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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賜教

  水鳧部落的那名使者,就在蘇牧仍舊沒有做出最終決定的瞬間,便已經同樣來到了僅僅佇立著蘇牧三人的浮空島上。


  毫無疑問,部族祭祀根本就是特地不給蘇牧留下思考的空間,讓蘇牧必須在敵方使者已經降臨的此刻,便立刻做出最終的那個決定。


  不過也正是隨著水鳧使者的到來,無論蘇牧最終有著怎樣的選擇,也並不可能當著敵方勢力的麵直接做出回複。


  於是當水鳧使者,已經恭恭敬敬的來到三人麵前後。


  無論是根本無力於權力鬥爭的路晰,還是原本就各懷心事的蘇牧和部族祭祀,三人卻是隻能以最符合當前設定的表象,來迎接著這名使者的到來。


  但令蘇牧三人都為之詫異的卻是,水鳧部落在這份虛偽的扮演裏,竟然遠比蘇牧三人還要更加的盡職盡責。


  還不待部族祭祀主動有所表示,水鳧部落的這名使者本身,卻是已經先於部族祭祀烘托出蘇牧二人的高貴之前。


  已經毫不猶豫的,便對蘇牧二人行了俯身貼地的大禮。


  他那虔誠敬仰的態度,以及那般謹小慎微的表情,如果不是他口中的言辭蘇牧根本無法聽懂,恐怕都已經要為他的演技而讚歎。


  然而見狀之後的部族祭祀,也並不稍弱於對方。


  如今亦立刻拿出了更加誠摯的態度,一邊向來者告誡著什麽東西,一邊也同樣對蘇牧和路晰虔誠以待。


  完全不能辨別雙方對話的蘇牧,如今就算還未曾做出最後的決定,卻也隻能用神秘莫測的表情以示,絲毫不敢輕易流露出內心的不安。


  至於聽懂了雙方所言的路晰,雖然對於雙方言辭的反複提及的請求和拒絕,早已充滿了無限的疑問。


  但如今同樣作為神之使者的她,卻也同樣無法隨意的插入雙方的對話。


  於是在部族祭祀的刻意安排下,一場需要蘇牧親身出麵去構造的謊言,便也正當著蘇牧的麵被雙方給定下。


  直到祭祀和水鳧使者雙方,徹底敲定了一份雙方都能夠認同的條件後,部族祭祀也這才轉頭看向蘇牧。


  繼而輕輕的說出了,她所力求而來的這份結局:


  “對方部族聲稱,他們懷著最誠摯的心情,邀請神使為他們迷茫的戰士指點迷津。他們自知不是神使的對手,故而希望用部族中最強的兩名戰士,一起想神使發起他們的挑戰,以此來激勵其他戰士心中的武勇。”


  ……


  花鬢祭祀所刻意促成的這出對決,無疑正是需要通過蘇牧能夠戰勝對方,來強化蘇牧二人的確就是神靈使者的這份假象。


  而對方顯然也同樣的,需要當麵去戰勝掉作為神使的蘇牧,如此才能讓大多數人的所篤定的這番謊言,從本質上被徹底的擊破。


  並且水鳧部族想要擊破蘇牧的急迫,顯然比蘇牧想象中還要急切。


  就在部族祭祀剛剛促成了這場對戰的同時,兩名看起來便壯碩如牛般的水鳧戰士,便已經筆直的走向了剛剛交鋒的戰場。


  同時也用看似虔誠的態度,懇請著神使蘇牧的不吝賜教。


  在花鬢部族的部族祭祀操縱下,蘇牧如果此時不去應戰這兩名戰士,便已經在聲勢上就弱了三分。


  而如今的整個花鬢部族,其實全然是憑借著神靈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如此才能憑借著那份天然的威壓,讓附庸於水鳧部落的其他部族不願相助。


  一旦這份威懾消失,則無論是花鬢部族、還是連接世界的方法,恐怕都將永遠的被水鳧部落給吞噬。


  蘇牧深深的看了一眼,連這一步都早已計算在內的部族祭祀。


  直到這一刻才發現,在這種老奸巨猾的部族統治者麵前,自己引以為傲的思維敏捷,也終究不會是她們這種人的對手。


  真正能幫助蘇牧解決眼前問題的,依然還是最基本、也是最原始的……源自自身的戰鬥實力!


  故而如今的蘇牧,也不再和部族祭祀多說什麽。


  已然目光如炬的看向了兩名水鳧戰士,並將戰鬥的意誌徹底充斥於腦海。


  既然要回歸最原本的暴力,那便讓這最純粹的震撼和壓迫,更加顯而易見的令對方徹底喪失掉反抗的可能。


  在這種殘破的世界裏,禮法和邏輯……顯然都沒有真正的實力那麽有效!

  ……


  一道臨空躍起的身影,夾雜著撕裂疾風的那一份迅疾,狠狠的砸落在兩名水鳧戰士的眼前,卻又連一絲一毫的塵土也未曾激起。


  對力量如此精細的控製力,無疑在蘇牧落下的這個瞬間,便已經讓兩名水鳧戰士感到了發自心底的壓力。


  不過此時此刻,麵對由己方發起的這場挑戰,已經沒有了後退之路的兩名水鳧戰士,倒也的確被激起了幾分不甘和傲氣。


  當蘇牧淡淡的負手而立,並用眼神示意著兩人盡可動手的時候。


  兩名壯碩的水鳧戰士,此刻早已將心中怒火給化作奔騰的拳風,狠厲又迅捷向著蘇牧的位置砸來。


  並且水鳧部落之所以要提出以二對一,自然是因為眼前的兩名水鳧戰士,其實同卵雙胞的孿生兄弟。


  除卻在戰鬥技巧上兩人皆屬頂尖外,在彼此的配合這個層麵,兩人也絕對是這個殘破世界最頂尖的存在。


  隻見此時第一個迎麵砸落向蘇牧的,反而是弟弟那後發先至的拳風。


  而兄長那率先氳起的衝擊,卻反而從繞至了左方的位置,封鎖住了常人撤離時最為常見的右側方向。


  兄弟二人的進攻,不可謂不凶險。


  隻要蘇牧按照下意識的舉動,自右側去躲閃開來自弟弟的重擊,則一定會自行撞上哥哥那道同樣銳利的拳風。


  而就算是小字九階的蘇牧,要是真正被這樣沉重的拳頭給擊中,也恐怕同樣會在僅僅一擊之下便不得不立刻告負。


  但水鳧兄弟二人如今的這招,雖然在和這個世界的戰士交鋒中屢試不爽。


  然而對於擁有遠超這個世界戰法儲備的蘇牧,眼前這種還在從本能上尋求突破的戰鬥方法,無疑卻是最低級最原始的那一類。


  故而就在兄弟二人的拳風到達的同時,蘇牧卻宛如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一般,依然站在原地似乎根本未曾移動。


  兄弟二人那信心滿滿的重拳,卻宛如都徹底的揮空了一般,直接從蘇牧身旁僅僅毫厘外輕巧的擦過。


  甚至連蘇牧的衣角,也未能多掀起幾分。


  至今為止,蘇牧依然沒有主動的向任何人動手。


  但透過蘇牧如今的平靜與自負,一股濃濃的戲謔之意,卻已經如此張揚的嘲弄著水鳧兄弟二人的神經。


  而在其他旁觀者的眼中,蘇牧那神之使者的身份、亦是愈發的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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