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各自為利
緊接著,讓安妮更恐懼的是自己渾身無力,她就算聽出天蠍的聲音,想要開口質問他都無法辦到。
她現在的神智不是很清醒,並沒能想到天蠍把她當成喬楚了。隻是昏昏沉沉地想,天蠍是不是瘋了,為什麽要她好看?為什麽打她?
她艱難地發出聲音,可是卻隻是一些痛苦的哼哧聲,天蠍剛剛那一拳下去,覺得並不夠過癮,此時聽她痛苦的聲音,更加激起心底的暴戾。
他突然抓起她的頭發,照著她的臉頰狠甩幾巴掌。
安妮的頭皮密密麻麻地痛起來,但比起被打的左臉,頭發被扯那點疼根本不算什麽。
她從小被家人捧在手心裏寵大的,此時臉頰又腫又疼又辣,從來都沒有吃過這種苦頭,心裏恨極了。奈何藥效沒有完全過去,她也發不出正常的音節,想開口罵人,卻都隻是軟弱無力的痛苦音節。
天蠍聽了她柔弱的聲音,心中的暴|力因子被無限擴大,扯著她頭發把她從地上拖起來,又狠狠地甩到牆壁上。等安妮貼著牆壁摔下地後,他又對著她拳打腳踢。
在天蠍看來,現在躺在地上任他撒氣的,是司屹川的人,所以也沒把她當女人看,更不會因為也是女人就手下留情。他出拳一下比一下重,心裏打算著,就算明天用喬楚把姐姐換回來了,也要讓喬楚都落下內傷的遺症,一輩子都要遭罪。
等到安妮出氣比進氣多,天蠍才收了拳腳,又用無比難聽的話把她謾罵了一頓,才離開陰暗小房間。
安妮渾身都疼,嘴角被幾巴掌扇得裂開,迸出血絲來。此時此刻,她就算再蠢,也有些明白過來,天蠍這是把她當成喬楚來對付了。
這個蠢貨,為什麽會把她當成了喬楚?難道被人用什麽方法迷惑了神智不成?
如果不是她求爸爸出麵,現在的江城哪裏還有天蠍容身之所?他不知感恩,還敢對她動手?
把她打得這麽慘,等她藥力過去後,一定要讓這隻死蠍子好看!
天蠍剛從小暗房出來,湛玥滿頭大汗地衝過來,抓住他緊張地問:“我聽說你把喬楚抓來了?是不是真的?”
“是又怎麽樣?”天蠍嫌湛玥膽量小,不耐煩地說:“關你什麽事?”
“你趕快把她放了!”湛玥一看天蠍的反應,就知道喬楚百分百被抓來了,他快被氣死了,“為什麽你們兄妹倆都愛幹這種引火燒身的事?那位司少是好惹的人嗎?你抓了他的女人,指不定他一怒之下,會對天衣做出更加不好的事。”
“你懂個屁!”天蠍雖然凶殘,但也絕不會隨便打女人。他剛剛沒能忍住,動手打了那女人,心裏已經異常不痛快,此時湛玥還敢來找不痛快,他的火氣立時更加旺盛了。
惡劣地瞪著湛玥,“我勸你少管閑事。司屹川是什麽料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如果不拿他的女人去換,天衣絕對出不來。”
湛玥一震。
“如果你想讓天衣一輩子被司屹川扣住,那你盡管去把喬楚放出來。”天蠍不怕湛玥生氣,隻怕他會動歪腦筋偷偷放人。
畢竟湛玥是自己人,防不勝防,萬一他真的偷偷把喬楚放走,那今天晚上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湛玥後退幾步,想想天衣那絕美麵容上的清傲,再想象喬楚那可憐兮兮的慘樣,最終隻是牢牢握住雙拳,懊恨地轉身跑開。
他不忍心牽連無辜的喬楚,可隻要一想到天衣在司屹川手上,他就更加心痛難當,隻恨不得讓自己去代天衣受罪。
眼下,就希望司少能趕緊和天蠍換人,到時候天衣和喬楚都平安無事,後續的麻煩,以後再慢慢處理吧。
湛玥自認並不是一個壞人,平時走在大街上,如果看到有弱者被欺負,他都會挺身而出去幫助弱者。可如今,在明知喬楚被天蠍抓來,他卻不能依照本心去救她。
如果放走了喬楚,天衣就回不來。兩相權衡之下,他還是決定犧牲喬楚去救他心愛的天衣。
更何況,天蠍又不會殺喬楚,隻是讓她吃點苦頭而已。
湛玥身心疲憊地回到臥室,躺在床|上怎麽都睡不著。某一刻,他以為天亮了,爬起來看時間,還不到午夜。
隻要一想到那個眼神清澈的女孩,被關在那又冷又潮濕的暗房裏,他的心就如同火燒一般,又悔又無奈。
裝什麽無奈,不過是想讓自己更安心罷了?
湛玥重重地歎氣又歎氣,這漫長的一夜,要怎麽熬?
夜越深越安靜,謝安陽回到家後,意外地發現林向雅不在房裏。他裏裏外外把整個屋子都翻了個遍,就是不見她的身影。
謝安陽想起去皇宮酒店前,林向雅那怪異的表情,突然嚇出一身冷汗。
她該不會是一時想不開,跑去幹什麽傻事了吧?
一想到這個,謝安陽的心就七上八下的,魂都快嚇沒了。胡亂套了件外套,就開電動車到外麵去瘋狂找人。
隻要是要林向雅有可能去的地方,謝安陽都會仔細地找一遍,尤其是河邊,橋邊,他更加留神查看……
林向雅到底去了哪裏?
此時此刻,她正等在景世莊園大門外。
她穿著單薄,一動不動地站在大鐵門的側邊,任憑冷風由脖子吹進身體,也不想去管。
那開車的司機首先發現了她,嚇了一大跳,連忙對景怡楓說:“老爺,那裏好像有個人。”
燈光不算昏暗,景怡楓自然看到了林向雅,林述等幾個人也發現了她。
林述認出那是林向雅,心裏頓時有幾分複雜和緊張,沉凝了一下,她平靜地對其他人說:“你們先進去吧。”
說完就下車,朝林向雅走過去。
景怡楓麻木地看了眼車外的林向雅,又看看林述,最後朝坐在後麵的一雙兒女說:“我們都回去吧。這件事,暫時不要讓問涵和阿琛知道。”
車廂裏沉默了幾秒鍾後,周雪寧低低地說:“是。”
季羽哲也應一聲:“我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