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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出乎意料

  秦海棠的芳心一陣悸動,長這麽大,她很少體味到被人關心的滋味,隻知道殺戮和仇恨,現在這個混蛋竟然說關心自己,不禁讓她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了,心焦躁不安了起來。


  “葉飛,你少給我整這些沒用的,你長著什麽歪心眼我心裏清清楚楚。”


  葉飛冷冷一笑:“秦海棠,你就沒發現你太自以為是了嗎?”


  “一直把自己擺在高高在上的女王位置,好像別人不管怎麽對你好都是應該的,別人但凡對你有半點不好,就都是該死,是麽?”


  “你!”


  “你什麽你?你就是因為長期混跡在黑道裏,被仇恨和爾虞我詐蒙蔽了雙眼,以至於連好壞都分辨不清,把任何人對你的好心都當成了驢肝肺!”


  “在我看來人隻有三種,親人、敵人和手下,前者我已經沒有了,現在隻剩下後兩者。”


  “那我呢?”


  “這還用問?”


  葉飛無奈地歎了口氣:“我沒有殺你,反而把你救了出來,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因為我知道火蝴蝶的下落,對你還有利用價值。”


  “你說的對!蝴蝶是我的一切,為了她我可以做任何事!”


  不知道為什麽,聽了這話後,女人的心裏空落落的,她第一次打心眼裏覺得火蝴蝶比自己強,至少在她身臨險境的時候,有人在掛念著她,在為她奔波努力,而自己呢……


  一直被當成知己的心愛男人暗算自己,生父遠離、甚至囚禁過自己,親人盡可能的利用自己,那麽自己是什麽?分明就是個可憐蟲!


  一瞬間,各種滋味在她的心中交織了起來,讓她的眼圈不禁紅彤彤的。


  過了好一會,她把心一橫,將心中萬千的哀絲一並斬斷說道:“葉飛,其實我並不知道火蝴蝶在什麽地方,信不信隨你。”


  “嗯。”葉飛點了下頭,然後便向門口走去。


  “你要去什麽地方?”


  “去楊家,把他們全部宰了,救出火蝴蝶。”


  秦海棠忽然聲嘶力竭地嚎叫了起來:“火蝴蝶,火蝴蝶,你的心裏除了火蝴蝶就沒有別人了嗎?你隻愛她,可你救我、關心我做什麽?”


  葉飛的腳步忽然頓住,側過身來,一臉怪異地看著她。


  秦海棠的腦海亂極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忽然說了剛才的話,她的臉熱的好像火炭,薄唇咬得差點滴出血來:“我……我是想提醒你,你去楊家鬧事相當於送死,我不想你死在他們手上,因為……因為你隻能死在我手上!”


  葉飛走了回來,半蹲在床邊,輕聲說道:“來吧,用盡你一切辦法來殺我,我是不會還手的!”


  男人的聲音低沉且性感,每一個字都仿佛銅錘一般,敲打著女人柔軟的心房。


  “你究竟是什麽人?”秦海棠直直地看著他。


  “一個活生生的男人。”


  “你為什麽不殺掉我?”


  “殺了你我會自責,這輩子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可早晚有一天,我會殺了你和火蝴蝶。”


  “這對我來說不重要了,倘若火蝴蝶死了,我會殺光每一害她的人。可即便世界上的所有人都給她陪葬又有什麽用呢,這仍然無法消除我心中的悲傷。”


  秦海棠暗自吃了一驚,不想這個家夥竟然也會有如此溫柔的一麵。


  葉飛苦苦一笑,想要轉身離開,秦海棠緊忙問道:“你還要去楊家?”


  “去弄點吃的東西,你肯定餓了。”


  “不,一點也不。”


  葉飛沒有再理會她,轉身走出了房間。


  來到樓下,那個光頭店員還在美滋滋地數鈔票,數得十分忘我,葉飛湊了過去,含住一根煙,拍了一下桌子,大聲道:“看你那德行,跟沒見過錢似的!我老婆很餓,你給她弄點吃的吧。”


  “包在我身上!”店員走進一間房裏,十來分鍾之後,便端出一碗熱乎乎的打鹵麵,葉飛提著鼻子聞了聞,還挺香的:“你小子可以啊,看著愣頭愣腦的,下起廚來倒也像模像樣。”


  “您謬讚了,我是跟我老婆學的。”店員嘿嘿笑道。


  “有意思,哪天把你老婆叫過來,讓我見上一見。”葉飛調笑著道。


  店員傻愣愣的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了,葉飛則捧著麵條一臉壞笑地上了樓。


  回到房間裏,他將麵條放了過去,雙手抱胸看著秦海棠:“來,吃點吧,吃了病才會好起來。”


  說實話,此時的秦海棠已經饑腸轆轆了,香氣撲鼻的麵條就擺在麵前,讓她很難不想狼吞虎咽之而後快,可礙於臉麵又不好意思那麽幹。


  “都說了,我不餓。”


  “嗯,我知道,你本人一點也不餓,可你的五髒廟餓。”


  秦海棠被逗得不禁笑出了聲,她稍微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把麵條端了起來:“你不吃嗎?”


  看葉飛搖了搖頭,她先喝了一口湯,然後放到嘴裏一些,鼓著小嘴咀嚼了起來。


  發現葉飛直愣愣地看著自己,她吃得相當不自在,總想避過他的眼神:“我吃東西的時候不喜歡被別人看著。”


  葉飛心中暗笑,但還是轉過身去,看著窗外的鵝毛大雪出起神來,倘若沒有今天的遭遇,或許他這輩子都無法知道,這個刀口舔血的黑道大姐,竟然臉皮也會這麽薄。


  過了一陣,一大碗麵終於吃完了,此時的秦海棠腦門上全是細汗,小臉也恢複了血色,看起來很清新可人,可她故意側過臉去,不讓葉飛看自己。


  “你一定累了,好好睡一覺吧,我來幫你把風。”葉飛道。


  “可我不累,還不想睡。”秦海棠一臉倔強地說,話雖這麽說,可她的眼皮已經有些撐不住了,但她故意打起精神說道:“火蝴蝶不會有事的。”


  “怎麽這麽說?”葉飛撓了撓頭問道。


  “楊家之所以抓火蝴蝶,目的無非是對付你,在你沒有不被、幹掉之前,他們是不會怎樣她的。”


  葉飛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擔心總是避免不了的:“和我說這麽多,就是不想讓我去楊家,對麽?”


  秦海棠點頭承認了。


  “你怕我出事?”


  “是怕你死在別人手上,那樣我就沒法殺你了。”


  “那我剛才站著讓你殺,你怎麽不動手?”


  “因為我覺得還不到時候。”說著說著,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雙眼微眯著,仿佛隨時都能進入睡夢中似的。


  “你高燒的這麽嚴重,不可能自己恢複的,我現在就送你到醫院去。”葉飛很是擔心地說。


  說來也奇怪,葉飛的炎陽之血可以治愈很多傷痛,但對發燒這種簡單的病症卻無可奈何,因為炎陽之血屬於極度燥熱之物,隨著他修為的不斷提高,更是成了至剛至陽之物,用在高燒的病人身上很容易起到適得其反的效果。


  “我不去,火蝴蝶應該告訴過你,我們混黑的不入公門不進醫院,這是規矩。”


  眼瞅著她的身子越發羸弱起來,葉飛摸著下巴想了想,忽然做出一個奇葩的舉動,脫衣服。


  秦海棠被著實刺激到了,瞪著大大的眼睛:“你想怎樣?”


  葉飛並沒有解釋,一下便將上衣撤下,露出他棱角分明的肌肉線條,他隨手一拉,皮帶又被拉了下來,秦海棠立刻把臉扭到一邊,有史以來第一次看到男人當著自己麵脫衣服,心髒都要從嘴裏跳出來了,羞憤地不得了:“人渣,你給我住手!”


  看她反映這麽多,葉飛並未把褲子脫掉,隻是打著赤膊走出了房間。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秦海棠一腦門問號,也不清楚他搞什麽鬼。


  看葉飛光著膀子,一溜煙跑出了大門,光頭店員覺得好生奇怪,探頭探腦地湊過去瞧了瞧,這一瞧可就嚇了一大跳。


  葉飛一屁股坐到了雪地裏,任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身上,看店員露出頭來,還衝他無比撩騷地招了招手。


  “先生,你在幹什麽?”店員詫異地問。


  “你過來幫個忙。”


  “幫什麽?”


  “用雪把我埋起來,埋得越瓷實越好。”


  店員一聽,腦袋搖得好像撥浪鼓似的,心說這家夥真是瘋了,這要是弄出人命來他可擔待不起。


  葉飛雙眼一瞪,冷聲道:“你不按照我說的做,我就毀掉你下半生的幸福,信不信?”


  店員心裏這個苦啊,遇到這樣一個瘋子,真是點背到極點了。


  不多時,葉飛擺出了一個類似思想者的姿勢,被埋得跟個雪人一樣,店員唯恐他出事,站在一邊哆哆嗦嗦地看著,沒一會的功夫,手腳凍得都沒知覺了,清鼻涕一條一條地往下掉。


  他一邊跳著一邊揉搓雙手,看雪裏的葉飛沒了半點動靜,試探性地叫了聲:“這位先生,你還好吧?”


  “挺好的。”一個沉悶的響聲從雪堆裏傳出。


  “都快半個小時了,別玩了,出來吧。”


  “不行,你就站在那裏等著,我小憩一會,再過四十分鍾叫醒我。”


  店員整個人都蒙了,心說實在想死找個繩子就行了,幹什麽非要選這麽一個憋屈的死法:“先生,你要是心裏有什麽不快,咱們好好聊聊,別這麽……”


  “你給我住口!”


  直挺挺的在原地戳了四十分鍾,店員鼓足勇氣叫了聲:“先生,四十分鍾到了。”


  他話音剛過,隻聽得“嘭”的一聲,雪堆炸裂開來,弄得店員滿身都是,葉飛懶洋洋地伸了伸腰,走到店員身旁,拍了拍他的胳膊:“嗯,幹的不錯,你下半生的幸福就先給你留著吧。”


  說完他便抖了抖身上碎雪,走進了旅店裏。


  回到房間裏,見秦海棠滿臉緋紅,已經凝著眉頭睡著了,他把鞋子踢到一邊,鑽進被窩裏,將女人滾燙的身子摟在了懷中。


  剛才他用自然法訣將體內至剛至陽的灼氣散掉,將冰雪內陰冷的寒氣吸入的體內,隨後徹底將陽脈閉合,將那些自然中獲取的寒意全部封在陰脈裏頭,以他現在的功力,寒氣保存個七八個小時不成問題。


  他本身的炎陽之體,加上淬煉出的自然寒意,前者幫忙療傷,後者散去多餘的燥熱,兩者結合起來,無疑成了最好的良藥。


  此時的秦海棠腦海中還殘存著一絲意識,她下意識地想要將男人推開,可此時的她根本沒有半點力氣。


  她心裏有些慌張,可這種慌張越來越弱,漸漸的,她僅存的一絲意識也沒有了。


  她做了個非常特別的夢,在夢中,她竟然和葉飛來到了一片樹林裏,這裏到處盛、開著幽香的野花,他們相互依偎在一起,靜靜地看著前方娟娟的溪水,她的臉上滿是明媚的笑容,比天上的陽光還要明媚。


  男人似乎貼著她的耳朵小聲說了點什麽,然後便不見了蹤影,她左顧右盼,她大聲呼號,可卻無濟於事。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將她吵醒,她緩緩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仍舊躺在那張柔軟的大床之上,身上的衣服一件也沒少,被子被弄得相當平整,暖陽從窗外投射了進來,幾隻小鳥在窗邊來回飛舞著,聲音清脆悅耳。


  房間內還依稀殘留著那特有的煙草氣味,可葉飛卻不見了蹤影。


  她摸了摸頭,發現自己的發燒已經好了,渾身上下無比輕鬆,就好像一個武士卸去了身上的鐵甲。


  “當當當!”


  一陣敲門聲響起,打開門一瞧,來的正是那個光頭店員,他樂嗬嗬地捧著一碗陽春麵說道:“秦小姐,剛煮好的麵,您趁熱吃吧。”


  “葉飛哪裏去了?”


  “哦,你說昨天送你來的那個人啊。他一大早就走了,走之前特地吩咐我給你弄點吃的東西。看你的模樣,病已經全好了,多虧了那位葉先生啊。”


  “嗯?你什麽意思?”


  “要說這葉先生也算是個神醫了,昨天讓我把他埋在冰雪裏長達70多分鍾,開始我還不明白,原來他是在用這種方式給你降溫,而且看來效果還很好。唉,像這樣的好男人,現在真是太少了。”


  一瞬間,秦海棠的心髒仿佛被猛砸了一下,心亂如麻了起來。


  用了整整一晚上的時間幫秦海棠治病,等她病好之後,葉飛終於長出了口氣,將經脈內的陰冷氣息散去,又把已經紊亂的經脈調勻,整個人才恢複過來。


  就算秦海棠再恨他,他也不願眼瞅著秦海棠死掉,更不想殺掉她。在他看來,這個女人的脾氣是臭了一些,但終究還是個有趣的人。


  不過他不可能一直陪伴著她,等她康複之後,他就走了,畢竟很多事還等著他去做呢。


  離開那家旅店之後,葉飛開車回到了藍色公寓,走進別墅大廳的一瞬間,他整個人就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整個人呆在了原地。


  林思雨臉上帶著微笑,正在和一名養洋妞聊得興起,梁淑麗和婷婷在忙前忙後的,不是端茶倒水就是送水果。


  那個洋妞他非常熟悉,正是和她前段時間剛聯係過的科學家凱瑟琳。


  葉飛實在不曾想到,這小妮子來的如此之快,來了之後竟然還忽然出現在藍色公寓,而且還和自己那個冷麵菩薩老婆聊的興起。


  這妞在科研方麵那絕對是出類拔萃,可論起人情世故來,她可比林思雨差太遠了。萬一她意識說錯話,把二人之間曾經有一腿的關係暴露出來,那麻煩可就大了。


  不過看到另一個人的時候,葉飛總算安心了些,因為她的母親渡邊寧子也來了,有母親在身邊,她總不至於順嘴跑火車吧。


  渡邊寧子一如往常的謙和從容,對葉飛報以和煦的微笑:“葉先生回來了,冒昧造訪寒舍,還請不要見怪!”


  “不必客氣。”葉飛露出一抹不那麽自然的笑容。


  林思雨隻是掃了他一眼,並沒有說什麽。


  凱瑟琳倒是稍稍一愣,凝視了一會,然後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直接撲到葉飛懷中,捧著他的臉摸了又親、是親了又摸。


  葉飛最為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凱瑟琳這小妮子是個直性子,從來不懂得什麽叫做隱藏情緒,她的矜持勁能有林思雨的十分之一,葉飛也不會如此苦惱。


  葉飛一直偷偷給他使眼色,然而這個傻妞卻沒看出來,微微一愣問道:“親愛的,你的眼睛不舒服嗎,怎麽總對我擠來擠去的?”


  葉飛被問的有些想哭,隻好將計就計,揉了揉眼睛說道:“是啊,可能是得了結膜炎。”


  “結膜炎?我看是花粉引起的吧,路邊的野花采太多了?”林思雨冷聲冷氣地來了一句。


  凱瑟琳或許聽不明白,可葉飛自然聽明白了,“那什麽,老婆你真會說笑,這大雪天的,哪裏有什麽野花啊?”


  果然,凱瑟琳完全沒有感覺到已經有些濃重的火藥味,好像一隻小燕雀似的,拉著葉飛和她一起坐到了沙發上。


  她撫弄了一下自己漂亮的金發,眨著大大的眼睛,不錯眼珠地盯著葉飛看,好像怎麽看都看不夠似的。


  葉飛雖然沒看林思雨,但也能猜到這位冷麵菩薩此時的表情,他盡量把屁股移開一些,可凱瑟琳立刻又湊了上來,讓二人靠得更緊一些。


  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他和凱瑟琳身上,葉飛自出生以來,從來沒有如此尷尬過,事實上在之前歲月來,林圍的女人越多,他越得心應手,可今天的情況卻大相徑庭。主要原因處在林思雨身上,她和葉飛遇到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樣,在她麵前,葉飛的桀驁不馴,葉飛的放、蕩不羈都自然而然地褪去了一層顏色。


  “那什麽……你什麽時候到的?”葉飛隨便找了句話來打破尷尬。


  “也沒多久,你一定是為了見我特地趕回來的,對麽?”


  “……”葉飛又無語了,沉吟了一會才道:“昨天公司裏的事特別的多,加班加了一整晚。”說著,這貨還假模假樣地打了個哈欠。


  “真噠?那趕快回房休息去吧。”凱瑟琳很是關心地說。


  葉飛剛要站起身來遠離這是非之地,就聽到林思雨冰冷刺骨的聲音傳入耳膜:“你真的加了一整晚的班?”


  葉飛的心髒一陣狂跳,心說這小妞該不會已經打電話跟邢娜娜核查過了吧?看這樣很像啊。


  “林,正如我剛剛所說的,他是一隻野獸,一隻你永遠無法馴服也無法控製的野獸。”凱瑟琳表情認真地說。


  林思雨微微一笑:“如果他真的是野獸,外邊的草原隨便他馳騁,我不攔著。”


  “真的?那你願意將他給我麽?”凱瑟琳說了一句讓眾人出乎意料的話。


  林思雨的臉色鐵青,並沒有作答。


  葉飛深深地意識到,如果在這麽繼續下去,自己不成為眾矢之的才怪的,於是再次沒話找話地說:“你說你們,也不實現通知一聲就過來了,弄得我猝不及防的。”


  凱瑟琳露齒一笑說道:“可明明是你讓我過來的,難道你忘了嗎?”


  “咳咳咳!”


  “哎呀,你咳的好厲害,是不是生病了,我還幫你檢查一下吧?”


  葉飛搖了搖頭:“算了算了,讓我多活幾天吧。”


  凱瑟琳嘟了嘟小嘴,一臉委屈地說:“接到你的命令之後,我立刻大老遠地跑了過來,可你看起來好像並不想我過來似的。”


  林思雨沉聲說道:“凱瑟琳小姐,其實他並不是不想你過來,隻是不想你揭穿他。”


  葉飛拍了拍臉,盡量讓自己鎮定下來:“那什麽,大家都沒吃飯呢吧?”


  梁淑麗一拍大腿:“瞧我這記性,就顧著聽你們聊天,把正事都給忘了。”說完,她便和婷婷去忙活早飯去了。


  梁嬸雖然已經和林思雨母女相認,可從來沒把自己當主人過,權當自己還是傭人,或許她早已習慣了吃苦,尤其是為自己的女兒吃苦。


  渡邊寧子也走進廚房跟著一起忙活,梁嬸雖然不清楚她是扶桑時尚界的商業巨頭,但也覺非常受寵若驚。


  梁嬸樂嗬嗬地問凱瑟琳想要吃什麽,凱瑟琳倒也沒客氣,直接來了句:“丸子,三鮮餡的丸子!”


  葉飛被弄得哭笑不得,心說這妞竟然連“丸子”和“餃子”這兩個詞都沒弄清,於是隻得好好地跟的她解釋了一番。


  好在藍色公寓內各色食材都有,梁嬸和婷婷又是兩個廚房的內收,和渡邊寧子的幫助之下,沒多長時間,一份三鮮餡餃子便包好了。


  除了凱瑟琳之外,其他人吃的都是清粥饅頭,以及爽口小菜。清粥是用渡邊寧子帶來的扶桑精品大米做的,味道特別香。


  喝著清粥,葉飛忽然想到了身在扶桑的花瑤,不知道那個敢於和命運鬥爭到底的女主播現在怎麽樣了。


  眾人正吃著喝著,林思雨忽然問了一句:“凱瑟琳小姐,你對華夏的文化並不了解,可筷子用的倒是挺熟練的嘛。”


  凱瑟琳一邊吃著盤中的最後一個餃子,一邊解釋道:“我母親有扶桑血統,扶桑人也用筷子的。”


  林思雨明悟地點了點頭,剛要夾菜,凱瑟琳又補充道:“當然了,我母親隻是我用筷子的啟蒙老師,因為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在海外生活了,真正讓我熟練的把筷子的使用方法掌握好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說完,她衝葉飛玩味地擠了擠眼。


  林思雨的柳眉皺了起來,將筷子放下,再也沒了胃口,斜掃了葉飛一眼問道:“你們究竟是怎麽認識的?”


  “我來說吧,我和他……”凱瑟琳是個直性子,將要將那段鮮為人知的陳年舊事和盤托出,就聽到葉飛瘋狂地咳嗽了起來。


  凱瑟琳憂心忡忡地拍了拍他的後背:“親愛的林,我勸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吧,你病的好嚴重啊。”


  林思雨雲淡風輕地說:“他確實病的很重,隻是醫生看不了,因為那是心病。”


  葉飛現在終於深刻地認識到,叫凱瑟琳過來是一個多麽錯誤的決定,這小妮子分明就是個導彈,逮哪兒轟哪兒,更何況林思雨還是個決定聰明的人,想瞞過她一些事,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這餐廳不是很大,可處處危機四伏。


  葉飛正思量著,用什麽方法能把這顆“導彈”弄到別的地方去,然而就在這時,一個不速之客到了。


  門鈴聲響起,眾人麵麵相覷,尤其渡邊寧子臉上的表情變化最大,葉飛分明發現,這個一直八風不動的女人,臉竟然少有的紅了起來,她站起身來,碗中的粥還沒喝完,就幫梁嬸一起收拾家務去了。


  凱瑟琳大大的眼睛轉了轉,笑嘻嘻地對葉飛道:“葉,你才外邊是誰?”


  “人就要進來了,猜個什麽勁嘛?”葉飛有些不耐煩地說。


  “求你了,猜猜好嗎,這樣才有趣?”這個大美女,竟然當著林思雨的麵跟她男人撒起嬌來。


  林思雨不鹹不淡地說:“凱瑟琳小姐的要求也沒有很過分嘛,你就答應的她唄。”


  葉飛聽出了她話裏濃濃的醋味,他聳了聳肩,剛要說什麽,外邊一陣腳步聲響起,婷婷已經帶著那個人進來了。


  林思雨一看到來人就是一怔:“潘伯伯,您怎麽來了?”


  來人正是在商界和台灣政界都混的風聲水起,智商奇高,但在感情的問題上卻是個十足白癡的潘明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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