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嚴溫夏吃醋了
下樓時早餐已經備好,白粥小菜正適合她現在的狀態。她也不知道是傅斯年的安排,隻當是廚房裏湊巧了。
福伯記著傅斯年的叮囑,小心翼翼的怕透露這是他的意思:“嚴小姐,廚房裏醃的小菜今天正好吃,所以做了白粥來配,你還想用些別的嗎?”
嚴溫夏搖搖頭表示不用了,嘴裏還是疼的厲害,也不知道自己之前是怎麽忍住了疼跟傅斯年爭執的,現在想來,或許是當時心裏的疼已經讓自己完全感覺不到燙傷的疼了。
隨手翻開福伯擺放在桌上的報紙,自從她去總裁班進修之後,傅斯年就叮囑福伯每天為她準備報紙,讓她時刻關注財經政事。
隻是今天財經報的頭條竟是一個八卦,這個新聞如雷狠狠擊中了嚴溫夏的心髒,讓她麻痹的險些痛暈過去。
“傅李財團好事將近,企業和人哪個先結合?”
配圖是李悠然在傅斯年懷中嬌笑的模樣,他低著頭伸手輕扶,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纏綿癡連。文章裏洋洋灑灑幾千字,將傅李兩家的淵源說了個仔細,好一出青梅竹馬為掩人耳目在K&Q幽會的大戲。
文章裏甚至還很有興致的分析了一遍,這對金童玉女選擇在K&Q幽會,一定是為了貼合這個私人會所的名字“KING&QUEEN”,顯然是在宣告兩人正是王與後的結合。
嚴溫夏捏著報紙盯了半天,目光落在傅斯年的那雙眼睛上,也不知是當時燈光柔和了他的氣質,還是懷裏的人柔軟了他的心,他看上去是那樣的柔情似水。
許久,她輕輕的吐出一口氣,將報紙在桌上扣下了,自欺欺人一般,仿佛這樣就能當做新聞不存在。
一頓飯從未如此難以下咽過,口腔裏的燙傷讓人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心裏又堵得喘不上氣來,嚴溫夏稍微抿了兩口粥就放下碗筷離開了餐廳。
心裏仿佛有一道聲音一直在提醒自己,終究隻是一個情人而已,根本就沒有資格和立場去介意傅斯年的私交。不斷的在心裏複述著,一遍遍的用刀淩遲著自己的心髒,直到鮮血淋漓痛到無法呼吸才回到書房中,打開教材以為自己可以將注意力轉移。
可是那些熟悉的內容,全都成了新聞上的字字句句,一幅幅插圖全都變成了傅斯年和李悠然的親昵纏綿,就連耳朵裏都開始不斷的響起各種聲音,好像有人不停在告訴她,傅斯年已經找到了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
嚴溫夏克製不住心裏的酸澀,不斷的鞭撻著自己的心,質問著自己是不是愛上了傅斯年。可這個想法又一遍遍被自己推翻,一再的告訴自己,情人哪來的資格去愛。
一整個上午,嚴溫夏都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可不管她怎麽努力,始終都看不進一頁書去,最終隻能放棄了。
起身走到花房,想要好好的打掃一遍來發泄,傭人卻把一切都擦拭的透徹明亮,無奈隻能端來一盆水,將每一片葉子都仔細的擦了一遍。可偏偏腦子裏又出現了自己澆花,傅斯年依靠在門口凝視的畫麵,當時以為可以停滯的時間,終究還是前行到不可逆的如今。
甩甩頭將之從腦中趕走,下意識的剪了花來插,偏偏耳旁又響起他的聲音:“還不錯。”他那雲淡風輕的誇獎,看似無心偏偏刻入了她的回憶裏,當時是有多欣喜,就連現在想起也還是會在嘴角掛起一抹淺淡的笑容。
嚴溫夏終於察覺到,在這個家裏,不管自己做什麽想什麽,傅斯年就如跗骨之蛆一般如影隨形,怎麽都甩不開。
心力交瘁。
嚴溫夏隻覺得自己從未這麽累過,仿佛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了,愣愣的的坐在花房裏發呆。
福伯得知嚴溫夏早上沒有吃多少,找到花房就看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隻得勸了幾聲讓她回房去休息。主子的私事,就算他是傅家的老臣也不能過問,隻能盡量給她多一點的關心。
嚴溫夏回房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睡不著,打開電視機卻發現裏麵赫然出現傅斯年的新聞,八卦的主持人熱情洋溢的猜測著這段婚姻的可能性,喋喋不休的樣子讓人頭疼不已。
正想把電視機關掉,屏幕上忽然出現了一張結婚證,竟然是熱心網友給傅斯年和李悠然P的照片,在主持人讚不絕口認為兩人極其般配的時候,嚴溫夏隻覺得心髒受到了重重一擊。
躺在傅斯年身邊的很多個夜晚,她也曾偷偷的想象過傅斯年和自己結婚會是什麽樣子,卻沒想到會先一步看到他和別人的結婚照,哪怕隻是P的,也讓無法接受。
一直隱忍的眼淚再也堅持不住,終於決堤般落下。家裏的每一處都有傅斯年的氣息,時時刻刻的擠壓著她的心髒,讓她臨近崩潰的邊緣。嚴溫夏終於忍受不住,拎起包奪門而出。
中午的太陽明晃晃的,曬得人越發不清醒了。嚴溫夏遊走在街上,想要找個人說說話,卻發現偌大的城市她竟無處可去,沒有一個知心的人可以陪著一起哭、一起笑。
和商祺的那幾年,不但差點耗幹她的感情,更是讓她徹底的與世隔絕,嚴溫夏終於嚐到了隻圍著一個人轉的苦果。
拿出手機,電話簿裏長長的名單翻了個遍,卻找不到可以撥出的號碼,她頹然的將手垂下,心中的難受無法言說。
無人可依靠的時候,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劉菲菲那宛如天籟般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溫夏,你猜猜我看見誰了!”
嚴溫夏有氣無力的問:“誰?”
“一個孤單的仙女,她穿著水墨風的雪紡連衣裙,頭發鬆鬆的紮起,美的讓人想要憐惜。這個仙女拿著手機在大街上站了好幾分鍾,心情很低落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辦法回到天上去。你說我要不要去找那個仙女搭訕呢?”
嚴溫夏被她逗笑了,四下裏張望了一下,問道:“你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