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吃醋

  “吃麵吧。”


  “謝謝。”第一次她對他的謝意裏充滿了真誠。


  “下次沒東西吃要給我打電話。”


  “……”。她根本沒有他的電話。


  “哦,我沒有給過你,是吧,現在就寫給你。”起身到書房裏寫了一連串的數字,放在她的麵前,“一定要打。”


  “哦。”埋頭與麵親吻,她真的餓了,而且,他的麵手藝真不錯。


  看著她吃得好香,他也忍不住也去盛了一碗,一筷子下去,狠狠的剜了一大團,送進嘴裏,細細的咀嚼著,“還行,好吃吧。”


  “好吃。”瞧著他雖然有點王婆賣瓜的意味,可是也不能昧著良心說話,他煮的麵,真的很好吃。


  “那就多吃點,我煮了好些。冰箱裏隻有肉和清菜了,不然再加一點海蠣會更清香。”


  瞧不出他還有一手好廚藝,與他那花花公子的外形實在是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這樣已經很好了,真的謝謝了。”


  “明兒,每天都把薇薇接回來陪你吧,那孩子總是長托也不是辦法。”


  “哦……”她自己的事情不想讓他插手,含糊而過,等她有了穩定的收入再說。


  “那孩子很寂寞。”瞧著那雙精靈可愛的眼睛,說不出的,他就是會有種心疼的感覺。


  淡淡的,“我知道。”


  她又何償不是。


  心頭有些哽咽,吃不下了。


  “很晚了,我抱你去洗澡吧。”


  “啊……不……”她不喜歡他的存在,有他在,她洗不安心。


  他突然笑了,他的笑顏如劍蘭一般英氣迷人,“我抱你進去就好,放心,我沒有偷窺症。”


  女人,他見得多了,比她有料的比比皆是,她實在沒有緊張的必要。


  “哦……”不自然的點頭,渾身髒兮兮的真的不舒服,她喜歡潔淨的自己,於是呼——她選擇了投降。


  那一字的輕音好似皇帝大赦般的讓他的心頭注滿了一抹欣喜。


  於是,浴室的燈亮起,女人的身影晃蕩在馬賽克的玻璃世界內。


  水聲、斜長投注的瓏玲成了他眼眸裏的別樣世界……


  身體裏有一條火焰在慢慢滋生,悄長。


  於是,習慣性的劃亮火柴,點燃雪茄,精壯的腰身優美的靠在真皮的沙發上,視線從浴室慢慢移開,不想傷害她的一種心的柔軟陌生的襲上心間。


  兩天了,腳下仿佛有一根絲線在牽著他一次又一次的來到凱旋,就為了一份牽掛,他甚至為她而取消了今晚上與朋友的聚會。


  思緒迷離,直至那煙灼痛了手指才恍然而驚醒,長長的煙灰顫巍巍的隨時欲垂落而下,輕輕的將那煙灰點落在茶幾上的煙灰缸裏。


  煙灰缸旁,十幾本書整齊的疊成一摞,隨意的抽出一本,打開

  封麵,一眼望著那“YF”的拚音縮寫。


  聯想,他刹那間聯想到的就是仲宇凡。對這個名字他熟記於心。


  狠狠的掐熄了煙,甚至感覺不到手的熱痛。


  浴室的水聲已嘎然而止,有一種衝動想要衝進去問個清楚,深呼吸,再深呼吸,努力的壓製著心底的那份狂怒。


  一天而已,她與仲宇凡就“勾搭”上了,甚至仲宇凡還為她買了這麽多的書,足見兩個人的關係此刻已非比尋常。


  仿佛如捉奸在床的丈夫,那種山雨欲來的氣息沉悶在整個客廳之中。


  門開闔,一身睡衣的她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站在門口,發上的水珠滴嗒而下,胸前身後,長發如瀑布一樣黑的閃亮,一如她的美令人窒息的想要掠取她的芬芳。


  蹦跳著向沙發而來,他無動於衷的看著她兔子一樣的行動,胸前的柔軟透過絲薄的睡衣隨著跳動而抖動,媚人的氣息擾亂了他的神經。


  落坐,茵茵不自然的開口,“那些報紙和新聞你看過了嗎?”


  “看過了。”冷冷的聲音宣示著他的不在意。


  “怎麽辦?”如果她此刻出門,可以預想她的回頭率一定是百分百了。


  “沉默嘍。”


  “沉默代表默認,我們根本就沒有那層關係,為什麽你那天要信口胡說?”氣悶,如今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難不成再讓記者發布一通分手的新聞?”那些報紙和新聞就是他的直接授意,收回,那是不可能了,況且已經一整天了,那頭條早已經傳遍了A城,再也堵不住幽幽眾口了。


  “……”,那又是一場軒然大波,她會更出名,工作還沒有著落,她的生計也會成問題。


  “或者再登一記新聞,標題為‘摩天總裁柯正威的正牌女友另結新歡’,你看如何?”又燃起了一支煙,吞吐著雲霧向她吹去,姿態如一隻豹子,滿眼都是危險。


  “你……你胡說什麽?”


  “阮小姐難道不是另有新歡?”柯正威說著已拿起那一摞書狠狠的摔在沙發上。


  一記響,茵茵恍然回神,原來他偷看她的東西。


  “是又如何,我就是仲宇凡的女朋友,那天隻是你一廂情願的宣告,與我沒有半點關係。”


  生氣,其實那些書是不是宇凡送來的她還未待考證,甚至她與宇凡的關係也從來沒有明朗過,他追她躲,她還沒有交男朋友的打算。


  可是這柯少太讓她生氣,太自大,太逼人,太霸道了。


  撒旦,她不要他。


  “蕩婦,怪不得才十五歲就連孩子也生了。”


  口不擇言,一枚最毒的針紮進了她的心口窩,血逆流了,這讓她有種痛徹心菲的感覺。


  “我就是蕩婦,誰讓你來惹我,你給我滾……”


  淚水奪眶而出,不可遏止的串串滴落,臉上,桃花朵朵開,一片狼籍。


  “記得你的承諾還有房租……”


  拉長的尾音甩到她的耳旁,轉身冷酷瀟灑而去,那房門,甚至還沒有關好,透過那道縫隙,一抹修長的身影慢慢的消逝在她的視線中……


  望著餐桌上尚未來得及收拾起來的麵碗,剛剛還是一室的溫馨,而此刻卻變成了戰火後硝煙的彌漫,火藥的氣息雖已漸漸淡去,但心底的傷口卻還沒有結痂,血淋淋的一道傷,痛入她的骨髓。


  曾經,她所有的東西都被他從出租屋搬來了凱旋,她曾為他的周到與細心而感動。


  可此刻,她隻想抽離他的視線,永遠也不要見到他。


  蕩婦,因為蕩所以才有了薇薇嗎,為什麽那噩夢總也離不開她,醒著睡著從未有一分一秒停止過折磨著她。


  痛恨,她恨那個男人奪走了她的一切,奪走了她的清白與家的溫暖幸福,更恨自己柔弱的苟且偷生。


  淚水繼續著滂沱,無聲的啜泣,無聲的發泄著心中的傷與痛。


  夜漸深漸涼,心漸涼漸寒。


  與月亮為伴,茵茵一瘸一拐的收拾起了隨身的日用品,甚至連薇薇的東西也未來得及收拾。


  衣服、鞋子、毛巾、甚至牙膏,能省則省,她身上的錢隻夠她一個月左右的花銷。


  看著那電話,想要打給慧真,打給美蓉,或者打給宇凡,卻在拿起的那一瞬間又輕輕地放下了。


  一個人,一個背包,一個落寞的身影,走出了這套她住了一天一夜的房間。


  一個‘蕩’字,那般狠絕,讓她再沒有一絲留戀。


  走出那扇門,旋緊了鎖,也鎖住了一室的憂傷。


  出來,眼裏已止了淚,夜已深,從電梯到大門口,除了保安目送著她的離開,再無他人。


  那鬧市的街口,此時,人已稀,偶爾有人經過,也是行色匆匆。


  佇立在一株鳳凰樹下,迎風而望,霓虹閃耀,萬家燈火,這天地之大,卻無她的立足之地。


  腳踝有些痛,走得急了,隻怕會落下病根。


  尋一家小旅館吧,總不能以天為蓋以地為鋪啊,露水重了,濕了鞋襪,潮濕的感覺讓她精神了許多。


  陌生的街路,遙遙見得那胡同口有一家小旅館,慢慢的踱著步向那裏走去。


  路有些暗,深一腳淺一腳的一心注意的腳下的路,突然,兩道人影斜斜的映在前麵的路上,心一緊,恍惚抬頭。


  “哎喲,大哥,你看,還是一漂亮的妞呢。”


  轉身,拖著傷腳拚命的跑,卻怎樣也敵不過那痞子的腳程,腳下被人輕掃,頃刻間,人已斜斜的倒在地上。


  “小妞,跟著大哥我絕對讓你風流快活,還好吃好穿。”


  “


  呸……”一口吐在那人的臉上,她寧願死,也不要再重蹈覆轍。


  那人咬牙切齒的擦了擦臉,皮笑肉不笑道:“還是個烈性子,哈哈,夠味。”


  那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吸著煙的‘大哥’,突然間將煙頭扔在地上,狠狠的用鞋碾過,再一把扯過茵茵的手臂,毫不憐惜的扯起了她,背靠在牆壁上,將她牢牢禁錮在方寸之間,空氣裏彌漫著一股危險的味道。


  此時,她後悔了,後悔在這樣的暗夜裏獨自一個人跑出來。


  “你……要怎樣?”


  “做我的女人。”繼續加重著手上的力道,將他那渾濁的氣息噴吐在她的臉上。


  惡心,做嘔,極力的忍住吐,臉已紅通一片。


  一雙大眼盯著他,沒了慌張也沒了恐懼,他著惱著重複著他的宣告:“做我的女人。”


  “好。”好輕好輕的一個字。


  男人聽了似乎放下了心防,也放鬆了對她的禁錮,她突然使足了力氣狠狠的推開他,然後猛猛地向那堅硬的牆壁上撞去……


  痛……


  意識恍恍惚惚地抽離了大腦,薇薇,你要怎麽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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