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別來無恙
趙偉國笑著說:“老冷,這幾個孩子,那可都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裏,為維護社會的和諧穩定做些事,那是應該的,之前我就想讓飛行進部隊,可這家夥非要走經商這條路,為了這事,沒少跟我這個當爺爺的吵架呢。”
幾人一邊吃喝一邊閑聊了一陣,趙偉國和冷建軍交還了下眼神,說道:“這事要不……你先張嘴吧?”
“你比我能說會道,還是你來吧。”
趙偉國點了點頭,抿了一口酒,笑著說:“珊珊,飛星,你們兩個都不小了,眼瞅著就奔三的人了,雖說最近幾年你們身在異地,各自忙各自的,可你們小的時候那也算是青梅竹馬的玩伴,也都是老革命的後人。我跟老冷有個想法,想讓你們盡早成婚,千萬別讓咱倆家的革命香火就此斷了。”
“說的對。”冷建軍點頭道。
對於這件事,趙飛星早有預感,不過不好率先開口,隻要假裝低著頭吃東西。
趙橙橙拉了拉冷珊的胳膊,意思是讓她表個態。
每個人都覺得,冷珊也有此意,可不料她的臉色卻不好看了起來。
冷建軍的眉頭一皺:“珊珊,你好沒禮貌,沒看你趙爺爺都把就被端起來了嗎,為什麽不陪著他喝一口?”
趙偉國笑了笑道:“珊珊畢竟是女孩子,矜持內斂一些很正常,不過你們都是部隊大院長大的,也不必這麽害羞。這樣吧,如果你沒什麽反對意見,那我和你爺爺就幫你拍板了,以後我們就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一家人了。來,大家舉杯,慶祝我們的紅色火種生生不息。”
每個人都端著就被喝了一大口,隻有冷珊沒什麽動作。
“珊珊,你是不是有話說?”冷建軍把酒杯往桌子上一頓,問道。
冷珊沉默了少頃,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其實……其實我現在還不想結婚。”
她此話一出,冷建軍的老臉一下子難看的一塌糊塗,趙偉國也是連連歎氣,趙飛星則默默地坐著,一臉早就料到是這樣的模樣,隻有趙橙橙瞪著大大的眼睛,說道:“珊珊姐,莫非你不喜歡我哥?”
冷珊咬了咬薄唇:“不,我喜歡他,不過這種喜歡和你一樣,是兄妹的喜歡,而並非戀人。讓二老失望了,對不起。”
冷建軍一下子站了起來,一股子凶煞的氣焰彌漫開來:“珊珊,你確定自己已經想好了嗎?”
冷珊苦澀地笑了笑:“當然確定。爺爺,我很清楚,您和趙爺爺是生死與共的好兄弟,這使得我們趙、冷兩家比親人走的還近,所以我不願拐彎抹角,有什麽就都說出來了。”
說著,她掃了一眼趙飛星:“飛星哥,抱歉了。”
趙飛星笑著點了點頭,表情認真了起來,說道:“其實我也認為,青梅竹馬隻是一個美好的回憶,這不能代表愛情,但因為對兩位爺爺的尊重,這種帶有特殊意義的家宴,我還是過來了。珊珊,你能將真是的想法說出來,這讓我很感動,因為你避免了一個不幸福家庭的產生。”
“夠了!飛星,你不要說了。”冷建軍一抬手,直接將趙飛星的話打算。
他望著冷珊,連連歎氣,說道:“珊珊,有些事情,你父母都不知道,但今天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了。新中國成立之前,我是一名地下黨員,當時在偽軍軍統的一個行動隊裏臥底,因為工作的關係,組織派來一名對敵經驗豐富的女同誌,來假扮我的愛人,當時的我正在和一名老師談朋友,可為了以大局為重,我必須聽從組織的安排。
可後來我才清楚,原來我那個當老師的女朋友也是一名地下黨員,為了保護我和其他幾名同誌的信息不被泄露,光榮的犧牲了,而且是被卑鄙的敵人當著我的麵殺害的。後來,在與假扮我愛人女同誌有了感情,並在若幹年之後由假成真。
可是蔣偽軍徹潰敗的時候,我已經在軍統裏混到了高層,得一起和敵人撤離到台灣去,而且不能帶任何家屬。按照組織的要求,我隻能跟著潛入台灣,從那之後,我和那個女同誌就再沒了半點聯係。
在台灣,我被安排和另外一名我黨女同誌成為夫妻,也就是你的奶奶。當時,我的心裏備受煎熬,可在大勢的驅使之下,我隻能那麽做。後來兩岸關係正常化,你奶奶和我一同回到了內地,可兩年之後,她就不幸過世了。
我想跟你說的是,有的時候,接受命運的安排未見得就不是一件好事,人都是有感情的,長時間生活在一起,自然就順理成章地接受對方了。”
冷珊的眼眶紅紅的,低著頭默不作聲了好一會,才說道:“爺爺,你的故事讓我很受觸動,可那畢竟發生在動蕩年代,而現在是和平年代。我的婚姻我隻想自己做主,不會聽從任何人的安排,包括……包括你們二老。”
說完,冷珊就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珊珊姐!”趙橙橙想將她叫住,可並沒能如願。
趙飛星讓大家稍安勿躁,他追著冷珊跑了出去,一直追到大廳裏,他直接拉住冷珊的胳膊:“你要去什麽地方?”
冷珊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說道:“去辦一個棘手的案子。”
“給我五分鍾,可以嗎?”
冷珊隻好轉過身來,臉上掛著兩行清淚道:“對不起了,飛星哥。”
趙飛星衝她寬慰地笑了笑:“都是公安局長了,哪能說哭就哭呢,這要是被你下屬看到,不被笑話才怪。”
冷珊的臉上終於掛上了笑容,揮起粉拳輕捶了他一下,就和小時候被他欺負了一樣。
“飛星哥,我和你的感情很好,可並非那種感情,所以我不能強迫自己和你在一起,希望你能理解。”
趙飛星嗯了一聲,隨機說道:“你心裏有人了對麽?是不是昨天那個男的?”
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冷珊還是說了一聲:“對。”
“你們認識多久了?”
“不到一年。”
“他肯定是個各方麵都出類拔萃的人。”
“不是。”
“不是?”趙飛星皺起了眉頭。
“他不但不出類拔萃,還一身的臭毛病,讓我十分討厭,有的時候我真恨不得直接殺了他。”冷珊嘟著小嘴,一臉怒容地說。
“表麵上討厭,心裏卻喜歡,是麽?”
“也不是,我……我……”冷珊羞臊地滿臉通紅。
趙飛星沒再說什麽,隻是一臉玩味笑容地望著她。
女人的頭壓得很低,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別掩飾了珊珊,我了解你,你就是喜歡他的所謂毛病。不但喜歡,還深深地愛上了他,不然你昨天晚上不會主動去抱他。”
冷珊終於抬起頭,和他四目相對:“我確實愛他,可同時也很恨他。他這個人總是四處惹事,給秦海的治安造成諸多負麵影響,而我卻是個警察,眼裏很難容得下他這種危險分子。本來應該處在兩個世界,可我卻愛上了他,你覺得很可笑吧?”
“我們朝夕相處了那麽多年,那種綿長深沉的感情,還比不上一個二流子?”
“他救過我多次,有的時候甚至是在我要緝拿他的時候。”
“這有什麽。”趙飛星苦笑著搖了搖頭:“他能救你,我一樣能,而且可以比他救的次數更多。”
“沒用了,他就好像一根鋼針一樣,已經深深地紮進我的心裏了。”
她撩動了一下秀發,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然後便驅車離開了。
被晾在大廳裏的趙飛星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麽,就那麽死死地盯著冷珊遠去的方向。不多時,趙橙橙湊了過來,問道:“哥,珊珊姐究竟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我慢了半拍。”
下午兩點多,兩名老者坐在在江邊釣魚。
不遠處全是軍警用車,一些警衛和便衣正戳在車邊,麵對周圍優美的風景,他們沒有半點興致欣賞,全都表情嚴肅,一絲不苟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此地三麵環山,和平靜的江水一起,將這個低窪地帶包裹的嚴嚴實實,便於垂釣的同時,也給安保工作減輕了不少負擔。
兩名老者看著清澈的江水,臉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老趙啊,你瞧瞧,這江水看似平靜無比,可魚線一直在晃動,說明裏邊暗流湧動啊。”冷建軍沉聲說道。
“對啊,和秦海這座城市一樣,雖然不比京城,但其複雜程度卻有過之而無不及。”趙偉國說道。
“時代不一樣了,以後你我就老老實實地釣魚吧。”
二人互看了一眼,十分有默契地同時笑了笑。
冷建軍慢慢將笑容收住,道:“老趙啊,珊珊這孩子就是這樣,一直很有自己的想法,很難被別人左右,我覺得很對不起飛星和你啊。”
趙偉國笑著說:“老冷,你身居高位這麽多年,大風大浪都經曆過了,這點小事就看開點吧。你我一起扛過槍、打過鬼子,你還因為救我中過子彈,你我之間的革命情誼,比親兄弟都要深厚的多。
可現在時代大為不同了,孩子的想法跟我們不同,講究的是婚姻自主。珊珊這丫頭我太喜歡了,所以不管她說了任何話,做了任何決定,我都能接受。”
冷建軍擺了擺手:“她再大,在我們眼中也始終是個孩子。倘若她的想法正確,我倒是無所謂,我就怕她背一些亂七八糟的人給帶壞了。”
“哦?此話怎講?”趙偉國微微皺了皺眉。
“珊珊在山橋醫院搶救的時候,有一個不速之客去看她,被我撞了個正著。”
“不事先通報你,就敢到醫院看珊珊,竟然有這種事!”
“何止啊,他不僅僅是去了,還把我的那些手下打的一個個鼻青臉腫的。”
“什麽人會有這樣的手段,老冷,你不是在說笑吧?”趙偉國很清楚,安全局的人,那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一個打十個完全不是問題,能貼身保護冷建軍的就更不用說了,這樣的人都能被打,那麽那個行凶者是有多強悍?
冷建軍苦笑著搖了搖頭:“你看我像是在說笑嗎,而且我還親自跟他過了招。”
“哦?”冷建軍的實力,趙偉國再了解不過了,自從建國以來,還很少有人能跟他過上幾招,所以在他看來,那個不自量力的家夥一定被打成了重傷,並被關了起來:“華夏還有這種能人,他被你關在哪裏了,找個時間我得去看看這個有趣的人。”
“他和我實力相當,我憑什麽關人家?”冷建軍幾分慘然地說。
趙偉國一聽,直接站起身來,把魚竿放到一邊:“老冷,你是不是花雕酒喝多了,在說胡話?”
“這不是胡話,而是大實話!”冷建軍加重了語氣,表情認真地說。
趙偉國蒼勁有力的兩撇眉毛皺到一處,整個人陷入到了思索之中。
“而且更為誇張的是,他隻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乍一看分明就是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
趙偉國的表情更加凝重了:“對於華夏的高人,你我早已了若指掌,怎麽就不曾聽說有這麽一位?”
“對啊,根本是聞所未聞嘛。”
“他的來路知道了嗎?”
“目前還不知道,這個人和珊珊的關係很好,我覺得珊珊當著你我的麵拒絕了這樁婚事,多半和這小子有關。”
“他有沒有可能屬於什麽外海勢力?”
“根據我獲得的一點情報顯示,他確實跟一個叫做赤焰鐵軍的傭兵組織有點瓜葛。”
“那個和藍鷹齊名的赤焰鐵軍?”
“如此說來,他接近珊珊的目的,該不會是你吧?如果是這樣,問題可就嚴重了。”
“我想不是,因為我看得出來,他根本認識我。”
“不管怎麽說,這小子跟赤焰鐵軍有關,就很可能威脅到華夏的國家安全。”
“所以我特地讓人把他引到了秦海軍區,想將他囚禁起來,然後慢慢調查。因為那天我和你去機場接飛星,所以剛好沒在軍區。”
“這麽說,他不還是在我們的控製中麽?”
“你錯了,他確實被我的人帶進了軍區,可沒多久,他就又出去了。”
“軍區了有大把的兵力,隻要你想,蒼蠅都飛不出去,他又是怎麽出去的?”
“怎麽出去的?打傷四十七個荷槍實彈的官兵,又搶了一輛車,然後就直接衝出去了。你說這個家夥是有多危險!”
趙偉國聽得一身雞皮疙瘩,深深地吸了口氣,問道:“他叫什麽名字?”
“葉飛!”
“葉大哥!”回家的路上,婷婷忽然拍了一下葉飛的胳膊。
“有什麽事?”
“我想我外公了,能帶我去看看他嗎?”
葉飛曾經答應過,不管她什麽時候想回西大江都可以,他也清楚婷婷今天的心情很糟糕,或許去看看曾經生活過的地方,想一想她慈祥的外公,心情能好一些。
所以他二話沒說,直接調轉車頭,直奔西大江齊盤鄉一帶而去。
來到素美優品旗下的江邊度假村,洛神小組已經被被安置到了其他地方,整個度假村內空空的,沒什麽人,再加上地麵那一層枯黃的落葉,更平添了幾分蕭瑟。
二人從過江天橋穿過,往婷婷原先的住處走,婷婷之前搭建的那個簡易棚子還在,隻是比之前破舊了許多。
走到近前後,葉飛戳在外邊等候,她獨自走了進去,裏邊的陳設還和她走的時候一樣,婷婷拿起一塊布,將外遺像上的塵土擦拭感情,眼淚控製不住地留了出來。
葉飛將僅有的三根香煙點燃,插在一個小土包上,看著安靜的西大江麵,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個老漁夫滿臉笑容的模樣。
東側齊人高的草叢中發出一陣沙沙聲,兩名穿著呢子大衣的男子從裏邊走出,充滿寒意的目光鎖定在了葉飛身上。
“喂,你是幹什麽的?”其中一個問道。
“我是幹什麽的跟你們有什麽關係?”葉飛的眉頭皺了起來,“你們什麽情況,沒事躲在草叢裏幹什麽。”
另一個人從兜裏摸出證件,在葉飛麵前晃了一下,上邊“安全局”三個大字甚是醒目。
“看清楚沒有?”
“看清了,不過我是文盲,不認識字。”葉飛一副懶散模樣說道,顯然沒把對方放在眼裏。
二人對視了一眼,臉上的表情陰沉了不少:“這裏現在是戒嚴區,你必須立刻離開。”
“你們說戒嚴就戒嚴?識相的趕快滾蛋,別惹小爺發火啊!”葉飛的強驢脾氣一上來,天王老子他都不管。
“哼,不見棺材不掉淚!”
二人同時將後伸進大衣裏,就在他們還沒有摸到槍的時候,就被兩記清脆的大嘴巴招呼到了臉上。
二人大為震驚,可卻連反映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已經閃到他們身後,揮起拳頭打在了後脖子上。
“嘭嘭”兩聲,二人直接昏倒在地,人事不知。
婷婷聽到了打鬥聲,三步並作兩步跑了出來,看到地上躺著的兩個人,不禁嚇得瞪大了雙眼。
“兩條狗而已,沒什麽打緊的,不用擔心。”葉飛笑嗬嗬地說。
忽然,草叢中又傳出一陣聲響,葉飛通過聲音判斷出,有八個人正在向自己這裏急速靠攏……
看魚咬鉤了,趙偉國用力一提魚竿,一條長達三十幾公分的鯽魚被拉了上來。
“好家夥,這魚還不小呢。”趙偉國滿臉喜色,衝冷建軍投去一個勝利者的眼神:“老冷,我贏了。”
“贏什麽?”
“剛才打的賭,誰先釣上大魚來算誰贏,你可別賴賬啊。”
冷建軍歎了口氣:“行行行,算你贏好了。”
“回到京城之後,你那兩包峨眉毛峰茶葉是我的了。”
冷建軍眉頭一皺:“那怎麽行,我把那兩包峨眉毛峰看的比命都重要,除非你把你窖藏了十年的百味酒拿出來跟我換。”
趙偉國的眉梢顫了顫,瞪著眼睛說道:“你這個老油條,簡直油滑的成精了,哼!”
隨後,二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就在此時,遠處發出一聲槍響,直接將二人的笑聲打斷,二人的臉色隨即一變。
一名警衛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貼著冷建軍的耳朵小聲說了點什麽,冷建軍一下子站了起來:“你給我大聲點,再重複一遍。”
“東南方向冒出一名男子,二十多歲的樣子,已經打傷了我們20幾個人了,現在還在交手。”
冷建軍看看趙偉國的,趙偉國又瞧瞧冷建軍:“老冷,他該不會就是你在山橋醫院裏碰到的年輕人吧。”
“有可能,老趙,你在這裏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這樣的小事,你也至於親自出手?”
“如果真是那個年輕人,毫不誇張的講,再耽擱一會,我的那些手下很快就要全軍覆沒了。”
雖然已經年過六旬,但冷建軍的眼眸中滿是精光,腰杆子好像千錘百煉的鋼板,直直的,走起路來好像一陣勁風,那些年紀輕輕的手下根本跟不上,很快就被摔在了身後,並越甩越遠。
兩三分鍾之後,冷建軍就來到了現場,不遠處的地麵上躺的全是人,不是警衛就是安全局的特勤,場麵何其壯觀。
冷建軍把腳步放緩,從地上的手下身上跨過,穿過一片高高的草叢,終於看到,一片水霧彌漫之中,30來個特勤正手持槍支,將一男一女兩個人團團圍在當中。
男子雙手抱胸,雙眼微微眯著,散發著餓狼一般的光芒。
這種眼神冷建軍曾經看到過,而且隻是短短的一瞬,對於眼神的主人他沒有任何了解,他曾經深深地覺得,這種眼神的主人一定是人中龍鳳,而不應該是麵前這個長相平常無奇的人。
他雖然閱曆豐富,可仍舊看不透埋藏在眼神之中的東西,它根本就是一個謎,一個讓冷建軍討厭的謎,就好像愛因斯坦討厭被子植物的起源一樣。
女子藏在男子身後,一雙大大的眼睛來回閃動,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情況,一雙素手用力抓著男子的衣襟,顯得很是恐懼。
“把槍收起來!”冷建軍大聲命令道。
一眾特勤麵麵相覷,猶豫了幾秒,但最終還是照辦。
冷建軍從人群中穿過,氣定神閑地走向葉飛,引得周圍的特勤人員很是擔心。
“冷老,您……”
冷建軍一抬手,將他們的話打斷,一直走到葉飛近前,笑著說:“年輕人,我們又見麵了,別來無恙啊。”
葉飛冷哼了一聲,幾分桀驁地說:“別跟我套近乎,你這種大人物我可高攀不起。”
冷建軍的雙眼好像蒼鷹一般審視著他:“打傷我這麽多手下,我希望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正當防衛,算不算合理啊?”
“嗬嗬嗬!”冷建軍玩味地笑了幾聲:“我很好奇,你年紀輕輕的,怎麽會有如此強悍的實力?”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什麽好意外的。”
“老老實實地回答我一個問題,今天和上次的事,我可以當作是個誤會。”
“問吧,感興趣我就告訴你。”葉飛一副懶散模樣,說道。
“你和珊珊究竟什麽關係?”
葉飛將旁邊祭拜婷婷外公的香煙抽出一支,吞雲吐霧了兩口,說道:“無可奉告!”
冷建軍的瞳仁猛然一縮,而葉飛的表情卻依舊雲淡風輕的,看不出一絲絲不自然。
“年輕人,你知道我的身份嗎?”
“你身份如何和我完全沒有關係,我隻知道,我到西大江來溜達,你的手下非常沒有禮貌的對我,被打的滿地找牙是他們自找的。”
“那個女孩跟你什麽關係?”
“無可奉告!你的問題太多了,比派出所查戶口的都麻煩。”
麵對葉飛的囂張氣焰,那些特勤人員心裏別提多氣了,隻要首長用眼神示意一下,他們就會毫不憐惜地將他射成血葫蘆。
“年輕人還是不要太囂張跋扈的好,這樣對你沒有好處。”
葉飛聳了聳肩:“我這個人打成娘胎裏出來就這麽囂張,改不了了。”
“我不管你小子究竟何許人也,奉勸你一句,以後別再和冷珊糾纏,免得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葉飛斜掃了他一眼,道:“今天小爺也奉勸你一句,不管你身份地位如何,都不要管我的閑事,我願意和誰糾纏那是我的自由,跟你沒有關係!”
冷建軍側過身去,望著湛藍的西大江水,若有所思了幾秒,說道:“華夏這條河風大浪大,掀翻你這艘小船易如反掌,小子,以後路該怎麽走自己掂量著點,我一定會叫人盯著你,要是你膽敢在我華夏的土地上搞風搞雨,我定然讓你船毀人亡!”
“想動手就趁現在,想威脅我,那你還是省省吧。”
“所謂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好自為之!”說罷,冷建軍做兩個撤退的手勢,然後快步離開了此地。
那些特勤人員將地上的同伴紛紛攙扶起來,步履蹣跚地跟著冷建軍離開了,這裏再次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