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霓虹中的刀光
盛大而冗長的花車隊伍,竟然用了整整二十分鍾才從雲濱天宮門前經過。
而受邀觀禮的嘉賓們,在欣賞完整個遊行隊伍的途經後,也這才開始各自享用侍者們端來的美食和酒水。
並且到了這個時候,先前隻能處於邊緣的蘇牧,卻反而成為了這場觀禮的主角一般,立刻被一位大人物所包圍。
龍拓帝國常駐聯邦的使臣,自然是以臣子之禮麵見了蘇牧和蘇潼,似乎是想要刻意提醒周遭眾人,蘇牧和蘇潼與帝國皇室的關係。
而貿易盟約卻是毫不示弱,已然直接問起了蘇牧奧秘會的狀況,有意無意中總是提起兩者間無間的合作。
至於教皇國的使者,更是含蓄的向蘇牧蘇潼送上了迎春的禮品,並暗自透露著雙方在帝都、在孔雀王國的親密關係。
不過其中最令人羨慕的,反而是卻是北境魔法學院的院長鄧避惰。
先不說蘇牧如今也還是魔法學院的學員,並且按照師承一路細數下來的話,鄧避惰似乎也正是蘇牧的直係先輩。
於是也就在大家都爭相和蘇牧拉扯關係的同時,蘇牧卻是老老實實的含笑穿過了人群,繼而恭恭敬敬的向鄧避惰行了後輩之禮。
今日學院十三席路晰,早就被艾維娜拉去放縱去了,自然沒有來參加觀禮。
所以學院一方的表達,自然也就是鄧避惰本人。
一位大字級法師的存在,就算他的身後並沒有大陸三大學院之一,也依然是需要眾人仰視的人物。
故而當蘇牧幹脆帶著蘇潼和鄧避惰拉起了家常後,周遭還想要繼續和蘇牧拉近關係的人們,卻是這才有些愕然的發現……他們似乎並沒有資格加入這場對話。
……
“說起來,在這一點上你倒是和小十三很像。”
聽著鄧避惰一口一個小十三的叫著,蘇牧心中卻是有些奇異的想著,若是自己今後也位列學院奧秘圓桌,是不是也會擁有小十四、小十五什麽的怪異稱呼。
不過蘇牧心中雖然這樣想著,但表麵上卻並不感露出絲毫的不恭敬。
在祖龍廟中直麵過玄霜巨龍後,蘇牧顯然已經明白了……所謂大字級的強者、究竟是多麽偉大而恐怖的存在。
所以就算隻是對於實力的敬仰,蘇牧也的確是發自內心的尊重著眼前的學院院長。
然而也就在蘇牧的感歎中,鄧避惰卻也同樣流露出了某種感歎:
“你今天不該堅持帶殿下過來,僅僅是表達態度的話,清晨的那一幕就已經夠了。今夜畢竟是聯邦的一場盛會,公主殿下終究會有些尷尬和難以自處。”
鄧避惰的這一席話,自然也並沒有避著蘇潼所說。
就這麽直白而又簡單的,宛如對後背子侄的關切一般直接說了出來。
蘇牧聞言一愣,沒想到對方竟然會突然冒出這樣一句頗為親密的告誡,但又總感覺對方這句話還有其他的含義。
所幸此時的鄧避惰,他也並沒有任由蘇牧繼續猜測,反而是在說完了這句話後,再度更加直白的轉而向蘇潼說著:
“殿下若是不介意的話,不如先隨我先離開這裏。我們去找我那位侄女和小十三她們,和她們一起去享受今夜的霓虹夜會。至於雲濱天宮的這場聚會,不如就留給你的未婚夫和議長閣下好了。”
“我們也總不能讓這一年一度的盛會,就這樣輕易的從指間溜走!”
如果說鄧避惰先前的告誡,還是較為隱約的提示,那麽隨著他之後的邀請蘇潼一起離開的行為,卻是已經極為直白的透露著某些即將發生的事情。
今夜的雲濱天宮,似乎並不僅僅是眼前那麽簡單,所以才需要鄧避惰和蘇潼這樣的人,全都紛紛避開事件的中心。
並且在鄧避惰的字裏行間,更是直接就提到了“未婚夫”這種詞匯。
這無疑也說明,在今夜即將發生的事情麵前,其實就連蘇牧對議長官邸的那份反抗其實也無關緊要。
一瞬之間,無論是蘇牧還是蘇潼,都已經察覺出了今夜的詭異和緊迫。
“那便麻煩院長閣下了。”
頃刻之中,蘇牧無疑已經做出了決定。
無論今夜究竟將由怎麽得事件會發生,至少將蘇潼優先從中摘出去,卻是目前最為緊迫的意見事情。
鄧避惰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似乎極為滿意於蘇牧的決斷。
繼而便也聲稱和和路晰艾維娜兩人還有約定,直接便悄無聲息的帶著蘇潼一起,去赴今夜的另一場聚會去了。
隻留下不方便離開的蘇牧,再度被包圍在了其餘眾人的追捧中。
……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當遊行的花車隊伍都已經徹底離雲濱大道遠去,而先前被封鎖的道路上,人們也開始盡興的在霓虹環繞下起舞的時候。
作為今夜的邀約發起者,聯邦議長懷亞特也終於走向了人群環繞的蘇牧。
見到聯邦議長的到來,周遭眾人也終於放過了環繞中的蘇牧,讓蘇牧久違的獲得了片刻的耳畔清寧。
不過伴隨這份清寧一並到來的,卻並非是蘇牧的心中的某種安定。
一股濃濃的不安感,已經愈發的濃鬱於蘇牧心中。
“你怕了?”
毫無由來的,聯邦議長懷亞特在靠近蘇牧後,卻是突然用隻有蘇牧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問話。
雖然關於今夜將要發生的事情,蘇牧至今也沒能弄清具體的頭緒。
但無論是鄧避惰的告誡,還是聯邦議長懷亞特的怪異,都讓蘇牧的確是心中越發的感到警懼。
見蘇牧沒有回答,懷亞特卻是終究還是有些微微嘲弄。
繼而也略顯不屑的,再度接著說道:
“我叫你不要立刻做出決定,你卻偏偏第二日便給我答案。你這份勇氣雖然可嘉,但行為卻足夠的愚蠢。”
“不過這些也都無所謂了,你終究有一天還是會明白,這片大陸上根本就沒有筆直的路徑,想要達成某些目的必須要從暗中迂回。”
蘇牧有些茫然的,發現自己依然無法聽懂對方言辭中的意思。
在街角的霓虹閃爍下,似乎總有些蘇牧無法察覺的東西,正在一點點的向蘇牧所蔓延而言,但蘇牧卻根本無法捕捉到其中的關鍵。
以至於蘇牧看向街上的霓虹,也總感覺有種危險正在醞釀。
不過也就在蘇牧如此想著、並且也凝神看著的時候,一道乍然出沒於霓虹光暈中的燦爛刀光,卻是驟然撕裂了夜色的平靜奔湧而來。
並且直直的指向了……聯邦議長懷亞特的所在的方向!
那是一道毫無由來,更毫無道理的刀光。
思凱沃城乃是聯邦的首都,又擁著著懸空山兵團的駐守,按理說根本不可能有人會有人選擇在這裏刺殺聯邦議長。
並且蘇牧等人如今的所在的雲濱天宮,更是聯邦議院下轄的某個機構,進入其中的人物審查之嚴格幾乎比龍拓皇城更甚。
甚至最為重要的更是……那道乍然出沒的刀光,亦是直接從霓虹光暈中所出沒,避開了所有人的視線,又踩踏著不發出絲毫聲響的煦風,並且用最銳利的敏捷鬥技所呈現。
一瞬之間,無論是用以蔭蔽身形的光影魔法,還是用來抹去聲響的環繞氣流,甚至是最適合暗殺的敏捷係鬥技,全都集合在了這道刀光之下。
無數的鬥技和魔法,在瞬間得到了完美的凝聚。
這是一出籌備得極其精密的刺殺,一場似乎必然要將懷亞特所殺死的刺殺,更是一場似乎早就被懷亞特和鄧避惰所知曉的刺殺。
甚至在此時此刻的此情此景之下,除了距離懷亞特最近的蘇牧以外,似乎便也再沒有其他任何人能夠阻止這一點。
原來他們之所以留下蘇牧理由,也正是為了要應對眼前這一幕。
那道霓虹中的刀光……便是今夜夜色下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