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挑明

  “我父親侍妾那邊的侄女,經常來我們府上玩,看望她的姑母。”衛璟眉頭一挑,反問道:“怎麽了?”


  “沒怎麽。”容溪似笑非笑,露出一抹戲謔,“我隻是在好奇,怎麽看望自己的姑母,看望著看望著,便到了你跟前來,而且男未婚女未嫁,也不怕傳出去會讓人誤會?”


  衛璟並不蠢,經過她這麽一提,他先是垂頭沉思,隨即臉色變化。


  他抬頭起來時,目光中滿是銳利的看著周沁浣,“你姑母在後宅,你要瞧她也理應在後宅,跑到我跟前來作甚?”


  周沁浣微楞,她可憐兮兮的捏著自己的衣袖,一雙澄澈的大眼睛眼巴巴的望著衛璟,“我,我隻是瞧見了世子哥哥你坐在這,於是來大哥招呼罷了。”


  她說完,抿著唇,委屈得直掉眼淚,瞪了容溪一眼。


  “你少拿來揣測我!”


  容溪攤了攤手,無所謂道:“你隨意。”


  隨即,她拿起桌上衛璟未曾看完的書籍,一頁一頁細細的翻閱著。


  這種事,還是交給衛璟這個當事人處理最是妥當不過。


  “周家妹妹,咱們年歲相差無幾,難不成男女七歲不同席這句話你沒聽說過?”衛璟一臉冷漠,妄圖跟周沁浣講道理。


  可周沁浣隻是一個勁的掉眼淚,她手足無措,“可是先前的時候我們不也是這般過來的?怎麽這個女人一來,你便要跟我劃清界限了。”


  衛璟正準備跟她解釋,若不是容溪提醒,他還真沒想起來這一茬。


  沒等他說話,周沁浣便兩步走到了容溪跟前,我見猶憐的道。


  “你女人為何要挑撥衛哥哥跟我的關係,你真壞!”


  說得倒像是她的錯一般了。


  容溪把書倒扣在桌麵上,雙手抱在胸前,嗤笑,“看來周小姐是不懂,男女七歲不同席的道理,並不是我挑撥你們的關係,而是你還沒有認清自己。”


  “那你呢,你憑什麽跟衛哥哥說話,你們二人不也年歲相差無幾!”周沁浣憤憤不平的詢問。


  容溪不禁要給這周沁浣鼓掌叫好。


  好在,她忍住了。


  她隻是朝周沁浣投去一個矜貴的笑意,“可是我沒有跟他孤男寡女單獨相處啊,這不,這裏還多了個你啊,難不成你沒有把自己當成人來看待?”


  周沁浣徹底無話可說,隻能咬牙切齒的看著她。


  容溪才不管她心中有什麽情緒呢,總歸她該做的事做了,該提點的話踢了,接下來衛璟如何選擇,那不是她能夠左右的。


  容溪朝著衛璟福了福身,“先告退。”


  衛璟朝她頷首。


  容溪大步的繞過了周沁浣,徑直離開。


  等她一走,衛璟眼神霎時沉了下


  來,他看著身旁的護衛,“去告訴周沁浣的姑母,讓她好好的管管自己的侄女,好好在內宅呆著便是,老是來前院晃悠又算作怎麽一回事?”


  護衛點了點頭,道了一聲是,隨即瞥了周沁浣一眼,離開了此地。


  周沁浣渾身癱軟,她眼中流露著難以置信的神色,等思緒稍稍回籠後,她搖頭。


  “不,不要,衛哥哥,我就是想呆在你身邊而已,就連這一點點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肯滿足我媽?”


  對此,衛璟隻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道:“男女有別。”


  說完,他不顧周沁浣的哀求,轉身大步離開。


  剛走到半路,之前帶走沈旭宇的那個護衛走到衛璟跟前,臉色十分複雜的道:“剛剛孫幕僚考了沈公子一些問題。”


  瞥見護衛那便秘一般的神色,衛璟下意識的往不好的地方猜測。


  他斂眉,“是沈公子答得不好嗎,那想要把他送入書院,恐怕要費一些功夫。”


  “不是不好。”護衛頓了頓,在衛璟銳利的眼光下,硬著頭皮道,“是太好了,孫先生說,沈公子這樣的大才,定能一舉高中!”


  要知道,孫幕僚當初也是進士出身。


  隻是當年被人陷害了,如今不能堂堂正正的活在陽光底下,但是看人的眼力還是蠻準的,他說能高中,那足以證明沈旭宇的大才。


  衛璟扯動嘴角,喃喃道:“有點意思。”


  也不知道他是在說沈旭宇有意思,還是在說容溪在街上隨手一幫的人便有這麽好的學問有意思。


  那廂,容溪從攝政王府過去後。


  果真看到門口換了個婆子。


  外邊的傳言都把她傳成什麽樣了,這次她帶著人去往攝政王府,那群人還敢怎麽編排她?誰還敢說她是留下男人做男寵,她便用這事反駁回去。


  你見過把男寵養在攝政王府的嗎?


  謠言很快便會不攻自破了。


  她在家中等了一些日子,距離宮宴的日子越來越近,很快,便到了宮宴那日。


  她大清晨的便起來梳洗,坐在梳妝鏡前等著她們給自己梳發髻,再抹上發油,等這些都做完後,吉祥從梳妝盒裏麵拿出了一根朱釵還有一朵絹花。


  “小姐,這些都戴在你頭上?”


  容溪本是不想戴上的,可是那日夏錦都這般在老夫人跟前說了,她不戴指不定又要鬧出什麽幺蛾子出來。


  歎了一口氣,容溪道:“戴上吧。”


  這朱釵上方的紅寶石極其耀目,並不會墮了她的顏色。


  而這金絲月白絹花也透著一股冷色,能很好的壓住她的豔麗。


  吉祥伸手拿起朱釵,往她頭上戴著。


  戴好後,又伸手去拿絹花,容溪全程

  關注著她的舉動,瞥見她手上的絹花,突然,她眼神一凝,急忙道:“等等!”


  吉祥嚇得手上抖了一下,忙問道:“怎麽了小姐?”


  “這絹花,有問題!”
……

  侯府門前,夏錦與容纖月穿戴整齊站立著,她們的視線時不時的掃過門口。


  容纖月耐心比較差,忍不住擰了擰手上的帕子,抱怨道:“容溪那個賤人怎的還不來?該不會是發現了什麽吧?”


  夏錦譏笑了一聲,眼中暗色一閃而過,“她能發現什麽,我手段這般隱秘,別擔心,沒準是想最後來,好磨磨我們的性子,嗬,眼皮子淺的貨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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