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震驚的發現
曾經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血月精靈,顯然遠比如今屈居深淵附近的要更加的強盛。
透過他們所遺留的建築,以及對城市整體的規劃安排。
蘇牧其實能夠很輕易的辨別出,在曾經的赤月世界之中,也同樣有著一個完全不弱於人類的文明世界。
“並且按照城市遺跡的保存狀況來看,就算血月精靈的確是因為大批的魔物而逃離。但至少在他們逃離的當時,魔物還並沒有成功襲擊過這座城市。而至於他們已經全部撤離之後,這座本就令魔物們不喜的空城,自然就更沒有魔物來襲了。”
隨著蘇牧二人牽手進入王城廢墟,這座隻是被時間所摧毀的王城遺跡中,顯然也還有諸多的生活痕跡被保留了下來。
不過既然有了之前那座廢墟的經驗,此時進入王城遺跡的蘇牧二人,更是已經毫不猶豫的向著城市的中央而去。
畢竟曾經的血月精靈,似乎極為喜歡將曆史記錄於神廟之中。
而本就是精心建造的中心神廟,似乎就算經過了漫長時間的洗禮之後,也仍舊能夠較為完整的得到保存。
果然,當蘇牧二人攜手來到王城中心之後,一座比之前那座神廟更加高大偉岸的建築,便也如約出現在了蘇牧二人的眼中。
並且更讓蘇牧二人驚喜的更是,在眼前的這座廢棄神殿之側,竟然還專門有著一道長長碑廊,其中滿滿的林立著各式各樣的銘文立碑。
雖然在時光的流逝中,碑廊裏的石碑已然不是每一道都還清晰可辨。
但比起神廟牆壁上殘留的隻言片語,這些本就是作為曆史記載之用的石碑,無疑也包含著更加密集的訊息。
故而蘇牧二人見狀,已然直接進入了碑廊之中。
而此時的路晰,更是早已憑借著其對於精靈文字的了解,已然開始閱讀起了這些石碑上所記錄的訊息。
碑廊上的石碑,共計有數十道之多。
並且在這些石碑之中,越是保存完好的、便也越是靠近碑廊的末端,而越是殘缺難辨的、則越是處於碑廊的深處。
很顯然,這些石碑本身也並不是來自同樣的時代。
不過既然如此,當路晰毫不猶豫的看向了第一塊石碑之後,蘇牧自然也下意識間,對路晰的發現充滿了期待。
畢竟血月精靈們若是真正記錄下了逃離的原因,則在最新被豎立的這道石碑上,無疑也才最有被記載的可能。
……
然而令人遺憾的卻是,路晰在飛快的閱讀完最新那一枚石碑後,卻並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已然一邊搖頭、一邊向蘇牧翻譯到:
“石碑上的內容,隻是一些日常的乞求月神保佑,以及記錄著較為瑣碎的王族傳遞,並沒有關於大逃亡的任何事項。恐怕那次全麵的逃離,也遠比我們想象中要來得迅猛,他們根本就沒有過多的準備便已經撤走。”
不過說到了這兒,路晰卻也反而看向了碑廊的最遠處。
如果關於血月精靈的離開,這裏的確沒有一絲一毫的記載,那麽對於他們之所以化作血月精靈的緣由,他們總不會也同樣沒有記錄。
一念既閃,蘇牧和路晰也同樣沒有絲毫的猶豫,已然飛快的向著碑廊的最前端走去,直接來到了最古老的數枚石碑之前。
然而令人遺憾的卻是,最早先的這幾枚石碑本身,似乎的確是距今太過的遙遠。
最古老的那三枚,早已經是徹底的模糊不辯。
而就算是依稀還能看到隻言片語的其後幾枚,也同樣大範圍的遭受了侵蝕,已然隻有極少的字符能夠被察覺。
所幸就算如此,路晰倒也依然沒有選擇放棄。
如今反而是終於鬆開了蘇牧的手,繼而用無比細膩而輕緩的微風纏繞於指尖,用指尖的觸感去還原著……那些以肉眼幾乎無法分辨的刻痕!
至於終究在路晰的認真中被拋下的蘇牧,也隻能一邊觀察著遺跡中的其他事物,一邊等待著路晰從中得到的結果。
……
緩慢而低沉的時間,便這樣悄無聲息的流轉在蘇牧二人之間。
正全身心投入對石碑痕跡探索的路晰,如今也終究還複了幾許她尋常的傲麗之美,令蘇牧也有些不可思議於……路晰竟然會真的愛上自己。
雖然關於路晰的真正情愫,早在龍拓帝都的鵲橋池邊,便已經被蘇潼巧妙的戳破,蘇牧也早就已經清晰的察覺。
但時至今日,當路晰也終於放下了一切的顧忌。
用那副連蘇牧也未曾見過的柔美,如此坦白的流露著自己的情感。
如今的蘇牧,卻反而有種極不真實的錯覺。
畢竟蘇牧對於路晰的感情,其實並不是與蘇潼間那樣的情愫漸生,反而是來自於驚鴻一瞥下的無限向往。
路晰在蘇牧的心中,從來便是那遙不可及的明月,蘇牧就算再如何的喜愛那份輕柔的光輝,卻也從沒做好擁抱整個明月的準備。
這一切,都顯得太過的浪漫而不真實。
所以這一切,也都令蘇牧其實也同樣的有些無措又慌亂。
不過也就在蘇牧正胡思亂想的同時,用指尖清風感受著碑文字跡的路晰,卻是已經從細致的查探中再度起身。
然後也才兀然間說出了,一道更加令蘇牧感到吃驚、並且也反而能夠切實證明先前推論的重要訊息:
“石碑上的文字……不是我所知道的血月精靈語言!”
……
在血月精靈的王城廢墟中,在城市中央的神殿遺址裏,在那些明顯是用來記錄種族曆史的碑文上。
其上所篆刻著的文字,卻並不是血月精靈自身的文字。
這顯然絕不合理,也絕對不符合邏輯。
“也就是說……血月精靈如今所使用的文字,乃是在某個時間節點之後才開始啟用。而在更加遠古的時期,他們其實卻是在使用著另一套文字。”
“並且按照我們先前的推論而言,他們之所以要突然的更換文字,其實也正是為了掩藏住和霜月精靈的聯係。”
隨著路晰將那份事實給拋出,蘇牧無疑也瞬間便理清了其中的脈絡。
其實在兩個月下世界分裂之初,如今的血月精靈也依舊遵循著曾經的傳統,而直到某個特異的時間點之後,他們也才突然在某種變化之下,開始以隱瞞兩個世界的關係為前提,費力的更改著自身的語言體係。
並且推測到了這裏,蘇牧更是驟然看向了落月之淵所在的遠方。
目光好似穿透了無比破敗的整片廢墟,也好似穿透了赤月下的重重荒野,最終看向了視野之外的、那個赤月世界的對立麵。
然後也才語氣更加森然的,說出了這份推論之下的最關鍵聯結:
“如果我們先前的猜測全都成立的話,那麽也就是說……在兩個精靈舊世界已經被割裂之後,依然有著某種存在或者是勢力,再度找到了能夠自由穿梭其中的方法。”
“並且也正是因為這股外力的介入,所以兩大精靈族才同時選擇了隱匿淵源,從而在兩個完全孤立的世界中、同樣做著類似的一份選擇。”
甚至當此時的蘇牧,已然語氣冰冷的說到了這裏之後。
如今其實無論是蘇牧還是路晰,也都終於在那無限的震驚之中,終於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那個似乎置身事外的身影:
“在首次深淵狂潮爆發之前,其實整個大陸就隻有一隻勢力曾深入過深淵。”
“曾經的帝國暗脈、或者說是如今的黑暗吟遊者……他們恐怕才真正是教皇國的密切合作者,也正是遠古便溝通著兩大精靈族的一道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