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落花無情(1)
車裡的空氣沉悶的讓喻可沁忍不住想要停下來,她將車子停在一邊,打開車窗透著氣。回想起剛才的那一幕,那是她這輩子都不願意麵對的事情。
手機安安靜靜的躺在副駕駛上,屏幕依舊是黑色的一片,凌朔並沒有打來電話。她緊緊的抿住唇,身體都在顫抖。
是楚青,無意間透露出凌朔在房間里,也是他將那張房卡遞給自己。他是故意的,故意讓自己看到這一幕,故意讓她離開凌朔。他一遍遍的提醒著自己,只希望這是楚青的陰謀,是楚青故意將房卡給她的。
可自己看到的,分明就是凌朔和齊欣冉上船的畫面。
那曾經只屬於她的溫柔和霸道,現在用在了齊欣冉的身上。越想到這一幕,喻可沁的心如同撕裂般的疼痛,像是一顆心臟擺在了人的面前,被他們一點點的撕裂。
喻可沁的車停在路邊停了好長一會兒時間,直到平靜的手機在這個時候突然響起,她低頭瞟了一眼,歐陽軒。
猶豫了好長一會兒的時間終於在電話響起的最後一刻接了。
「喂,歐陽。」嗓音低沉沙啞,好像是剛哭過。
歐陽軒微微一愣,聽到這個聲音情緒一下子變得緊繃起來,「可沁,你怎麼了?」
「我……我沒事。」她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努力的讓自己在電話里表現的很淡定。可雖然沒有面對面,說話的時候依舊忍不住想哭。
歐陽軒似乎依舊意識到喻可沁的心情,在電話那邊沉默了半響,語氣焦急的問道:「你在哪?」
他現在舊傷複發,她不能讓他因為自己的事情再次操勞。吸了吸鼻子,說道:「我剛才看電視劇呢,裡面有個情節很感人,不小心給感動看,現在哭的收不回。」
她故作輕鬆,可電話這邊根本就沒有電視機的聲音。歐陽軒臉色立刻暗了下來,知道喻可沁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抿住唇,「告訴我,你在哪?」
「歐陽……」
「在哪!」
喻可沁愣了愣,重重的吐了口氣,「你現在還在醫院,我……」
「我已經出院了。」他開著車子從喻可沁的家門口離開,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在附近轉著。
「出院了?醫生允許了嗎?你的身體現在還沒完全恢復,應該在醫院好好養傷,怎麼現在就出院了?」喻可沁擔心的問道,她害怕歐陽軒的傷口會沒處理好又引起感染。
歐陽軒語氣堅定的回答道:「我已經問過醫生,這次傷口感染並不嚴重。所以現在我已經沒什麼大礙,告訴我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
她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也不想告訴自己現在在哪。她不想讓歐陽軒知道自己的處境,看到她這麼狼狽,一定會覺得她很可笑吧?當初還堅持和凌朔在一起,結果呢?結果看到他和另外一個女人魚水之歡,真是諷刺啊。
喻可沁低著頭,一直沒有說話。歐陽軒自然是了解她,將車子轉了個圈,說道:「我現在在外面,如果你不告訴你在哪,我就這樣開著車子在A市找你一晚上,直到找到為止。」
「歐陽!」喻可沁微微一顫,她深知歐陽軒一定會做到,如果自己不告訴他,任由他開著車子滿城找她,那身體一定會吃不消。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將自己的位置告訴了他。
歐陽軒讓她在那裡等他,掛掉了電話。她打開車子的天窗,望著頭頂上的天空,今夜沒有星星,一片漆黑,什麼都沒有。
就好像她的心情一樣,跌入了谷底,像是一片樹葉落入了無盡的深淵裡。
A市,醫院
宋媛媛被季喻初送來醫院,醫生診斷了一下,除了扭傷,還有營養不良,再加上這幾天操勞過度導致人變得虛弱因此暈倒。
給敷了葯打了針,宋媛媛現在正在病室里的床上躺著,季喻初站在一旁。醫生出去開藥,偌大的醫療室里只有兩個人。
氣氛突然變得很尷尬,兩人就這樣一直僵持這沒有說話。宋媛媛的腳現在還有點痛,但她現在更在意的,是季喻初。
兩人沉默了許久,宋媛媛低著頭,此刻她的心情已經變得極為平靜,對於季喻初和別的女人曖昧的事情,她已經把這件事情當成只是逢場作戲。
她知道自己一直在欺騙自己,但在這種情況,宋媛媛寧願選擇相信季喻初。
「喻初……」宋媛媛輕輕喚了她一聲,下一句卻又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什麼。
「恩。」季喻初輕輕點頭,看了看她,緩緩說道,「媛媛,我們……」
「我沒有放在心上。」她搶先在他即將說出的下一句開口,抬頭看他,輕輕笑了笑,「喻初,我知道你每天都很忙,我不奢求別的。只要你抽點空時間來陪我就行,你不用在意我今天看到的一幕,我知道男人都會在忙碌的時候來酒吧消遣,我不會在意的。」
病床上,打了針的她依舊很虛弱,臉色微白。
一開始,季喻初對宋媛媛完全是屬於捕獵的一種狀態。漸漸的,她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樣。沒那種令人驚艷的五官,也沒有那種可以吸引人的優點。
可她單純的就像不食煙火中的女子,讓他情不自禁的有種不想傷害宋媛媛的心理。可正當他在猶豫的時候,是喻可沁,喻可沁來找她,叫他離開宋媛媛。
他不喜歡喻可沁這個女人,對於喻可沁的要求自然不會答應。因此,喻可沁就成了他沒有放手的原因。
看著病床上虛弱的她,季喻初有些於心不忍。眉頭緊蹙,一直盯著宋媛媛。看著她看著自己,眼裡藏著的難過,他的心跟著輕輕抽動。
最終,沉默半響的他終於開了口,「你好好休息,我會在這裡陪你。」
他沒有提起今天或者之前想要說出的話,只是找了一處位置,在她旁邊坐下陪著他。
宋媛媛明顯鬆了口氣,淺淺的笑了,抓住季喻初的手緩緩閉上眼睛。寂靜的病房裡,他一動不動的看著安靜的她,面色一點點變得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