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這是，司南
坐著馬車顛簸回了洛陽。
洛陽熱鬧，透過馬車看到了路邊的熱鬧的集市，她喊停了馬車，走了下來。
丫鬟小棉陪著白妖妖道：“小姐，不先回府修整一下嗎？”
她道：“府裏多無趣，哪有這外麵熱鬧，我就想喝喝茶，聽聽故事。”
她進了一座茶樓，茶樓人山人海，已是滿座。
她上下看了看，看到沒有座位，有些遺憾，小棉哪裏允許自家小姐受這委屈，她向茶樓小二招了招手，小二忙不迭前來問道：“哎呀，韓大小姐，真不好意思，今日客滿，您看看您是否願意拚個座位？”
“座滿？”小棉很生氣地出頭道：“我們小姐什麽身份，她可是尚書府千金，千金大小姐，怎麽能拚座？”小棉隨意一看，就指了個二樓靠近樓道的位置上，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少年道，“就那個座位，將那個窮酸小子趕了，我們小姐坐那！”
在洛陽城，達官顯貴家的官二代們，多少都有些紈絝。據天書所言，原本的韓心棠也是個紈絝大小姐。
白妖妖順著小棉的視線看了過去。依稀覺得那個座位上的少年有幾分眼熟，還未等她仔細分辨，小棉便已經氣勢洶洶地前去趕人了，她掏出了十兩銀子扔在了座位上，“喂你，就你！你的位置我們小姐要了。拿著銀子趕緊走人！”
少年沒有轉身，他無動於衷，依舊在聽著說書先生說的修仙故事。
“你這小子，我們小姐可是尚書千金，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尚書千金？”少年聽到了這句話裏的極關鍵詞匯，他轉過了頭。
“沒錯，就是尚書千金，你小子識相的就懂點事，這一個位置看三四個時辰也就五兩銀子！十兩銀子已經不少了！”
少年轉過頭的時候，白妖妖也順著視線看到了他。
這一瞬間，她整個愣了。
少年麵部五官極為立挺，眉毛濃密自帶眉峰，鼻子高孤挺拔，英氣十足，發際上有著美人尖。此時的他有著滿滿的少年氣，卻也帶著幾分硬氣。
她的拳頭握緊了，腦子在這一瞬間麻成了一片。
司南……這是，司南！
墨澤雖然和司南長得極像，但她從來都分得清他們。她分得清清楚楚，誰是墨澤，誰是司南。
而眼前的，坐在那處的男子，確實是司南無疑。
可為什麽是司南？
她腦子在這一刻艱難地轉動著，一條一條的線開始牽扯了起來。
一萬兩千年前，是司南出生成長的日子。而墨澤的養魂界，她看到的居然是司南！
……
思考了須臾，一切因果在她眼前穿成了線，找到了線頭，就很容易抽絲剝繭。這一刹那，她眼中驟然一亮。
所以說，司南就是墨澤，墨澤就是司南！
她心中狂跳，有些激動。
這，這就是，墨澤就是司南的鐵證啊！！
眼睛輕輕一眨，眼中在這一刻有些霧蒙蒙了，她心中酸澀，她無法形容此刻的感觸感受，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天書，天書。墨澤就是司南，司南就是墨澤。所以，走完司南的這一生，墨澤就能複活是嗎？”
天書聽了白妖妖的話，十分的意外，“戰神大人是那個戰神大人？老祖，你確定眼前之刃人是司南戰神？”
“我確定，眼前之人就是司南，我不會認錯，也不可能認錯。”
天書也翻動著書頁思考著：“哦，難怪，難怪養魂界投影的是一萬兩千年前，原來墨澤戰神大人就是司南戰神大人啊。這樣的話，您若陪著戰神大人走完了這一生，墨澤大人不僅能回憶起自己的一生，還能將他這前世，司南大人的一生也全部回憶起來。”
這樣，竟是這樣！
她的眼中滿是情緒，早已忘記了該對眼前的事做出反應和回應。
此刻的少年司徒南，轉身看到了這個放任自己丫鬟咄咄逼人的大小姐韓心棠，想著這就是和自己訂下了婚約的女子，心中起了一片失望。
“此位置，是我先坐下，大小姐若是想坐，對麵這位置亦是可以坐的。”
“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大小姐什麽身份，你又是什麽身份？你還妄想和我們大小姐同桌喝茶不成？！好好瞧瞧自己！”
司徒南淡淡道：“願意坐便坐，不願意就請便。”
小棉還打算爭論，白妖妖按上了她的手，隨後，她拍了拍自己衣衫上的灰塵後，才上前坐在了司徒南對麵的位置上。
小棉著急勸道：“小姐，你怎能和這種人同桌，會掉了您的身份的。”她低頭湊近白妖妖耳旁道：“小姐，這裏人多，若傳了出去，對您名聲也不好啊。”
“無妨。”白妖妖罷了罷手，將桌子上的十兩銀子扔給了小二，“上壺好茶來。”
“得咧！”
小棉氣哄哄地站在一旁看著自家小姐，又十分凶狠地看向了桌子對麵的少年，那雙眼睛，生氣得幾乎想要將他挖個洞出來一樣。
半晌無話，白妖妖想自己打破這個尷尬的局麵，“這位公子，可是外鄉來的？”
司徒南簡單地點了下頭，並未再說其他。
又半晌無話。
於白妖妖而言，這是一種極類似近鄉情怯的感覺，念了他兩百多年，好不容易見到了，本是有很大一堆話想說的。
但此刻，卻好像無從說起，沒法述說，連簡單的打招呼，都十分困難。
而於司徒南而言，對這位韓心棠大小姐的第一印象算是極差了。想著她居然是自己未過門的妻子，心中一陣不痛快。
店小二的茶端了上來，兩人一人一壺茶，互不打擾，沒有交集。
安安靜靜地聽了一個時辰的書，老實說，白妖妖一個字兒都沒聽進去，她一直在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司徒南。他雖然年少，但年少的氣息中又不乏男子力。可以預見他成長之後的英氣帥氣的模樣。沒錯，她不僅可以預見，她還見過，見過很多年。
很可惜的是，即便她一直在看他，她與他的眼神，並沒有哪怕一瞬間的交匯。
一個時辰過後，司徒南似乎也有些乏了，他站起身來，也並未和白妖妖打招呼便打算離去。
“等等。”白妖妖喊住了他。
司徒南轉身，客客氣氣道：“韓大小姐，請問有何吩咐？”
“吩咐？”白妖妖收回了手，想想這時喊住他好像不太合適，吞吞吐吐一會，就在司徒南準備走時，她才立刻又道：“你初來洛陽，現在住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