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危機
“新加坡那裏已經明確表示拒絕此次合作,說是他們國內最近在嚴厲打擊境外資金的非法注入。”
傅斯年不由得冷笑:“正常合作,什麽時候成為非法注入了?”
“新加坡的項目暫停,等到這次危機過後,直接轉向東亞。”
不過一個城市之國,放棄了也無妨。
各部門挨個上前來匯報工作,傅斯年冷靜應對,做事堅決雷厲風行,幾個小時後就將繁冗的業務處理完畢。
他又連線國外,為公司的下一步棋做著謀劃,全然忘了時間已經過了飯點。
還沒等到他鬆一口氣,證監會的人直接敲開了總裁辦公室的大門。
王子睿倒是一點都沒有避嫌,直接請纓帶隊前來調查。
當其他工作人員去資料室翻找的時候,王子睿留在了總裁辦公室,親自檢查這裏的文件。
傅斯年目光清淺地看著他把所有的資料翻成亂糟糟的一團,隻覺得可笑。
王子睿察覺到他眼底閃過的譏諷,臉色難看地怒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不用得意。”
“多虧了你們證監會,我才能知道溫夏對我有多關心,還不允許我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得意一下?”
拳在身側狠狠地握緊,王子睿咬緊了牙。
就讓你再得意幾天,當做是最後的狂歡吧!
帶著一堆翻到的資料,王子睿領著人從傅氏集團離開了。
走到公司樓下,立刻被一堆八卦記者圍住。
“請問你們是來調查傅氏集團的嗎?”
“已經找到確鑿的證據了嗎?”
“請問傅氏集團的總裁有沒有涉嫌其他的案件?”
王子睿對著鏡頭微笑。
“請大家相信司法的公正!”
“不論我們麵對的人是怎樣的權貴、多麽富有,我們一定會秉公執法,還百姓一份公道,不讓大家成為資本的犧牲品。”
他隻是表明自己的態度,一句話沒提案件的進展,言語間卻已經給傅氏集團判了罪。
一時間,傅氏集團陷入了更深的低穀。
嚴溫夏焦急地在家中徘徊著,她已經將近一個多星期沒有見到傅斯年了。
倒不是他沒有回來,而是起的太早,回來的太晚,兩人竟然錯過了相見的時間。
隻是她不知道,每當她熟睡的時候,疲憊的傅斯年都會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個淺吻,以汲取堅持下去的力量。
此時的傅斯年正在承受著來自傅宅生的狂風暴雨。
“我給了你一個星期的時間,夠久了吧!到底是怎麽做事的!不但沒有把事情解決掉,反而愈演愈烈!”
傅宅生抓起桌上的硯台向著傅斯年扔了過去,他淡然地一個側身躲過,隻是灑落的墨汁落在身上讓他不由皺起了眉。
家裏的那個笨女人要是看到了,不知道會不會腦補些有的沒的。
見他走神,傅宅生更怒了。
“如果這個位置你沒有能力做下去,那就盡早讓能者上位,不要影響公司!”
傅斯年挑眉一笑:“可以,讓股東大會來做決定。”
傅宅生頓了頓,一股怨氣頓時溢滿了胸腔無從發泄。
如果股東大會能答應,他何必忍到今天!
“你以為股東大會能保你多久!”
傅斯年不以為意地笑道:“他們可都是你的人,我是去是留還不是你說了算。”
話雖這麽說,他的眉宇間卻並沒有絲毫擔憂。
傅宅生何嚐不知道股東大會都是自己的老臣。
可惜傅斯年接手公司的這幾年,交出來的成績實在太耀眼。
那幫唯利是圖的人怎麽可能因為傅家的私事就任由搖錢樹倒下!
在利字麵前,一切都得靠邊。
證監會每天都會來傅氏集團,美其名曰搜查資料。
雖然他們並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但是天天這樣招搖,帶動大批的記者蹲點,導致傅氏集團每一天都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樣。
傅斯年一麵要配合每天的調查,一麵還要忙碌公司的各方麵業務,一雙眼中終於漸漸地有了疲憊之色。
這一天,傅斯年回到景瑞江山的時候又是淩晨三點。
潦草地洗漱過後正要上床睡覺,胃部卻傳來難忍的絞痛,讓他險些控製不住地從喉中溢出呻吟。
看一眼床上熟睡的嚴溫夏,他選擇了弓著身子蜷縮在地板上,咬著牙將這一波的疼痛熬過去。
等到情況稍微好些,他果斷地起身換好衣服,然後躡手躡腳地離開了這個小家。
跌跌撞撞地走到電梯口,才十幾步的距離,他卻仿佛走了一個世紀。
冷汗如雨,麵色更是慘白如紙。
顫抖著指尖撥通方林雅的電話:“立刻安排人送我去醫院,你在景瑞江山守著。”
方林雅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因為袁回被安排到了國外進修,這一次的主治醫生是他的老師陳超。
推進急診室的時候,他已經疼到眼前發黑。
卻依舊不忘揪住陳超的白大褂,冷聲威脅:“你要是敢透露一個字……”
他不怕被人知道自己的脆弱,隻怕她擔心。
話沒說完就失去了知覺,手卻依然死死地拽著他的白大褂。
嚴溫夏醒來的時候,發現枕邊依舊空空如也。
和往常不同的是,這一次身邊並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他昨晚竟然夜不歸宿了!
毫不猶豫地拿出手機撥通他的電話,卻轉到了語音留言信箱。
一絲不安爬上心頭。
自從兩人相識,就算是冷戰的時期,傅斯年也隻是不接電話,從來沒有關機過。
“糟了,該不會是公司出事了吧?”
嚴溫夏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聯係方林雅。
為了防止她起疑,這一次傅斯年安排方林雅暗中保護,而不是貼身在她左右。
方林雅接到電話之後,立刻按照傅斯年要求的回答,表示境外公司遇到了緊急情況,他來不及解釋就已經出國了。
“對的,傅總現在正在飛機上,所以才打不通電話。”
聽到這樣的回答,嚴溫夏總算放了心,隻是稍微有些失落,在心裏暗暗地埋怨傅斯年沒有親口告訴自己。
“出國”的傅斯年,剛剛經曆了大量地嘔血,此刻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安睡。
藥物以及疲憊,讓他總算有了休息的時間。
等到中午藥效一過,他剛剛才睜開眼睛,一個人不請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