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求婚

  當嚴溫夏慢慢地走過來的時候,那襲普通的短裙穿在她的身上,平添了一份優雅和俏皮,整個人變得活色生香起來。


  傅斯年隻一眼就再也挪不開自己的眼神,恨不得立刻帶著她去往教堂,舉行屬於自己的婚禮。


  “我這樣穿好看嗎?”


  嚴溫夏輕輕地扯了扯裙角,然後抬頭看向傅斯年,雙目中滿是盈盈的春光,夾雜了些許期待的意味在其中。


  傅斯年立刻回過神來,握拳在嘴邊輕咳一聲,故作淡然地說道:“還行。”隨後把頭扭轉開去,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眼中驚豔的目光。


  得到這麽一個答案,嚴溫夏失落的努了努嘴,明知他是個不解風情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麽。


  兩人尷尬地站在一起,一時間不知該做些什麽。幸好沒有等待太多的時間,隨著鞭炮的聲音響起,新娘子被婚車接了進來,嚴溫夏和傅斯年趕緊走了上去,站在新郎新娘的身後隨時待命。


  “來來來,喝酒喝酒,新娘不能喝,就讓伴娘擋酒!”


  酒桌上觥籌交錯,總有那麽幾個人想著要把人灌醉。


  當新娘的一個外地親戚非要向嚴溫夏灌酒的時候,傅斯年冷著臉伸手握住了酒杯,那人一驚,訕訕地縮回了自己的手,尷尬的笑道:“小夥子,你這是什麽表情?難道生氣了嗎?不就是圖個熱鬧,有什麽好生氣的!”


  他喊得很大聲,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嚴溫夏輕輕的扯了扯傅斯年的衣角:“今天大龍哥結婚,別鬧的不開心。”


  傅斯年忽然勾唇一笑:“這姑娘是我看上的女人,要喝酒就讓我來。要是連個女人都護不住,我還算什麽男人?”


  立刻有人哄笑起來:“好!灌他灌他!”


  “不行,喝醉了多難受。我還是可以稍微喝一點的,不用你替我擋酒。”


  嚴溫夏伸手抓住了酒杯,跟他爭執不下。


  傅斯年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淡然地看著嚴溫夏,一直看到她心虛地鬆開了手,隨後將倒滿的酒杯舉到嘴邊,抬頭一飲而盡。


  滿滿一杯五十幾度的白酒,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原本圍過來想要灌酒的人被震到了,不由自主地散開。


  嚴溫夏有些擔心地扶住了他:“喝這麽急幹什麽,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傅斯年揉了揉眉心,臉上帶了點微醺的紅意:“一杯白酒而已。”


  到酒宴結束,再也沒有人勸過一杯酒。


  村裏的習俗,酒宴過後才是真正熱鬧的開始,而不是酒終人散。嚴溫夏拉著傅斯年擠在熱鬧的人群中,一起哄笑著鬧新人。


  也不知道是誰,忽然起了個頭:“把新人鬧累了一會兒洞房的時候咱們還偷聽什麽啊!不如去鬧伴娘!”


  傅斯年微眯著眼睛一下子就清醒了,眼疾手快地將嚴溫夏勾進了自己的懷裏,擔心有人趁亂鹹豬手。


  “這都抱上了啊!小夥子比新郎官還急!哈哈哈哈……”


  傅斯年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默默地收緊了抱著嚴溫夏的雙手,他的心裏很清楚,有些地方的婚俗很惡劣,在摸不清楚又不方便引起衝突的情況下,隻能盡量地以保護嚴溫夏為重。


  混亂中,有人大喊起來:“我提議,伴郎伴娘親一個,教教新人晚上洞房的時候要怎麽做,好不好啊?”立刻得到一幫看熱鬧不嫌大的在那裏瞎附和。


  嚴溫夏有些緊張地抬頭看了看傅斯年的臉色,有些擔心他因為別人的玩笑而生氣,哪知還沒收回目光,傅斯年的臉就驟然放大,然後狠狠地噙住了她的唇,在一片哄笑聲中將她細細品嚐。


  周圍的人笑聲不斷,嚴溫夏卻已經什麽都聽不見了,腦中轟然炸開片片煙花,下意識地想要把他推開,雙手卻被緊緊地禁錮在他的掌心,掙脫無望的時候渾然沒有察覺自己正不自覺地回應著。


  雙唇分開,甚至帶出了幾縷令人羞澀的銀絲。


  嚴溫夏趕緊將頭扭轉到一旁,強裝鎮定地對著起哄的人群笑道:“你們這幫就知道看熱鬧的,現在行了吧!”


  然而大家不滿足:“再跳個舞唄!”


  立刻有人放起了音樂,嚴溫夏一愣,正巧是當初李家宴會上她和傅斯年跳舞的那一支曲子,就在她發呆的時候,傅斯年已經擁著她翩翩起舞。


  那晚的回憶很糟糕,他願意趁著這個機會給這支舞曲替換一個美好的回憶。


  在人群圍成的圈子裏舞蹈,嚴溫夏再一次晃了神,這一刻像是王子與公主的夢境,可是她的心裏卻很清楚,自己連灰姑娘都不是。


  海叔他們都高興地拍著手笑了起來:“嚴女婿和我們小夏真是太般配了,你們一定要好好的,讓我們都放心!”


  傅斯年拉起她的手轉了一個圈,忽然單膝跪了下來,在她的手背輕輕地一吻:“嫁給我,好嗎?”


  婚禮、人群、音樂,還有眼前的人,讓他的心失控了。他曾經說過,隨時可以和她領證,可是嚴溫夏卻並不相信,那麽這一次呢?


  嚴溫夏隻覺得耳邊的嘈雜漸漸地散去,整個世界忽然安靜,隻剩下自己的心在“砰砰砰”地劇烈跳動著。


  傅斯年眼中的火熱讓她避之不及,想要逃離卻被那雙眼睛深深的吸引,心中最後的理智在不斷地提醒著:“他是有婚約的人,現在不過是為了滿足大家的心情而已。”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傅斯年會真的向自己求婚。就像當初跨進李家宴會的大門時,他說隨時可以領證一樣,都不過是麵子工程而已。


  人群中,傅斯年抬頭仰望著嚴溫夏,將她眼中那一瞬的慌亂、驚喜和為難全都捕獲,卻也沒有催促,隻是那麽靜靜地看著她,帶著愛意、帶著虔誠,等待著她的回答。


  嚴溫夏張了張嘴,正要回答的時候,傅斯年的手機忽然響起一陣鈴聲,他毫不猶豫地將電話掛斷了。鈴聲卻不斷響起,即使被再三掛斷也依舊鍥而不舍。


  正在為難的嚴溫夏頓時鬆了一口氣:“你還是先接電話吧。”


  傅斯年失望地接起電話,低聲怒吼:“你到底想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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