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亡國真相
“所以說這就是龍軒亡國的真相了。”顧曉白感覺額頭一陣黑俠滑下。“非常狗血的故事，非常難聽的過程，非常慫包的敗北，正因為這些原因，才讓將軍帳的那些心比天高的將軍選擇閉口不言，導致龍軒亡國看起來非常高端大氣上檔次，對不？”
“對。”洛君塵非常認同的點了點頭。“除了皇帝喜歡丞相，丞相喜歡太子以外，都特別通俗易懂。”
“哦，那女巫喜歡誰？”
“丞相就是女巫。”
“……。”
我天，刺激。
顧曉白扣了扣耳朵，覺得似乎聽見了什麽可以八卦的東西，那麽也就是說，那個輔佐皇帝兢兢業業的敗家丞相-捆龍索封朗稀罕太子陸連，然後皇帝卻看上了自家丞相，弄了一出丞相當政的局麵來寵幸對方，但是沒有辦法對方不吃這一套，還是喜歡太子。
哦……。
等一等。
顧曉白想到這裏，突然想起了自己幫助莫道衝拿走捆龍索的經過……，突然覺得氣氛十分微妙……。
她是不是幹了什麽錯事……？
顧曉白正想著，卻突然被沈空冥的聲音打斷了思緒：“你做錯了什麽事？顧曉白？”
“我是不是幫助莫道衝搶了陸連的老公？”思索中的顧曉白也沒管是誰提問的事情，一股腦的就將所想的東西給全盤托出，這倒好了，一下子又把沈空冥問懵了。
這都什麽跟什麽？？
“無論如何，我要先帶你去長安城南嶺館去找能給你洗骨的人。”沈空冥如是說罷，就扯著顧曉白出了符文之中，神色匆忙的在大街小巷裏趕路。“然後你要回若水之境，在各大局勢形成之前，把該會的學會。”
……哦，又要回去學習了，我愛學習，學習愛我，沉迷學習，日漸消瘦。
顧曉白撇了撇嘴，雖然對若水之境中無論是老師還是人文的印象都不算好，不過她也知道自己這個等級的在大陸之爭中大概也隻有被砍的份，所以她乖乖的跟在了沈空冥身後，開始期待洗骨的事情。
不久之後，南嶺館三個字便出現在了顧曉白的視野之中，是一個非常偏僻的地方，但算得上精致，也很幹淨利落，整體給人一種內斂的感覺，看起來非常舒服。
顧曉白跨了進去，第一眼就看見了其中坐著的人。
這人特別眼熟。
他叫宋小石。
“姑娘，許久不見。”宋小石端坐在蒲墊之上，對著進門而來的顧曉白笑道。“別來無恙？”
“是，可無恙了，也就是差點死而已。”顧曉白跨進了門檻，口氣不太善。“現在我有一個問題要問。”
“您說。”
“……。”顧曉白挑著眉，歪著頭打量著麵前的男人，突然她忘記要問什麽了。
不行，為了麵子死也要想起來要問什麽。顧曉白心中糾結著，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現在有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封朗不見了。”
在另一方，即將抵達曦沐城的葉傾寒同莫道衝禦劍而在半空中，相對於謹慎禦劍的葉傾寒，莫道衝反倒是隨性非常，他盤腿就坐在了飛劍之上，幸虧是他的劍麵寬闊……不，他的飛劍並非是一把如常的‘劍’，而是一柄闊刀。
起初葉傾寒還對他的‘飛劍’有一些興趣，但隨後便不再有什麽特別的興趣了，畢竟飛劍隻是一種載體，如果是對方的話，應該可以以任何的形狀去駕駑它。
但是，莫道衝在這個時候一臉嚴肅的盤坐在他的闊刀上，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葉傾寒就很想將他一腳踹下去了——實際上，他真的那麽幹了。
所以莫道衝毫無抵抗的就被葉傾寒從闊刀上踹了下去，嗙的一聲砸進了泥土之中，回歸到了大地母親的懷抱之中，半分不動，仿佛真的死了一樣。
葉傾寒站在半空低頭看了半天，末了仍是熬不過莫道衝，降下了身形來到了莫道衝的身旁，低頭看著這個臉朝黃土背朝天的‘貪將’，冷漠的問道：“那你的捆龍索豈不是沒有用處。”
“還是有的。”莫道衝一聳肩膀，反手從手上的納戒之中拿出了捆龍索與赤龍印，笑嘻嘻的爬起來湊到了葉傾寒的麵前。“我說，你對封朗那麽好奇做什麽？嗯？”
“我好奇龍軒亡國的真相，不行麽？”葉傾寒挑了挑眉，似乎已經對莫道衝的這種突然湊近有了免疫，這話音落地後，他才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點上了莫道衝的額頭，並推遠：“你臉上有泥，去洗幹淨再來見我。”
莫道衝愣了愣，他突然笑了起來，隨後袖子一抬，抹了一把臉蛋子，又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小傾寒，封朗就是個瘋子，你沒必要那麽在意他？”
“我沒有看見陸連從漠下神宮裏出來。”葉傾寒波瀾不驚的看著麵前嬉皮笑臉的莫道衝，如是說道。“捆龍索除了困人之外，有什麽別的作用？”
“他能維係。”莫道衝聞言，收起了嬉笑的表情，他仔仔細細的思索著方才葉傾寒的話，有一種隱約間的怪異從心中萌生。“他可以維係任何東西，讓被維係的東西一直保持原樣，知道他離去為止。”
“顧玄碎了陸連的玉華石屏障，他活不了多久。”葉傾寒站在原地，看著不遠處依稀出現的曦沐城牆，歎息一聲。“莫道衝，我問你，陸連如果加入了王座的爭奪，他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九成。”莫道衝此刻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沉聲說道。“如果陸連能夠真正的複活，那麽他繼承王座的概率，九成以上。”
“為什麽這麽高？那一成的失敗是什麽原因？”葉傾寒心中一突，在對於這個問題上，縱然他已經預算過最壞的可能，但是如今莫道衝竟然將這種最壞拉到了九成，那麽……他豈不是晚了一步？
“沒關係，別擔心。”莫道衝比之葉傾寒，倒是十分淡定，他一把攬住了葉傾寒的肩膀，笑嘻嘻的在其耳旁低聲說道：“顧曉白一旦成魔，他就會失敗。”
“顧曉白成魔？”葉傾寒聽見這個名字，一下子想起了訣別的那一夜，‘初春’的香氣似乎還繚繞在鼻尖之上。“她如何成魔？”
“小傾寒。”莫道衝低聲笑著，卻越發的像是從地獄而來的嘲笑——或是從地底深處傳來的一般：“方裘和陸安已經走上了自我毀滅的路，如今軒轅無名已經將魔球送到了顧曉白的手中，你還擔心什麽？嗯？”
莫道衝偏頭看著近在眼前的男人，低沉的笑著，他的手下滑抱住了葉傾寒，親昵卻帶著危險的氣息：“小傾寒，你不會是還喜歡那姑娘吧，她已經被你殺死了，你覺得她還是那個她麽？”
“你怎麽知道？！”葉傾寒聞言瞳孔一縮，他即刻後退一步離開了莫道衝的懷抱，轉身看著麵前笑的詭異的男人，隻覺得渾身赤裸，再也沒有什麽秘密可言。
莫道衝見狀隻是笑笑，他向葉傾寒伸出了手掌，隨後躬身彎腰，不卑不吭“我說過了，小傾寒，我要幫你坐上這片大陸的王者寶座，我一定會幫你的，直到身死魂散之時。”
——直到身死魂散之時。
葉傾寒心中的震驚尚未消退，緊接著便被這句誓言震撼，他從沒有想過能讓一個將軍帳的成員為自己效命，更別說是這種至死的誓言……為什麽？
葉傾寒張了張口，不敢置信的問道：“為什麽是我？”
“你難住我了，主君。”莫道衝直起了身板，對著葉傾寒笑了笑，他沒有再做什麽出格的動作，也沒有再說什麽過分的言語：“我不知道，你是如此特別……不過如果我想清楚了，會告訴你的。”
“我等你。”
然而，這個問題直到後來莫道衝真正的為他死去的前一刻，莫道衝都沒有告訴他——或許是莫道衝也不清楚自己的這種衝動到底是因為什麽，又或者說，他在葉傾寒的身上，真正的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最後的貪念。
無關風月的情愛，僅僅隻是一句你如此不同，沒有道理可講，沒有解釋可言，它從來就不是能用言語去形容的東西。
葉傾寒是在同莫道衝一起前往曦沐城的路上聽說的關於‘魔’的事情，和為什麽莫道衝說的九成可能。
龍軒王朝的開國之主是陸安，也就是現在已經幾乎成為傳說的‘巴別塔主’，和燃燼之主，縱然當年看過他模樣和底細的人幾乎已經全部入土，但是作為龍軒王朝的太子——雖然是軒轅無名非常不看好的，但是陸連很可能看見過龍軒真正的秘密。
也就是成王的秘密。
龍軒王朝的疑雲重重，與‘魔’也有著說不清的聯係，而這個‘魔’，他創造了方裘，也創造的陸安，更創造了天選之人——這些都是龍軒王朝的核心秘密，但也隻不過是冰山一角，沒有任何一個人真正的窺見它核心的全部，但是若是掌握了其中一二，也足夠擁有絕對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