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緣由

  王大叔來的很快，跟著來的還有王大叔的女兒，蓮兒。


  蓮兒進來一眼就看見躲在門後麵的捂著臉的王大嬸，一聲驚呼，“娘。”


  王大嬸看見自己的丈夫和女兒都來了，瞬間有了底氣，腰板都直了。


  陸運發吩咐雲若，“你帶著兩個孩子進屋去，把門起來，別嚇著她們。”


  雲若點點頭，給雲淺一個眼神，帶著倆孩子進屋了。


  王大叔在路上的時候就聽雲若說他家媳婦兒和陸家媳婦兒在陸家院子門口打架，當時他還不信，如今看著情形，是真的打過架了。看樣子，兩人都傷的不輕，他是不明白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非要青天白日的院子門口就掐架，聽說當時還有好多周圍的人圍觀呢。


  王大叔臉色一沉，“怎麽回事？你們為什麽打架？”


  王大嬸和李蘭芝都不說話。


  王大嬸自然知道今日的事，是自己挑起的，她怕王大叔回家會揍她，王大叔這人吧，雖然平日裏話比較少，性子也比較內斂，但是是個不喜歡惹事的。要是知道她先挑事，肯定不會對她有好臉色。


  至於李蘭芝，是她先動手，而且對方的傷看起來比她更嚴重。


  陸運發間二人都想蒙混過關，手中的棍子猛的地上一扔，“咚”的一聲，隨後厲聲喝道：“說話！都啞巴了？”


  “娘！”雲淺搖搖李蘭芝的手臂。


  “娘？”蓮兒見父親發火，也跟著勸王大嬸。


  雲淺在旁邊，李蘭芝的底氣忽然就上來了，今日本就是對方先挑事，占理的是她自己，她為什麽要怕，想通這些，她忽的站起來，指著王大嬸，理直氣壯：“我原本在家門口洗衣服，她，莫名其妙的跑過來，咒我家雲舒沒有福氣，我家雲舒這幾日都在家，我不知道到底是哪兒惹著她了，她要特意跑到我家門口來跟我說這些。”


  往大嬸一聽，掐著腰杆，梗著脖子：“我又沒有說錯，我說的是事實，你家雲舒就是沒有福氣。”


  李蘭芝一聽這話，心底的氣又冒了上來，“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王大嬸叫囂到：“我說就說，你家雲舒麽有福氣，是個命薄的人，怎麽了？你能把我怎麽著？”


  “你……”李蘭芝又要準備上前掐王大嬸。


  “娘！”雲淺一把抱住她的腰，“娘，你先被衝動，先冷靜冷靜。”


  王大嬸臉一揚，得瑟的看著李蘭芝，那樣就在無聲的說，我說來又怎樣，你能把我怎麽樣！

  蓮兒拉拉一下王大嬸的衣角，示意她收斂一些。


  陸運發聽見王大嬸咒自己的女兒，按著棍子走到王大嬸麵前，麵色陰沉：“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王大嬸見狀，後退一步，結果腳下踩到什麽東西，一個踉蹌，一屁股坐在地上。


  “說。”


  王大嬸幹脆坐在地上不起來，“我有沒有說錯，今日我在街上碰到你們家雲舒了，那小臉白的跟鬼似的，我聽她身邊的人說，她病來好幾日，今日才從床上爬起來。試問，她去衙門裏，隻是幫被人端茶倒水，做些不下力氣的活，吃的穿的，哪一樣不比在你們陸家強百倍，可是這才去幾天，就病了，不是沒福氣是是什麽？”


  “你說什麽？雲舒病了？”陸運發一愣。


  李蘭芝在意的可不是這個，“人吃五穀雜糧，隻是生了一場病，就咒雲舒沒有福氣，你的良心的呢？被狗吃了麽？”


  王大嬸將臉一偏，不說話。


  雲淺小聲的說：“爹，我隱隱約約的聽王大聲說，說我二姐隻是到衙門幫工才幾天，眼光就飛到頭頂上。”


  “嗯？什麽眼光飛到頭了，怎麽難道我說的不對麽？我娘家侄兒多好的條件，看上你們家雲舒那是她雲舒的福氣，上次我可是帶著失足的誠意來的，可是……可是她呢，一句話就拒絕了我，還說什麽，說天下男人都死絕了，也不會嫁我娘家侄兒，我娘家侄兒到底哪裏得罪你，你要這麽嫌棄他？這還不算，這幾日，每次看見我，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一副高高在上誰都看不起的樣子。”


  李蘭芝回懟：“你放屁，你娘家侄兒什麽德行，你不是不知道，你們這樣上杆子的撲上來，不就是因為知道雲舒現在在衙門幫貴人做事，想要雲舒幫忙在衙門裏幫你侄兒找份活計，想要從此一飛衝天麽？不是我說，就他，他會幹什麽？幫人守門麽？”


  陸運發突然問李蘭芝：“她上我家替她侄兒給雲舒說親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李攔著梗著脖子，“我不同意，已經拒絕了，為什麽要告訴你？”


  王大叔總算聽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他走到陸運發麵前，“陸，你看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兩個女人也就是一番口舌之爭。今日我家婆娘嘴巴不幹淨，說了不該說的話，她主動挑釁，是她不對，不過你看，她也被打成那樣，我看這是就算扯平了。無論雲舒是不是又福氣之人，總還是關乎她的名聲，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不是。我看今日今日這事，就算了吧。你放心，回家後我定會好好跟我家婆娘說清楚，讓她以後不敢在外麵胡言亂語。我要是聽到她說一句你家雲舒的任何壞話，我都不會饒了她，陸兄，你覺得如何？”


  陸運發也知道，今日的事，最不利的就是雲舒，既然王大叔都這麽說了，他也隻好點點頭，“那就算了，管好她的嘴，還有，雲舒和……也不要再提了。”


  王大叔連連點頭，轉臉就嗬斥王大嬸：“還不回家去？留在這裏等飯吃嗎？”


  蓮兒這才扶著王大嬸灰溜溜的走了。


  一場鬧劇，終於落下帷幕。


  雲淺帶著李蘭芝進屋去上藥，還沒有進門，就被陸運發叫住了，“雲淺。”


  “爹！”


  “你過來。”


  李蘭芝氣哼哼說道：“雲淺藥給我上藥呢，你幹嘛呀？”


  陸運發不搭理她，指看著雲淺，“過來，我有話問你。”


  李蘭芝看看陸運發冷沉的臉，今日實在太狼狽，身上哪兒哪兒都疼，隻能對雲淺揮揮手，“去吧，你爹找你說話。”


  李蘭芝進屋，雲淺微微低著頭走到陸運發麵前，小聲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