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攤子鋪開了
我回家沒多久，石頭又來了。
他還是老樣子，說：“這段時間我研究了一下，現在企業改革，正是我們的好機會。鎮上有幾個工廠都要私有化，我來問你有沒有興趣。你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手頭有兩個石料廠，還做著其他的生意，佩服你。不過，這些都不算有前景的生意，你考慮一下。”
我望著他，問：“你說那幾個鎮辦的廠子？”
其實都不需要太多的考慮。
小型農用機械，遲早是要結束的。
至於采石場，也總有山盡石枯的一天。
等哪天南剛一走，或者政策一變，馬上就要關門。
我必須把眼光放的更長遠才是。
“是的！我覺得那個造紙廠前景不錯。隻是……隻是汙染比較嚴重。你也知道，宋水河的水被糟蹋的不行了，現在很少人下河。”石頭不無擔心的說。
“那該怎麽辦？”
“可是要上一套淨水設備，價格昂貴，要增加很多的成本。”
我猶豫著，說：“那就算了！既然有這個弊端，此時又不好解決，那就先放一放，再找機會。除了這個，還有什麽？”
“自來水廠。不過我覺得這個現在也一般，農村人，喝多少啊？”
我思索了一下，說：“也不一定。宋水河被汙染了，那我們真的經營自來水廠的話，一來為鄉親們辦實事，二來前景應該還可以啊。”
石頭說：“這個我想過。不過運營起來周期會很長，不像造紙廠那麽快。”
我最後還是偏重自來水廠，說：“要是我們隻圖眼前利益的話，那怎麽對得起我們的鄉親。宋水河，可是我們的母親河，哈哈，以前你家裏條件好，也許不覺得。可在我來說，要是沒有宋水河，我可能早就餓死了。”
石頭沒有再多說。
雖然到最後他還是放棄了自己的選擇，可我也第一次感覺到他有些暗暗對抗我的意見。
宋水河，對他來說，感情不似我那麽深。
再者，若是單純的考慮盈利，我無法和他相比。
不過，他依然像以前那樣，沒有長遠的眼光。
不管怎麽樣，最後的選擇還是自來水廠。他回去也是盡心的操作。
過了幾天，我給石頭打了個電話，問他自來水廠的事情。
石頭好像在喝酒，而且已經多了，說話時很張狂：“你就放心吧！有我在，一切都不是問題……哈哈，我的一個合夥人，好朋友，我沒他不行，他也離不開我……”這些話應該是對身邊的人說的，“沒問題的。自來水廠現在雖然還是不太好，可你不是說過嗎，要有長遠眼光，我現在也覺得前景不錯。”
“宋總，我再敬你一杯！”一個嬌媚的女人通過手機傳到我的耳朵裏。
我皺皺眉頭，對石頭說：“你先忙吧！”便掛了電話。
石頭變了，這是我的第一感覺。
以前，他也曾張揚跋扈過，也曾目空一切過，可從來都沒給過我這樣的感覺。
大概過了一個多月，石頭把自來水廠跑下來，過來接我，說要慶祝一下。
我們沒有回去，而是去市裏。他說：“我在這裏給你訂了房間，正好有幾個客戶想見見你，晚上我們一起吃飯。”
我點點頭，說：“這段時間你辛苦了。”
“哪裏話？”石頭笑著說。
到了酒店，他說：“你先洗澡，換身衣服。一會兒，給你個驚喜。”
我覺得他所謂的驚喜弄不好就是一個穿著暴露，性感妖嬈的女人出現在房間裏，不由得微微笑著，去衛生間洗澡。
洗完澡出來，換了身幹淨的衣服，我問石頭：“什麽驚喜？”
“等一會兒就知道了！”
“你可別給我弄個女人來，我暫時不需要！”
“哈哈！這個當然是少不了的，不過要等到晚上再說。”
我們正說著話，外麵傳來敲門聲。
石頭過去開了門，白奕和陳北興進來。
我疑惑的望著他們，問：“你們怎麽知道我回來了？”
“當然是宋總告訴我們的，說讓我們晚上過來陪你吃飯。”白奕笑著說：“我們現在和宋總合作，算是他的客戶。”
石頭笑了笑，說：“你們先聊，我下去看看飯菜準備好了沒，還有其他要來的人。”
“北興，你跟宋總一起，招呼一下客人。我和他說幾句話！”白奕在我們麵前毫不避諱。
陳北興沒說話，和石頭一起出去。
白奕抿著嘴，等了一會兒，說：“不凡，抱抱我！”
我雖然有些驚訝，卻還是將她抱進懷裏。
白奕輕輕的吻了我一下，這才慢慢的掙脫，說：“這是最後一次。哎，想想過去，真是幼稚，還……還和你在宋水河邊上……一切都過去了。我婆婆現在對我可好了，不過她也經常念起你。要是有空去看看她。”白奕的眼神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我會的！”我看著她，也想起了過去種種。
不但是她，還有很多女人，可是人生就是如此，在不斷的變化中前進。
有些人可能是一生的伴侶，而有些人注定隻是個過客。
雖然，駐足間有痛苦，哀傷，喜悅，幸福，可當這一切如流星劃過天際，剩下的隻是一片空虛的蒼茫。
過了一會兒，陳北興敲門叫我們下樓吃飯。
酒店在馬路對麵，我看屋裏已經坐滿了人，大概有十幾個。
等我們進門，所有的男男女女一下子安靜下來。
石頭站起來說：“來來來，大家見見我們公司的另一個老板，年輕有為的宋不凡先生。”
不知道是誰帶頭鼓掌，之後整個房間一片掌聲。
我有些不好意思，臉微微發燙，衝著所有的人點點頭，循著石頭招呼的方向過去坐下。
石頭依次給我介紹著在場的人，也再一次向他們介紹了我。
我的記憶力好，將這些人都記下了。
不但如此，還聽出其中的一個女人正是那天我和石頭通話時的說話的那個。
這個時候也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劉小蘭，是承包造紙廠的老板郝明的秘書。
要是以前，我會奇怪石頭為什麽會找這些幾乎完全沒有關係的人過來，可現在卻明白這些人雖說可能一輩子都用不到，卻也是一種隱性資源。
開始，氣氛還算融洽。
可酒一多，場麵有些混亂起來。
最活躍的是郝明，他端著杯子來到我麵前，說：“兄弟，無論如何哥要跟你喝個酒，謝謝你，謝謝你把這麽好的機會讓給了我。”
我看他喝的有點多，笑著說：“哪有啊？”
“怎麽沒有？怎麽沒有？我聽宋總說了，開始他很想承包造紙廠的，是你攔下了，不管什麽原因，反正是你攔下的，對不對？對……不對？”我重重的拍著我的肩膀，繼續說：“那這口飯就是你給哥的。哥，感謝你。”
他真的沒有了分寸，更不顧及石頭緊蹙的眉頭。
我覺得這個人有些討厭，臉上卻依然掛著笑，問：“郝哥，你不是我們這邊的人吧？”
“怎麽不是？我一直在城裏，承包了廠子這才過去的。”郝明沒有聽出我話裏的意思。
石頭連忙朝我使了個眼色。
我微微點頭，沒有繼續說下去，眼角處瞥見劉小蘭正望著我。
我把酒喝了，送郝明回去坐下。
接著又有幾個人過來和我喝酒，慢慢的，我也覺得有些過了。
差不多喝了一圈，劉小蘭笑靨如花的走過來，嬌媚的說：“宋總，我敬你一杯。”
我剛想推辭，她立刻說：“我可一直看著，你跟他們都喝了，要是不和我喝，他們會說你對我格外關照的。那我就特殊化了，我可不依！”她說話時總是嗲聲嗲氣，讓人聽著不知道該說舒服還是不舒服。
白奕看不慣這個女人的做派，拉了陳北興一下，衝著這邊努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