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雲尋看著自己的兒子,搖了搖頭,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沒事,我去勸勸便是,這幾天好好陪陪你娘,你知道的,你娘心腸最軟,她隻是擔心你,她很快氣就會消了。”
“辛苦您了。”
秋少卿隻好點了點頭,三人離去,貝高於高天下回去自己的客房了。
他來到了以前自己的別院,這裏什麽都已經重現打掃了,因為馮家住進來之後什麽東西都被弄亂了,再也沒之前的感覺了。
他來到自己的房間,家中擺放的東西倒是沒變,隻是桌子上那些父親買的通脈丹都不見了。
他躺在床上,看著頭上的房梁,慢慢恍惚了起來,他想到了很多事情,無比繁雜,令他頭疼。
突然間,他感覺他的耳朵有許多稀稀碎碎的呢喃之音,像是有人在他耳畔小聲說話,讓他心跳都加速了起來。
在這聲音中,他的血液仿佛被喚醒,渾身燥熱。很難聽清楚是什麽聲音,隻聽到了散亂的一句“時間緊迫,承載……降臨,因果已到,你的命線將步入正軌,無法回頭……”
秋少卿連忙睜開雙眼,呼吸急促起來,猛然坐了起來,當他坐起來之後隻發現自己身邊竟然坐著一個紫衣男子。
他很平靜,長得很清秀,眼中像是藏了一片世界,就這樣目不轉睛看著秋少卿。
他坐在那裏秋少卿感覺就像經曆了四季,心跳不禁加速,越來越快,仿佛經曆了千年、萬年之久。
不對,不是他經曆萬年之久,而是兩個人就像是隔著萬年之間的對視。
明明近在咫尺,秋少卿連他臉上的毛孔都能看得清楚,卻感覺如此縹緲,不真實。
“你是誰?”秋少卿問。
“你感覺自己怎麽樣?”那男子問,聲音悠悠,非常有磁性,但卻透著一股腐朽的氣息。
“什麽我感覺怎麽樣?”秋少不解。
“你感覺不好嗎?”
秋少卿依舊不解問,“你這是什麽問題?”
“你真的感覺不好嗎?”男子眼神輕微瞄了一下秋少卿的身體,呢喃道:“成功了才對,為什麽會感覺不好?”
“我感覺很好,非常好。”秋少卿皺眉,不知道這個人為何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還說出一些奇怪的話,他現在擔心這人會不會給他帶來危險,因為他看不透這個人。
而且這樣悄然無息出現在他身邊,這手段令人膽寒。
他連忙聯係司青子卻得不到回應,然而令他震詫的事情發生了……
“感覺好就行。”紫衣男子說出了最後一句話,笑了一下後竟然化作了塵埃消失在了他的身邊。
“少卿!”
秋少卿聽到了一道聲音,接著眼中場景如水波一般扭曲了起來,他揉了揉眼睛。
當他再次睜眼後見到的還是房梁。
他還是躺著,並沒有坐起來,仿佛自己剛醒,但剛才的一幕卻依舊那麽清晰,那個紫衣男子的模樣就像是刻在了他的心中。
“我做了雙重夢嗎?”秋少卿自語,覺得很怪異,他曾經也做過類似的夢,但上次是一個白衣男子,是一個在虛空行走的男子。
他往窗外看去,沒想到已經到了晚上。
“少卿!”門外傳來貝高的聲音。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秋少卿問。
“楚家家主來了,還帶來楚韶菲,他們主要是來找你。”
“好!”秋少卿站起身子,將之前的夢拋之腦後,與貝高來到主廳。
楚韶菲見到秋少卿後眼睛一亮,像是百世不見一樣,頗為激動。
楚元清見到秋少卿後茶杯差點掉了下來,慌張放下杯子後又慌張站了起來,對著秋少卿作揖道:“秋公子,我是來道歉的,前幾天在鬱香樓多有冒犯,還請海涵。”
“哦,還以為什麽事呢,無需道歉,況且我們與韶菲有緣,都很喜歡這個妹妹。”秋少卿看了看楚韶菲,“你也是為了家人。”
楚元清聽後連忙道謝,看了楚韶菲一眼又看了秋少卿一眼道:“那我這個老家夥就不打擾你們年輕人了。”
秋少卿點了點頭,楚元清離去。
“謝少……謝秋公子。”楚韶菲微微伏身給秋少卿行禮道。
秋少卿搖頭輕笑,“這有什麽好謝的,你爹本來就沒幹壞事,你們還特意登門道謝,太客氣了。”
“四月妹子,這就不像你了啊,怎麽變得那麽溫柔。”高天行將腿搭在另一個椅子上,喝著酒囔囔道。
楚韶菲看了秋少卿一眼,臉色微紅,放開了身姿道:“我可溫柔,可豪放,小女子剛柔並濟,舉世無雙,怎麽樣!”她還朝高天行做了個鬼臉。
“你這小娘們的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不就是喜歡我們少卿嗎?還故作鎮定,你在少卿麵前都快化成水了。”高天行嘿嘿笑著。
楚韶菲一聽,臉唰的一下變成了紅蘋果。
“高天行,沒話說是不是?”秋少卿瞪了高天行一眼。
“你們兩個要不就出去走走唄?”高天行站起身子,手搭在貝高身上,“反正我憋不住了。走,我們兩個出去找找樂子。”
貝高就這樣被拉走了。
整個大廳此刻寂靜,顯得有些清涼,但楚韶菲臉上卻散發著熱量,她如此聰慧,怎麽沒聽出來那句“反正我憋不住了”的意味深長,這是在暗示秋少卿與她……
“別放在心上,出去走走吧,聽說明天就要換年頭了,今晚是這個年頭最熱鬧的。”秋少卿說道,率先走了出去。
“哦……好,好。”楚韶菲竊喜一笑,蓮步款款跟了上去,低著腦袋咬緊紅唇,笑意滿滿,像是一個小媳婦跟著自己的丈夫。
來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頓時引來許多目光,拋開秋少卿自身的氣質與樣貌,就是前天那場大戰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這可是大陸最強大的男人啊,如此年輕,還就是在國都城這片土地長大的。
誰能想到,曾經國都城人人唾棄的小子竟然變成了大陸最強?許多曾經辱罵過秋少卿的人此刻都閃閃躲躲,不敢與秋少卿對視。
熟不知,秋少卿除了父母之外,他都已經將這些人忘了,不管是人,還是事,隻要他不在乎的都會在大腦中自然刪除,因為大腦不是用來裝無關緊要的東西的。
雖然大腦容量大,但也會篩選優劣與質量來儲存,壞事可記,好事該記,唯獨小事沒必要記。
國都城的夜色很美,很熱鬧,大街上人頭攢動,家家戶戶張燈結彩,火樹銀花,就像地球的過年,忙忙碌碌了一年,終於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了,然而,秋少卿不知道這裏的人會不會有催婚、比較阿東阿西這樣的傳統?
不過應該不用比車比房吧?難道比誰家馬車有多少匹馬,是什麽階級的?秋少卿想著想著差點笑出了聲。
“公子,你笑什麽?”楚韶菲本來覺得自己一直竊笑會有失得體,於是趕緊正常起來,然而抬頭卻見秋少卿也在笑,她心率頓時撲通撲通加快。
“哦,沒事,想到了有意思的東西。”秋少卿搖頭,帶著楚韶菲來到糖葫蘆的攤子要買糖葫蘆,但店家卻非說要送,奈何秋少卿拗不過,最終拿了兩串免費的糖葫蘆。
“公子,你就說說嘛,究竟是什麽那麽好笑?”楚韶菲眸光若水,充斥著希翼。
秋少卿見狀真想捏一捏這滿滿膠原蛋白的臉,但他直接將糖葫蘆塞進她的小嘴內,道:“你還小,不理解大人的事情與煩惱。”
楚韶菲拿下糖葫蘆微紅著臉道:“我不小了,父親說我已經到了出嫁的年紀,大……人的事情不懂但可以了解啊。”
楚韶菲挺了挺飽滿的胸脯,神色倔強,看著秋少卿傻笑。
不知道為什麽,跟秋少卿一起她就莫名非常興奮,總是不由自主露出笑容,很是奇怪,她都不知道為什麽。
“大人事情就是:什麽時候能有一隻玄獸當坐騎。”
“啊……就是這事啊?不過確實好難呀,玄獸很強大的。”楚韶菲臉頰滾燙。
“不然什麽事?”
“沒……沒有,我就是越看你越覺得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你這搭訕方式在這個世界倒是先進,但放在我以前的世界簡直就是個土的不能在土的方法。”秋少卿翻了翻白眼,“小小年紀別琢磨這些東西。”
“我不是搭訕,也沒有說謊,我就是覺得你熟悉,而且我也不小了,都十七了,別人家孩子都有了。”楚韶菲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好,不小了,發育確實不錯,身材起伏曲線很不錯,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秋少卿低頭肆無忌憚打量著。
“你……可以這樣盯著女人家看,不怕別人笑話你。”楚韶菲臉色紅潤,手中動作不斷,秋少卿看哪她遮哪,很是滑稽。
“看有沒有料,可惜了,不知道要便宜哪個二百五了。”秋少卿嘖嘖道,一臉可惜模樣。
“二百五是什麽?”
“傻子的意思。”
“嫁你,你不就成二百五了?”
“我不要。”
街道上,許多少女都羨慕看著楚韶菲,果然還得是楚家千金出馬才能收住這一批野馬啊,那麽強大的男人,她們都躍躍欲試,但卻沒那個膽量。
秋少卿來到城中的建築廢墟,也是曾經的拔槍大會會場,這裏非常寂寥。
他來到四個站台的大坑旁,秋雲尋當初就藏在這地下,這個地方當時是秋雲尋帶隊建設的,當時地下發現了一個黑岩洞。
這個黑岩洞無比堅固,且黑岩石也有隔絕氣息的功能,於是秋雲尋就留了下來,當時是為了以後戰爭被兵臨城下的時候好讓些百姓躲進去,沒想到到頭來卻是給自己準備的。
秋少卿又來到隔壁的一個大湖,此時大湖水麵平靜,倒映著天上的月影,看起來有些荒涼。
秋少卿帶著楚韶菲到了湖中的一塊陸地上,看著中間一塊小坑無比感慨。
一切都是從這裏開始的。
“這是當年的拔槍大會,公子拿了第一呢,還殺了一個暴徒,這些我都知道。”楚韶菲笑道,“還有很多你的一些事情。”
秋少卿微微驚訝,“看來你雖然被父親關家裏但隔人不隔世啊。”
“那是!”楚韶菲得意笑著,“雖不見公子其人,但我卻一直在打聽公子的事情,隻要是公子的事情,冥冥之中仿佛有一股很奇怪的吸引力在吸引我,要不是我父親不讓我出門,我早可能早就與你結識了。”
“你這小嘴就糊弄小孩子吧,我這種老油條可不是你幾句好話能打動的。”
“我才沒有想糊弄你,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怎樣才信?”楚韶菲抓狂。
秋少卿不理會這個奇奇怪怪的少女,拿出短刃化成了長槍插入那地上的小坑中,契合度沒了。
“小子,你可想好了,不要亂來。”司晴子傳音,以為他要放棄修為了。
“我就試試以前的鞋子合不合腳,你急個屁。”秋少卿無語。
司青子更無語,你這是什麽無厘頭動作?將苗子槍插回原來的地方試試合不合腳?腦子缺根筋吧?他都快被秋少卿搞得神經失調了。
“公子,我說的是真的,你身上的氣息與味道都有種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起來。”
“還來,信不信我敲你,”秋少卿揚起手中的苗子槍,“小小年紀天天學拍馬屁,一套一套的,你去跟別人說去,保準被你說得暈頭轉向。”
楚韶菲下意識躲了一下,非常委屈道:“為什麽你就不可以信我?”
“信你個頭,再說將你敲暈了丟這湖裏麵去。”
“那淑尤嬸嬸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變……成她的夫君啊?”楚韶菲轉移話題嘟囔道。
秋少卿快瘋了,這個女人就像是上天派來折磨他的,“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瞧瞧。”
“啪!”
“啊!公子,你怎麽可以打我屁股!你這樣是要對我負責的。”楚韶菲摸著自己的屁股,痛得她露出小虎牙,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