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老爺子病危
傅斯年在老爺子的示意下走上前。
這一次,他很清晰地看到了老爺子眼中的灰敗之感。
傅宅生是真的病重,不像之前那樣純粹為了做戲。
“爺爺。”
傅斯年在病床前坐下,握著他的手叫了一聲。
傅宅生張了張嘴,立刻有人上前為他潤了潤喉。
咳了幾聲之後,他才說道:“斯年,爺爺不行了……”
傅斯年的心裏已經意識到了什麽,抿著唇不說話。
傅宅生見他沒有反應,歎了一口氣。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跟我強下去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
傅宅生握著他的手,稍稍有了些力氣。
“爺爺想在死之前,看到你結婚,看到我們傅家開枝散葉。斯年,我就這麽一個要求,看在我快死的份上,答應我吧。”
傅斯年低下頭,沉默。
陳冰冰說道:“李康手上有人脈,可以為我們解決美華集團的事情。”
傅斯年回眸,冷冷地掃她一眼。
見他這個態度,傅宅生和陳冰冰對視了一眼。
隨後無力地擺了擺手。
“算了,你走吧。算我求錯了人,就當我們傅家沒有你這個孫子,就當我前世沒有積德,這輩子看不到傅家有後。”
傅斯年站起身:“爺爺好好休息,不該操心的事情就別再去想了。公司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不用去求別人。”
他沒再多說什麽,也沒留下過夜,直接住在了公司裏。
就這麽過了幾天,傅宅除了每日裏向他匯報傅宅生的身體情況,其他的倒也沒再提起過。
嚴溫夏早就從劉菲菲那裏得知了消息,知道傅斯年最近忙的不可開交,傅氏集團也似乎遭遇了很大的麻煩。
她幹脆不去聯係任何人,在劉菲菲的陪伴下好好散心。
就在劉菲菲看中一條裙子去試穿的時候,嚴溫夏直接被陳冰冰派來的黑衣人帶走了。
方林雅立刻聯係傅斯年。
可是他正在開會,電話放在辦公室中始終無人接聽。
嚴溫夏被帶回了傅宅。
陳冰冰直接把她帶到了傅宅生的病床前。
看著老爺子病入膏肓的模樣,嚴溫夏有些不忍心。
“對不起,傅先生,我應該早一點過來看望你的。”
傅宅生眨了眨眼,兩行老淚從眼中滑落。
嚴溫夏趕緊拿了紙巾為他擦拭。
傅宅生哽咽道:“嚴小姐,不怕對你說實話,我已經時日無多了。”
看著他的樣子,嚴溫夏仿佛看見了躺在病床上的父親。
忍不住也流下淚來:“傅先生,你別這麽說,斯年一定會找最好的醫療團隊治好你的。”
“老了,這是自然規律。”
傅宅生歎了一聲,隨後說道:“我這輩子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沒有親眼看到斯年結婚生子,恐怕這個願望是不可能實現了。”
嚴溫夏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她知道陳冰冰把自己帶來,絕對不會有什麽好事的。
“我看著斯年從那麽小的一個嬰兒,成長到頂天立地的好男兒,說不驕傲那是虛偽。”
“可如果我沒有辦法給他安排一個美好的家庭,到了下麵之後根本就沒有臉麵去見他的父親。”
“嚴小姐,我請求你幫我勸勸斯年,和悠然結婚,為我們傅家傳宗接代。而且,傅家現在真的需要幫助……”
嚴溫夏搖了搖頭,滿懷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我理解你的心情。可那是傅斯年的人生,我沒有辦法答應你。”
“你口口聲聲說愛斯年,你的愛就這麽自私嗎?寧願眼睜睜地看著公司毀於一旦,看著他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爸爸!”
“就因為我們傅家有錢,因為斯年可以幫助你們嚴家的公司,所以寧願讓我們所有人不好過、讓我死不瞑目,也不肯放手嗎?”
嚴溫夏麵色蒼白,緊緊地咬著唇不說話。
見她不肯回答,傅宅生忽然大口大口地喘起了粗氣。
立刻有醫生衝了進來:“老爺子受到刺激,需要急救!”
嚴溫夏被推了出去。
陳冰冰走到她的麵前,淡漠地看了她一眼:“過來跟我談談。”
嚴溫夏籲了一口氣。
不談也知道她想說些什麽。
陳冰冰沒有直接開口,直接把之前的資料遞給了嚴溫夏。
“跟在斯年身邊這麽久,我相信你現在看得懂這些數據。”
嚴溫夏認真地翻閱起來。
樹大招風,傅氏集團現在麵對的敵人其實不止一個美華集團。
隻不過其他的都在虎視眈眈,就等著它被美華集團打倒,然後上來分一杯羹。
“這是斯年給你買的股權。”
看到那些資料的時候,嚴溫夏一驚。
沒想到傅斯年在背後為她默默地做了這麽多。
陳冰冰冷笑著看了她一眼:“斯年一直在為你鋪路,你呢?你除了拖累他,為他做過什麽?”
嚴溫夏想要說話,直接被打斷。
“別說你會陪著他這種廢話!你的陪伴值多少錢?能為他解決麻煩,能為他分憂解難嗎?”
嚴溫夏有些頹然,她確實幫不上什麽忙。
“傅氏集團這一次的危機,不是斯年可以搞定的,沒有人可以在幾十家龍頭企業的圍攻下全身而退。隻有李家可以幫他。”
“你以為拖著斯年不放,最後能得到什麽?如果集團這一關過不去,我們所有人都要為你的自私陪葬!”
“你不肯放手,無非是因為可以從斯年身上得到好處。感情是需要平等交換的,你隻知道從他身上拿東西,給過他什麽?”
“斯年現在可以愛你維護你,那是因為他以為自己可以解決所有的麻煩。等到發現自己無能為力之後,對你就隻剩怨恨。”
“嚴溫夏,如果你識相一點,就趁集團還沒到不可挽回的時候,自己離開。免得雞飛蛋打,不能好聚好散。”
嚴溫夏呆呆地複述:“好聚好散?”
“斯年是一定會和悠然結婚的,他們連孩子都有了,你算什麽東西?趁著自己還有臉麵,還不趕緊自覺消失。”
嚴溫夏麵色慘白地晃了晃身子。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傅家的。
腦中一片空白,什麽都思考不了。
遊魂一般在街上走著,看著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越是熱鬧就越是孤獨和無助。
一輛出租呼嘯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