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尷尬
柯曉曉迷惘的看著夏軒哲，他身上穿的似乎還是昨晚的衣服，皺皺的，而他的人，也沒有了往日的神采與威風，倒是跟她有些象了，很狼狽，正要說話，他的手已經敲下了之軍的房門，不輕不重，卻仿佛敲在了她的心頭一樣，很痛很痛。
“別吵，煩死了，都給我滾，都給我滾，聽見沒有……”洛之軍吼著打開了門，卻在看到門外的夏軒哲時一愣，“怎麽是你？”
夏軒哲的目光定定的落在洛之軍的臉上，與之相望著，不帶一分的退縮和遲疑，“昨晚，她被下藥了，我來把她交給你，可是，你與那個女人……”頓了頓，他繼續道：“曉曉她愛的是你，不是我，從頭到尾都不是。”終於說完，夏軒哲看著目瞪口呆的洛之軍，“怎麽，你還要象昨晚那樣推開她嗎？若是的話，那麽，我一點也不介意再次把她抱走。”
洛之軍一下子驚醒了，他反思了一個下午，也認為自己是被陽陽給下了藥，不然昨晚他不會一點控製力都沒有的就要了陽陽，現在想想，都是後悔不及，聽夏軒哲如此一說，怪不得夏軒哲昨晚送柯曉曉過來的時候她是那麽的表現，原來，她昨晚跟他一樣……
“曉曉……”他衝出門一把摟住了柯曉曉，一旁，夏軒哲轉身離開，沒做半點停留，該做的，能做的，他都做了。
身子，不住的顫抖著，不知是為擁著她的之軍而欣喜著，還是因為身體的虛弱。
洛之軍輕輕抱起了她，低頭看著她的小臉，夏軒哲那樣說他自然是信了，如此，倒是覺得對不住柯曉曉了，唇附在她的耳邊，“餓了吧？”
“嗯。”頭埋在洛之軍的胸膛上，有種熟悉且又陌生的感覺，熟悉是因為他曾經抱過自己好多次，陌生是因為他好久好久都沒有這樣的抱過她了，可是，在傾聽著他的心跳的時候，她的心，卻莫名的想起才離開的夏軒哲，曾經，他也這樣的抱過她，還是一次又一次，心，驟然一痛。
洛之軍沒有問她昨晚最後她是怎麽才熬過來的，就象她也沒有問他一樣，但是，兩個人心裏都明白，許多事，或者就是不一樣了，“我去給你煮飯，吃粥嗎？”
“嗯。”她輕聲的應，好象隻會說這一個字了似的。
洛之軍將她放在沙發上，拿過了一條毯子給她蓋上，可才要舉步就又停住了，“要不要洗個澡？”
柯曉曉在毯子下蜷縮了一下身體，真的想要洗澡呀，她身上現在還有夏軒哲的味道，可是，她現在是在洛之軍的身邊呀，一咬牙，“要。”
“我抱你去。”洛之軍說著就伸出了手。
柯曉曉沒有掙紮，她現在身子軟的不行，等了一天一夜，卻怎麽也沒有想到最後幫她說服之軍的居然是夏軒哲
，隻廖廖幾句，之軍便不再懷疑了。
是了，以夏軒哲那樣的身份，他也不屑去說謊吧。
身子，被放在了浴室裏，之軍的小出租房很幹淨，扶著她站穩，洛之軍看了一眼她蒼白的臉色，“自己行不？”
“行。”還是一個字的單音，終於在他的身旁了，可是心底的忐忑與惶恐卻是那麽的重，重的，讓她不知道要怎麽來麵對之軍了。
“那我出去了。”洛之軍說著，轉身便要出去。
小手輕輕的一扯，“等等。”
“嗬嗬，你終於肯多說一個字了，怎麽？”
“衣服。”她洗了澡要換衣服呀，再也不能穿著夏軒哲的外套在之軍的房裏走來走去了，那樣，太詭異的感覺了，她受不了。
“等著，我去給你拿。”洛之軍轉身出去了，一會兒就拿了他的襯衫和短褲進來了，“我的，行不？”
她伸手接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行的。”
洛之軍退了出去，浴室裏又隻剩下她一個人了，脫了夏軒哲的外套，鏡子裏的自己脖子和胸口上泛著一個個看似淡淡的卻絕對可以看得清楚的紅痕，那是什麽，她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了。
夏軒哲。
手握緊了拳頭，緊緊的。
水聲淅瀝，卻洗不去她一身的難過，心，很難過。
之軍現在很平靜，她也很平靜，可是，她知道，有些事，有些情，已經微微的變了味道，即使兩個人都不想，但是變了就是變了，誰也無法回到昨天以前了。
洗了澡出去，一身的清爽，可她的頭卻是暈暈的，小小的出租房裏飄著米粥的香氣，廚房裏，之軍在忙碌著，癡癡的看著那道身影，竟，怎麽也不想移開視線。
柯曉曉安靜的坐在沙發上，懷裏是軟軟的毯子，洛之軍出來的時候，手裏端著粥放在她麵前的小幾上，然後又端過了兩樣菜，“快吃，你愛吃的。”
柯曉曉低頭看過去，一個是她愛吃的臘肉炒蒜苗，一個是雞蛋羹，都的都是她以前最喜歡吃的呢，從她進來，他明明沒有出去過，顯然這臘肉這蒜苗還有這雞蛋都是早就買好了的，鼻子一酸，她的之軍還是她的之軍，他其實一直在等她來，隻是……
“吃吧，傻了不是。”
接過他遞過來的筷子，“你呢？”
“我去端我的粥，嗬嗬，一起吃。”之軍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好久都沒有看到他這樣的笑容了，那笑容，讓她心神一蕩。
他端了粥出來，兩個人一起吃著，很好吃，卻就是不知道哪裏不對，讓她總是很不自在，或者，是因為昨夜的事吧，明明兩個人應該在一起的，卻都是，彼此錯過了，那樣的天意，讓她此刻想著依然是心痛。
真的餓了，幸好之軍煮得粥足夠多
，她連吃了三大碗，這才放下碗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之軍，我是不是很能吃？”
“怎麽吃都瘦，曉曉，你放開吃沒事的。”
是呀，她是個怎麽吃都胖不起來的人，真的很奇怪的。
打了一個哈欠，看著之軍把東西都撿到廚房去了，兩個菜，丁點也沒剩，真好。
眼看著這周遭，有種是他和她的小家的感覺，雖然小，但是卻是屬於他們自己的。
之軍沒有立刻出來，仿佛怕兩個人再次麵對麵似的，他在洗碗，收拾廚房。
可是再躲，也總有兩兩相見的時候。
他洗好了。
他出來了。
兩個人的眼都是紅通通的，她的她自己知道，洗澡的時候就看見了。
一天一夜她沒睡，想他也沒怎麽睡吧。
卻也是這紅紅的兩雙眼，彼此的對看著，一時之間誰也不知道要如何打破這尷尬了。
柯曉曉再次瞟了一眼周遭，然後垂下頭低聲道：“我的東西在警察局，我沒地方去，也沒有一分錢。”
他也不問她發生了什麽，走過去，輕輕的一擁，那一瞬間兩具身體的貼合，讓她又是不由自主的狂顫了起來。
身子，驟然一緊，聽他道：“住這兒。”
“嗯。”
他說她應，一切是那麽的自然，沒有半點的遲疑，仿佛兩個人早就商量好了似的。
“曉曉，對不起。”洛之軍那個悔呀，昨晚若是夏軒哲送她過來的時候他不是趕走他們，那麽……
回摟著他，她輕聲道：“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是她，想要幫他出來勞教所，卻把一切都搞砸了。
“別說話，嗯？”唇貼著她的唇，輕輕的，柔柔的，就那麽的貼著，洛之軍的心很疼很疼。
突然間，身子一輕，柯曉曉被洛之軍抱了起來，他嗅著她身上淡淡的沐浴乳的香，大步的朝著小小的臥室走去，耳邊響起他輕聲的話語，“都困了吧，我們去睡覺。”
小小的臥室就在眼前，眸光掃過，微微有些淩亂，是的，從進來之軍就忙著照顧她忙著煮飯，這裏，他還沒有來得及收拾，放她下去，“等我……”
“嗯。”
柯曉曉站在床前，眼看著之軍換了幹淨的床單還有被子，這些本該是女人做的事情由著他來做顯得有點笨拙，可是她看著卻是那麽的好看，不由自主的就走向他，從他的身後環住了他的腰，臉貼著他的背脊，“之軍……”
“嗯？”
“別離開我好不好？”她無法想象自己的身邊沒了他會怎麽樣，那種感覺一點也不好。
男人的身形一震，隨即，兩隻大手扣在了她的小手上，“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了。”他和曉曉不是認識一天兩天了，她現在的反應，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不然
，她不會這樣的，心底裏的疑惑越來越多，可是，他不想在這個時間問她，她好象嚇壞了，就象是一個小孩子一樣可憐兮兮的，那是要來哄著的，不管怎麽樣，在聽到夏軒哲的話時，他選擇了相信，那就不要再把她推給別人了。
心底裏深深愛著，他知道。
“之軍……”喉頭哽咽，心底裏都是酸楚，“對不起。”
床單已鋪好，大手帶著她的輕輕一歪，兩個人就一起倒在了床上，柯曉曉突然間緊張了，昨夜她和夏軒哲一起她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此刻這樣的躺在床上麵對著洛之軍，雖然看起來好象如從前一樣，但是，空氣裏低低的呼吸的氣流告訴她，有什麽不一樣了。
夜，很安靜，很美好。
之軍的手輕握著她的，“別怕，睡覺。”
那樣的氣定神閑，輕聲細語，讓她安心，讓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嗅著他的氣息，柯曉曉很快就睡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