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她不配
等待窗口期過去的這段時間,每一天都讓嚴溫夏感到無比羞恥,傅斯年似乎很享受各種“親力親為”,恨不得把所有不可描述的事情都承包下來。
這樣的胡攪蠻纏,讓她的注意力被很好的轉移了,漸漸的不再去想艾滋這件事情。
可是一顆心卻有意無意的落在了他的身上,讓她每天都要提醒自己好幾回,不要愛上他。偏偏感情是最不受大腦控製的,越是掙紮反倒陷的越深。
那雙本該用來挾持整座城市的手,卻在仔細的為她按摩因高燒而疼痛的身體;那副指點江山的唇,卻用來為她吹涼綿密的白粥。
這樣的傅斯年,被深深的烙印進嚴溫夏的心裏。她一再提醒自己,卻還是不可自拔的陷了進去。
轉眼半個月過去,嚴溫夏的高燒一直沒退,早上將艾滋檢測的流程走完之後,就在病房裏休息。
幾瓶藥水下去之後,她覺得體溫似乎下降了一些,身上因為汗水的緣故有些黏膩,想要衝洗一下,可惜傅斯年並不在。那些文件隨意堆放在桌上,人卻不知道去了哪裏。
嚴溫夏向著他慣常坐著的的方看了一眼,自嘲道:“明明自己就可以清理的,身體卻好像已經習慣了他的照顧,也不知道在矯情個什麽勁。”
心裏這樣想著,她便起身打算自己動手解決。走到窗口時,外麵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是傅斯年。
“老頭還說什麽了?”
傅斯年漫不經心的轉動著戒指,周身散發著慵懶的氣場,隱隱夾雜著一絲不悅。
方林雅回道:“老爺說好歹也算門當戶對,對方有學曆有涵養,身體也很健康,肯定能給傅家多生幾個優質的孫子。”
說完,她舉起手機遞了過去。最近傅斯年為了照顧嚴溫夏,把所有的電話都給掐了,傅家老爺子催他相親又催的緊,找不到傅斯年就直接打爆了她的電話。
“爺爺。”傅斯年恭敬道。
“怎麽?動真感情了?”
這聲音雖然渾厚且滿是滄桑,但且遮掩不住聲音深處的威嚴氣勢。
傅斯年自從參合進嚴溫夏與商祺的離婚事件後,便成了八卦頭條的主角,傅老爺子會知道傅斯年自然不奇怪,但向來有門第偏見的傅老爺子顯然是不會讓傅斯年娶一個身世背景一清二白而且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若是知道傅斯年動真感情,依照傅老爺子雷淩風行的手段定會讓嚴溫夏從今往後消失在他的生命裏.
顧慮到這裏的傅斯年嘴角一挑,玩味的口氣道:“爺爺,你開什麽玩笑,我怎麽可能會對一個二手貨動真感情?”
傅老爺子聽後鬆口氣道:“玩玩可以,但別過火,你不小了,該成家了,就算你不為你考慮,也要為傅家後代考慮。”
“爺爺,我……”
傅斯年話還未說完,傅老爺子先一步道:“具體情況等我過段時間回國再說,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
“好!”
傅斯年微笑著說,但這笑容卻散發著淩厲的危險氣息。
一扇門之隔的病房裏,嚴溫夏渾身一片僵硬,耳畔邊不停回蕩的都是‘二手貨’這三個字。
二手貨?
她就算是二手貨還不是因為他!
如若不是他,商祺又怎會那樣對他?
若不是他,她又怎會淪落至這種的步。
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她拚命的昂著頭不讓它掉落,嘴角的笑意燦爛卻陰鬱。
隻是為什麽,心裏那麽疼,疼的仿佛就要裂開,就要讓人失去堅持下去的勇氣。
“嚴溫夏,你隻是一個情人,你不能愛上他,絕對絕對不能愛上他!和傅斯年在一起,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忘記他的好,那不過是他擔心被感染,再也找不到更合適的情人而已。”
狠狠的咬著自己的手,讓手上的疼更勝過心裏,嚴溫夏終於感覺自己再次活了過來:“不就是做一個無情的人,哪裏就學不會了?三年而已,虛與委蛇就過去了。”
把方林雅打發走,傅斯年推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嚴溫夏在冰涼的的麵上坐著。
他臉色一沉就走了過去,將她抱起放在了床上,聲音帶了薄怒:“你想用自虐來吸引我的注意嗎?”
低頭看過去,卻發現她的眼尾微紅,不由自主放軟了聲音:“是哪裏不舒服?”
“沒什麽。”
她的聲音疏離而清冷,這讓傅斯年的心情極度不悅,他討厭這個女人帶來的那種無法掌控的感覺。
明明想要關心,話出口卻成了傷人的刀:“嚴溫夏,別忘了你是個違約金高達兩億的契約情人,要是在我放你離開之前折騰死你自己,十個嚴氏都不夠賠的!”
“我會記住自己的身份。如果檢測的結果是陰性,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取悅你,讓金主的錢花得其所。”
傅斯年幾乎難以相信,這樣薄情的話竟是從她的口中說出。
嚴氏危機時自己雖是趁虛而入,可這些日子無微不至的照顧,得知她疑似感染艾滋後的不離不棄,就算是塊石頭也該焐熱了!
怎麽到了她這裏,就像是泥牛入海一般翻不起一點水花?
“好,好,好!”
傅斯年連說了三個好,微退了兩步,似乎站的遠些就能看清她的心一般,咬著牙恨聲道:“記住你剛才說過的話,如果你取悅不了我,我會讓你連做一個情人的資格都沒有!”
嚴溫夏反倒是一臉莫名的神情,傅斯年這是什麽意思?
時刻提醒著讓她不要肖想感情的是他,如今她終於擺正了姿態不讓自己逾越了,生氣的人卻還是他。
果然是個心思莫測的男人。
兩人互不相讓,正在勢均力敵的時候,李悠然敲開了病房門。
“沒有我的允許,誰讓你進來的!”
傅斯年正愁沒有泄憤的對象,察覺房門被推開,直接怒喝了一聲,轉過身卻看見李悠然眼淚汪汪的站在那裏。
“斯年哥,我……我是不是不該來的?”
話是這麽說,她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反倒向著裏麵走了幾步:“嚴姐姐,我帶了些水果來看看你。”
嚴溫夏向著她淺淺的笑了一笑,敷衍的神情落在她的眼中卻是病入膏肓才有的樣子。
隻見她眼圈一紅,蓄了一會兒的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掉,掐著嗓子哭道:“嚴姐姐對不起,都是我招待不周,才讓宴會上混進來那樣的流氓。我知道以後嚇得病了好幾天,就怕你會怪我……嚴姐姐,你有沒有哪裏受傷?”
傅斯年冷淡的看著她:“多虧了那杯酒,讓我好好享受了一晚上,還真是前所未有的銷魂。”
李悠然受驚般的捂住了嘴,難以想象他竟然一本正經的說著這樣的葷話,讓她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繼續哭還是要裝作被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