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私家偵探

  「我已經報警了，可是希望渺茫，所以我想自己再努力一下。」我急急的道，「所以我想問下，你能拿到那天晚上我們小區附近街道上的監控嗎？或許我能看出蛛絲馬跡……」


  對方又沉默了，我害怕他會拒絕，又急忙道：「我有錢的，只要你能幫我拿到，多少錢都行！」


  「這個……只要你能出的起錢，我大概真能幫你拿到，不過……警方肯定也看過，我估計是沒什麼用，不然不會至今沒消息。」那人遲疑的道。


  我心中大喜，自從囡囡失蹤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人生有了希望。


  「沒關係沒關係！只要你能拿到讓我看一看就好！不管有沒有用，我都會付錢給你！」


  「那好吧，約個地方我們明天見一面細談。」那人道。


  我立刻答應下來，跟他約好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這才懷揣著希望睡下。


  私家偵探叫全海東，是個快四十歲的男人，看起來人就像他的聲音，略顯滄桑，好像經歷過大風大浪一般。


  這樣的人，能力肯定很強吧，我想。


  「童小姐，你把孩子具體失蹤的時間什麼的跟我說一下。」他拿著本子似模似樣的記錄著，我急忙把時間和地點報給他。


  他點點頭，接著問道：「有孩子的照片嗎？」


  「沒有……」我黯然搖頭。


  「都滿月了，一張照片都沒有？」他有些驚訝。


  「都在手機里，但是手機又丟了。」我苦笑了下，「所以，找起來很難，這些天我發了很多傳單了，但是都沒有什麼消息。」


  全海東有些為難的看了我一眼：「童小姐，這就有點麻煩了，小孩子本來變化就大，幾天一個樣子，有照片都很難分辨，更何況你這一張照片都沒有，說起來，這都過去這麼久了，你大概都不記得孩子的樣子了吧？」


  「我當然記得！」我急急的道，「只要讓我看到，我就能認出來，那是我的孩子，我怎麼可能會忘記！」


  「你總不能每家每戶的去看孩子啊，你說是吧……這樣吧，你告訴我孩子身上有沒有什麼特徵？」


  特徵？


  我絞盡腦汁想了想：「我女兒屁股上有塊青色的印記。」


  「那種印記是新生兒身上都有的吧，隨著時間的推移會消失，不算特殊，還有沒有別的？」全海東搖搖頭道。


  我突然有些心慌，那些青色的印記隨著時間的推移會消失，那要多長時間？我對孩子的記憶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失嗎？


  「還有……」我有些抓狂，「還有就是很小的，在她左右的手掌中間，有一個黑色的小點點，很小，是平滑的。」


  「別的呢？還有嗎？」全海東一邊記錄一邊問道。


  我大腦一片空白，發現除了這些我根本想不起來其他的，如果早知道，我一定把囡囡全身上下的特徵都記下來，不！如果，如果早知道，我永遠都不會離開她的身邊……


  全海東抬頭看了我一眼，大概是看見我一臉茫然吧，放棄了追問，輕咳了聲后，一臉嚴肅的道：「童小姐，大概的事情我已經了解了，你要的東西我也要托關係找熟人幫你弄到，所以你看是不是先付一部分定金……」


  「好！多少？」我立刻打起精神問道。


  全海東思忖了下，伸出三個手指頭。


  「三千？」我立刻拿包，過來的時候路過銀行ATM機，我用顧宸聖的卡提了五千塊。


  「童小姐別開玩笑了，現在三千塊錢能幹什麼啊？三萬，只是定金。」全海東看著我道。


  「三萬？！」我忍不住低叫了聲，「這麼多？！」


  全海東的臉拉了下來：「童小姐，孩子重要還是錢重要啊？要是我的孩子，別說三萬，十萬我都捨得出去，你要是捨不得，就算了！」


  「再說了，是你自己跟我說你有錢，不怕花錢的，現在只付個定金就這麼不捨得？我看這孩子你還是別找了！」他又接著道，站起來就要要走人。


  我一下子就慌了，急忙拉住他：「全先生，你別生氣，我沒說錢多，我只是沒想到定金就要這麼多，沒帶夠……」


  「那你帶了多少？」他轉身坐下，問道。


  我把包里的錢翻出來遞給他：「我就今天就帶了五千。」


  「這麼點？」全海東皺眉，並不伸手接錢。


  我急了，把錢放在他面前，急急的道：「全先生，我帶著卡呢，一會兒我去提錢給你。」


  「那行吧。」全海東這才把錢裝進口袋，又從隨身的公文包里拿出幾張紙遞給我，公事公辦的對我道，「童小姐，你看看，這是我草擬的合約，有什麼問題和要求我們可以再斟酌一下。」


  接過合約看了看，不禁皺眉，這完全是一份不平等條約，只有約定了我不停的交款，沒有對方達成要求以及達成時間的規定。


  「這……」我有些遲疑了。


  這時，全海東開口道：「童小姐，我知道你在顧忌什麼，但是我們這一行都是這樣，我們只能保證盡量幫你找，但是不保證一定幫你找到，這你能理解吧？」


  「全國失蹤的孩子那麼多，要是有那麼容易找到，也不會有人找了十幾二十年還在找了，你說是吧？」


  「你沒有孩子的照片，孩子的特徵也只記得那一點，你自己也找了這麼長時間了，應該知道有多難找對吧？」


  「童小姐，我這人想來實誠，不會誇大事實說我一定能幫你找到，那是騙你的錢，我只能說我了解你現在心裡的感受，很同情你，所以我願意竭盡所能的幫你找到孩子。」


  「當然，如果你對我還有所懷疑的話，我們這個交易還沒有開始，隨時可以終止。」


  他說著，把塞進口袋裡的五千塊錢拿出來，擺在桌子上。


  我看看合同，看看桌子上的錢，再看看他那張臉，躊躇不定。


  有個聲音跟我說，這一切都是騙人的，可是我不想聽，因為我覺得全海東看起來不像壞人，而且他說的句句都出自肺腑，不是為了騙錢就大包大攬的人。


  「我明白你說的意思，可是那監控呢？你能拿到嗎？」我抿唇問道。


  「這絕對沒問題啊。」全海東拍著胸脯回答。


  我把合約往他那裡推了推：「你在上面寫上保證能拿到那天晚上的監控錄像，我立刻簽約，不過訂金是兩萬，等拿到監控錄像，我再給你一萬，只要能找到孩子，多少我都給！」


  「兩萬啊……」全海東想了想，點頭道，「好吧。」


  他一邊說一邊在合同上飛快的寫了幾行字，然後遞給我：「簽字吧，醜話說在前面，孩子找不到可是不退錢的。」


  「我明白。」我點點頭，拿起筆在合約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全海東看著我簽完字，把合同分成兩份，一份給我，一份塞進自己的公文包，站起來沖我伸出手：「童小姐，這樣我們的交易就達成了，希望能合作愉快，現在去提款？」


  我伸手跟他握了握，和他一起去了街頭的自動提款機，取了一萬五給他。


  還沒等我跟全海東分手，顧宸聖的電話就追了過來。


  其實提款的時候我就想到了，畢竟招呼都沒打的動了人家的兩萬塊錢，顧宸聖來問一聲也是應該的。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跟全海東道別，然後才接聽了電話。


  「顧總……」


  「一個月一萬塊？」顧宸聖的聲音充滿了嘲諷。


  我咽了口唾沫，乾巴巴的解釋道：「顧總，我正好有點急事要用錢……」


  「我不在意你用多少錢，我想知道，你打算怎麼還。」顧宸聖冷冷的道。


  「我們……我們不是有交易嗎？」我結結巴巴的道。


  「那你最好值這些錢。」顧宸聖說完就掛斷電話。


  我站在街頭茫然的站了片刻，甩甩頭，把顧宸聖的話先放到一邊。


  什麼叫值，什麼叫不值？我只不過把自己賣的貴了一點，他那麼有錢，應該不會在意的。


  現在最重要的是，全海東那邊能拿到監控錄像，我的囡囡就有希望了。


  想到這個，我心裡就充滿了勇氣和力量，就連腿腳都有力了許多。


  再說，今天或許會發生更大的事情，我要打起精神！


  一邊想著一邊往家裡走，手機突然響起來，是程佳晴打過來的，說一會兒去家裡看我，問我在不在。


  「我在外面呢，馬上就回去。」我回答道。


  「那就外面見吧。」程佳晴當機立斷道。


  在一家咖啡廳，我和程佳晴碰面，她一見我就皺起眉頭：「怎麼回事？你怎麼又瘦了？」


  「有嗎？」我淡淡的笑，「瘦了不好嗎？減肥。」


  「孩子還沒有消息？」程佳晴嘆了口氣，問道。


  我搖搖頭。


  沉默了一會兒，程佳晴看了我一眼：「你跟項震……」


  「名存實亡。」我沒有瞞她。


  雖然具體的內情我不能說，但是我和項震現階段的情況，糟糕到沒法隱瞞，不如直接告訴她。


  「自從孩子沒了，我和他就沒什麼話可說了。」


  「那你就這麼拖著，不離婚？」程佳晴探究的看著我，「為什麼？你還愛他？」


  我皺眉看著餐桌上的咖啡杯，苦笑了下：「什麼愛不愛的，我現在只想找回囡囡，再說，是他不同意跟我離。」


  「他不同意跟你離？」程佳晴叫了聲，聲音有點大，「他怎麼會不同意跟你離？」


  「小聲點。」我皺眉看了看四周，對她道。


  程佳晴臉色變幻了下，壓低聲音道：「項震不早就有外心了？不是為了孩子才繼續跟你在一起的嗎？怎麼會不同意跟你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