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堵路
吉祥終於明白為什麽自家小姐會讓馬車停在這裏了。
小姐她這是在,守株待兔。
攝政王,就是那隻兔子。
容溪讓車夫把馬車趕到了路中間,把攝政王的去路堵得個嚴嚴實實。
做完這一切,容溪便微抬下巴,臉上帶著矜持笑意。
“不知王爺這是想去哪?”
攝政王一雙鷹目死死的瞪著她,“我去哪不用跟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匯報,把馬車挪開。”
言語中帶著命令的語氣。
容溪輕笑了兩聲。
“王爺你叫我挪開我就挪開,這是好大的臉麵,你真當我不知你要去做什麽,若是你想從這過去,也可以,跟我的人打一架,隻要贏了,你就能過去了。”
容溪又轉換成一副無奈的麵孔,“隻是這樣的話,就鬧得人盡皆知了,若是引起了旁人的猜測這多不好。”
“你也知道引起旁人猜測不好?”衛叱雲皮笑肉不笑的瞪著她。
容溪輕輕點頭,“這個道理我自然是明白的。”
二人看著對方。
空氣中火光四濺。
誰也不肯退讓一步。
最終,衛叱雲冷笑了一聲,想去追人是沒門的了,再說,也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走的,往什麽方向,去追也不一定有什麽結果,還會把事情給鬧大。
不劃算。
他如是想著。
便扯動馬兒的韁繩,退讓了一步。
“我們走!”他這話是對著他手底下的護衛說的。
臨走之前,他一雙眼睛在容溪身上狠狠的剮了一眼。
容溪麵色未變,看著他進入城門中,這才讓人把馬車給挪開,隨即,回到容府中。
她剛回去沒有多久,院子中便迎來一個不速之客。
“大小姐。”孫姨娘笑得十分溫婉。
如今這孫姨娘跟進府的時候對比起來,那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當初進府的時候,好衣衫都沒有幾件,如今穿著華服,再配上她那一副嬌俏的麵孔,倒還真是猶如春日的繁花一樣絢麗奪目。
隻是不知她來自己的院子有什麽事。
容溪一臉冷漠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她的視線中沒有一絲溫度。
“孫姨娘真是個爽快人。”
孫姨娘臉上適當露出一副疑惑的麵孔,似乎是在疑惑,她為什麽突然冒出來這樣的話。
下一瞬,容溪譏諷的開口。
“可不是爽快,來我的院子都不會叫丫鬟通稟一聲,就這麽堂而皇之的進來了,不愧是小門小戶出身的,就是這般的上不得台麵。”
她擠兌的話一句接著一句。
對麵孫姨娘的臉騷紅一片。
委屈巴巴的福了福身,“妾身不懂這些規矩,讓大小姐見笑了。”
可是緊接著,她話音一轉,“可大小姐要跟妾身說規矩,你是不是也得自己先做好自己的本分,我聽下麵的人說,你坐著咱們容府的馬車去城外,按理說來,身為容家的姑娘,你出去之前是不是要跟我這個管家的人說一聲。”
沒錯,如今是孫姨娘在管家。
李氏在旁邊教她。
所以一時間,倒也沒有什麽錯處來。
“還有,這馬車用之前可是要提前在我這邊報備的,不然人人都向大小姐你這樣沒規矩,那妾身這家還怎麽管下去?”
哦?
容溪算是明白了。
敢情孫姨娘來她這,是來興師問罪,想要壓自己一頭。
真是天方夜譚。
區區一個孫憐兒,也妄圖在太歲頭上動土。
“我出府,從來不用向任何人稟告,若是你不信,可以去問老夫人。至於馬車,孫姨娘你怕是昏了頭,那輛馬車是我娘當年的陪嫁物件,放在容府這麽多年,你不會當真就以為那是容府的東西了吧。”
那馬車乃是上好的梨花木製作而成。
其中還摻雜了檀香木,經過歲月的洗禮,綻放出氤氳香氣,每次坐在裏麵,都能聞到一股屬於草木的清香。
這兩種木頭便是如此,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珍貴。
當初楊氏還有杜光心怕自己的女兒嫁到容府後,不習慣容府這簡約的生活方式,不僅僅把生活中各個方麵的物件都準備了一套,還準備了一輛馬車。
用了十多年,還是照樣好好的。
那馬車,正是容溪經常開出去那一輛。
“我用我娘親的嫁妝,你一個姨娘來我跟前亂叫個什麽勁,用的又不是你的東西。”
容溪說完,驚訝的捂嘴了嘴巴,“啊,不好意思,想來你家這麽寒酸,應該也準備不了這麽華貴的陪嫁給你吧,戳孫憐兒你的心了呢。”
她竟然連孫姨娘都不想稱呼。
直接喊她孫憐兒。
孫憐兒一張臉又紅又青。
不過,很快,她又把心中的情緒給按捺了下來,輕嗬了一聲。
她知道不能在馬車這件事上跟容溪糾纏下去。
便說起私自出府這件事。
“原來大小姐向來沒規矩,一直都私自出府,那你還說妾身呢。”說完,她委屈巴巴的噘嘴。
容溪撇了她一眼。
“這次沒人,別演了,你不覺得累都瞧著都覺得心累得慌。你若是有我這樣的身份地位,你也可以不把規矩當一回事,可是你有嗎?”
容溪看她的眼神中滿是鄙夷。
“大小姐你是在嘲諷妾身的身份低微?”也不知孫姨娘是不是聽不懂話。
這麽簡單的話語,她居然都要自己重複一遍。
容溪給了她一個看白癡的眼神。
“大小姐,你怎麽能這樣說我,我好心好意的來提醒你,你居然嘲諷我的身份,我再怎麽說,也是你父親的姨娘!”
孫姨娘聲音陡然拔高,神色淒淒,一副被傷透了心的模樣。
容溪忍不住皺眉。
這孫姨娘又在搞什麽幺蛾子。
下一瞬,她算是明白了。
容懷穀推開木門,麵色猶如冬日凝結枝頭的寒霜,大步走進來。
“這是怎麽一回事!”
他冷聲道。
“沒什麽,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老爺你怎麽來了,大小姐她沒有欺負妾身,沒有的,你不要誤會了去。”
孫姨娘看到容懷穀的時候,便立馬開口。
著急的給容溪“開脫”。
她越是這麽說,容懷穀越是篤定是容溪欺負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