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暗藏玄機
司空晉把手機收進舒適寬鬆的運動褲口袋裏，不知道在醞釀什麽想法，嘴角帶著晦澀不明的笑。
懷馨抱著一盒牛奶從後麵走過來，牽了司空晉的手，奶聲奶氣的說：“爸爸，要走了嗎？”
“嗯。”
司懷馨緊緊的牽著司空晉的手，扭了扭身體，顯然是有些開心，她頭上紮了個辮子，跟著她的動作也一翹一翹的。
顧落也從樓上下來，也穿了一身輕鬆的運動服。
司懷馨轉了頭，想催一催顧落：“媽媽，你快一點，我們就要出發了。”
司懷馨眼尖的發現爸爸媽媽穿的衣服有些像，眼神便不斷在顧落個司空晉得身上逡巡。
顧落想起剛睜開眼，司空晉就扔給她一套衣服，當時她睡眼惺忪，連那是什麽看都沒看清楚。
顧落笑靨如花，現在卻明白了他的小心思。
懷馨最後像是發現了什麽寶藏似的說：“爸爸媽媽穿的衣服一樣。”
她低頭去看自己的衣服，然後撒開了牽著司空晉的手，又有些嫌棄的扯了扯自己的裙擺說：“我不想穿裙子，我想和爸爸媽媽穿一樣的衣服。”
顧落走近她身邊，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懷馨想變成最慢的人嗎？”
“不想。”
“那到了豐城再換衣服吧，你不是著急去見哥哥嗎？”
她一盒牛奶喝完，順手放在了旁邊的垃圾桶裏，轉而又去牽司空晉的手，一張嘴嘟了起來，像是在權衡是要換衣服還是要先走。
“我們很快就能到了嗎？”
“很快。”司空晉說。
“那走吧。”說完，司懷馨伸出手作勢要拉顧落。
顧落想要去拉，卻看到司空晉也太抬起了手：“走吧。”
顧落怎麽也想不通司空晉一早上的所有反常舉動是為了什麽，狐疑之間還是司懷馨先等不及了，不再計較地收回了手，推了推顧落說：“快拉上爸爸啊，我們要遲到了。”
他那個合作商的私人飛機和飛行員都還在a市，幾個人索性又坐了他的飛機返回豐城。
他自己的飛機不開過去是怕招搖，卻沒想到差點誤了大事。
飛機還沒起飛，司空晉接到了司黍的電話。
“喂，爸，今天藍家的人沒有來工地。”
“怎麽回事？”
“我也說不清楚，今天早上他們一隊人全部消失了。我聽飯館的奶奶說前一段時間山上那塊地被買走了，我猜測那就是藍家買的，他們在這裏買地幹嘛？”
司空晉一時間也想不明白，他仔細把過去一段時間的細節放進腦子裏過濾，他問：“你昨天看到他們在挖土？”
“不是昨天，是三天前，我還偷偷拍了照片，然後那天晚上我去挖的樣土。”
一個窮鄉僻壤的土？
藍氏現在的商品勝就勝在便宜。
藍月兒說，是因為原材料更便宜，他們公司找到了更廉價的替代品。
結果已經很明了了，他們找到的所謂的替代品，玄機就在這土裏。
司黍的聲音同時也傳了過來：“爸，我大概想明白了，這地沒有價值，但是這土不一定沒有價值。”
“你說的沒錯。”
“爸，那現在怎麽辦？藍家的人肯定還會來的。”
司空晉的腦子迅速運轉，說出了一個解決對策：“你把樣土帶好，我聯係合作商去接你，樣土一部分拿去化驗，一部分送回a城。”
“好我知道了。”
司空晉對這個產品尤其熟悉，他們把它當主打產品推出的。
當時為了盡快融入市場，耗了巨資做市場調研和原料分析，又找了專業的團隊做了成品評估，所有的數據都顯示他們的成分是最穩定和經濟的。
那現在到底是他自己的團隊有問題？還是藍家的產品動了手腳？
顧落也聽出來有什麽不對勁的，忙問司空晉：“出了什麽事？”
司空晉和顧落回了公司，吧懷馨留在了家裏。
在公司大樓下，他們倆雙雙下了車，顧落看著眼前佇立的大樓，顧落頗有感慨。
司空晉這輩子順風順水多了，現在兒子將要接管大權卻遇到了這麽強勁的威脅，司空晉不可能沒有危機感。
她能做的，就是現在堅定地站在他的身邊。
她牽了司空晉的手，和他一起踏進公司大樓。
司空晉已經在公司消失了一段時間，現在突然出現在辦公室，搞得一辦公室人人自危，生怕觸了老板的黴頭。
李玲這段時間瞞著總裁的行蹤，現在看到本尊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十分鍾之內，把項目部的人叫來開會。”
“好，我這就通知。”李玲幾乎是瞬間又打消了自己的想法，明明總裁到了沒到都一樣的可怕。
顧落出現在會議室是少有的事情，顧落和司空晉穿的情侶運動裝的情況簡直聞所未聞。
氣氛已經到了冰點，又沒人猜得透司空晉所想，一個個得都等著司空晉開口。
“現在誰來說說我們的主打商品時怎麽回事。”
自從一個藍月兒，公司的人沒有一個不知道現在藍氏和自家撕得激烈。
項目部經理何明是個端端正正幹實事的人，要不然也不能穩坐經理的位置這麽多年。
他說：“主打產品最近在市場上吃不開，我們協助銷售部做的市場問卷，顯示了我們很大的問題，藍氏的產品比我們的產品價格低了百分之十五。”
接著何明頓了頓。
會議桌上的員工都在互相交換眼神，這個數據如果對單一一件商品來說不算什麽，可對整個市場，應該是很致命的衝擊。
何明接著說：“銷售業績最近持續下降，再跌下去……恐怕不妙。”
他這已經是含蓄的說法了，現在高層和幾個項目組長全都在場，說出明確的數據恐怕是要引起眾人恐慌。
“可是司總裁，最近我們又做了一次原料分析，和最早的結果一樣，藍氏的產品我們也拿來分析了，但是工序太多，成分變動太大，我們實在是無能為力。”
要經曆多大的絕望才會說出無能為力這樣的詞，顧落想不明白。
何明已經做的滴水不漏，司空晉一身的火氣卸了幹幹淨淨，挫敗感慢慢襲來。
顧落看得出何明的緊張和無奈，點頭示意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