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借手機

  淩陣雙腿，跪在淩冰言的麵前，他是老子，如今卻跪在兒子的麵前，隻求他告訴歲陽的位置。


  他們找了一夜，都沒有孩子。


  淩冰言是個狠人，他不會放過歲陽的。


  歲陽不出現，她的危險就一直在。


  那是他的孫女。


  淩陣活了一輩子，他唯一的根啊。


  那個軟糯乎乎的小包子，對他喊爺爺，抱著他，親他，陪她玩兒…，淩陣願意付出一切去抱回自己的孫女。


  “冰言，爸給你跪下了，告訴我歲陽的位置，我保你一命。”


  一生好麵子的淩陣，如今放下一切，隻求一個位置。


  淩冰言看著父親的雙膝，他不是鐵石心腸之人，他也愛他的父母，可是他也恨淩謹言的一切。


  他的父親，跪在他麵前，求他，要她位置。


  淩冰言咬牙，“你不會知道的。”


  淩陣怒吼，他的手已經緊握，忍著沒打死兒子的衝動，“那你到底要怎樣！”


  “我要她死。”


  “我會陪她死。”


  淩陣看著地上的二兒子，他眼神帶著肯定。“冰言，我會陪著歲陽死。”活著沒能力保護孫女，大不了到了陰曹地府，他做爺爺的再保護他的乖孫女。


  淩冰言的淚，從未有過如此多。


  他看著那個將歲陽當命的父親，自嘲的笑了。


  某處破舊的屋子。


  三人一覺睡醒天都亮了。


  地鋪上躺著的兩人，其中一個年長的人醒來。


  他看到天亮了，急忙去看箱子中的女娃。


  走到跟前時，箱子中隻有帶著血跡的繩子。


  女娃卻沒了！

  年長的人一腳揣在老三的身上，“人呢？”


  “嗯？啥？怎麽了大清早的發這麽大的火。”老三揉揉眼睛。


  他視線看向了不遠處的箱子。


  “人呢？”他瞬間從位置上起身。


  鋪子上躺著的另一個男人也起身，衝動的上前，看到箱子裏，那個女娃沒有了。


  她怎麽不見得？

  “老大，這，這，到底怎麽回事？”


  被稱為老大的人蹲下，拿起箱子中的繩子，看到斷裂的痕跡，又看到幹涸的血跡。“追。”


  歲陽不知道此地是何處，她不知道怎麽走到了這裏。


  隻知道，自己稀裏糊塗的到了一個地方，她成了人人嫌棄的小乞丐。


  她見到警察就躲，聽到警鈴聲就藏，因為她怕了，萬一，他們還是裝成警察的壞蛋怎麽辦？

  此刻，她不相信任何人，隻相信自己的父母。


  山海縣。


  這是明城下的一個小縣城。


  此地山水多，還有一些政府保護的古鎮，因此旅遊業發達。


  地圖上看它離明城很近，但是若是開車，彎彎繞繞的要四個多小時。


  這裏因為地勢、環境等原因，會有很多前來旅遊的生人。


  所以，此地的人流量很大，導致，不法分子較多。


  歲陽哭後餘勁兒還在，她抽泣的走在山海縣的道路上。


  她哭得嗓子疼。


  口幹舌燥，腹中饑餓。


  幾點了？

  歲陽現在最害怕的是時間，她怕天黑，自己還找不到家。


  她走過的路，周圍的人都趕緊讓開。


  都擔心碰到這個髒兮兮的小乞丐。


  路過衛生間。


  歲陽看到那裏的水管，有個矮矮的是小孩子洗手的地方。


  她走進去，看著髒兮兮的台子，她心中嫌棄。


  但是，口渴難忍。


  歲陽打開了水管。


  她喝完水，自己給自己的臉洗了洗，手也洗幹淨。


  身上的衣服髒兮兮的得要她媽咪才能搞定。


  山海縣山多導致氣溫比明城要低幾度。


  歲陽穿著單薄的睡衣，走在大街上，有些冷了。


  她見到了一下同齡小孩子，歲陽跑上去問：“你有手機嗎？”


  小孩子的父母見到小乞丐和女兒說話，立馬牽著女兒的手，快速的離開，嫌晦氣。


  歲陽看著那個女孩兒離開的影子，她繼續往前走。


  見到另一個同齡小男孩兒，她開口問：“你有手機嗎？”


  看到“乞丐”大家下意識的遠離。


  歲陽舔舔嘴巴，她繼續尋找下一個同齡人。


  “你好，你有手機嗎，我找我爹地媽咪。”


  “請問，你的手機可以……”


  “我可以借用你的手機嗎？”


  “你好……”


  歲陽在嚐試了無數次後，她都被冷漠的拒絕，小孩子崩潰的站在馬路上又哭了。


  她哭的都沒力氣了。


  肚子咕嚕咕嚕在叫。


  哭過後，歲陽知道家還得自己找，爹地媽咪也一定在找自己。


  她不和大人說話，專門和小孩子們溝通。


  但她太髒了。


  “姐，你看那個小家夥，胖嘟嘟的圓溜溜的，衣服咋這麽髒啊？”不遠處有一對姐妹看到了哭夠了繼續去漫無目的尋找手機的歲陽。


  另一個女孩兒也看過去，她眼睛看到歲陽臉上的淚痕問：“她是不是被欺負了？”


  姐妹倆想多管閑事，上前檢查時。


  歲陽看到了前邊的城管，穿著酷似警察的衣服。


  歲陽嚇得轉身就逃。


  “姐，她好髒呀～”


  “應該是調皮孩子在家玩兒泥土，被家裏的爸爸媽媽教訓了吧。”


  姐妹倆沒有去關注歲陽的事情，在梅幹菜燒餅處，一人買了一個餅吃著就走了。


  歲陽躲在垃圾桶處。


  她小人藏在綠色的大垃圾桶後，剛好將她完美的掩藏起來。


  城管不管她，繼續巡邏。


  歲陽蹲下後，她淚巴巴的撇嘴，用袖子去抹眼淚。


  一旁有一隻小狗，差不多有歲陽的胳膊那樣長短的小土狗，看著歲陽。


  它不叫，歲陽也不說話。


  一人一狗在對視。


  “小狗，你找到你爹地媽咪了嗎？”


  小狗不會說話。


  歲陽卻難過的撇嘴，“我找不到我爹地媽咪了。”


  垃圾桶處，蒼蠅亂飛，酸臭味難聞。


  歲陽從這裏出來後，她身上的味道都是酸酸的。


  她這下更難借到手機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歲陽身後多了個小尾巴。幸好，這是喜雨。


  她走一步，小狗跟一步。


  她停下，小狗也停下。


  歲陽轉身，恐嚇小狗子，“你不要跟著我，我餓了會把你吃了，我嘴巴可大了。”


  小狗不害怕她。


  歲陽繼續往前走，狗狗繼續跟。


  歲陽說：“我們各自去找各自的爹地媽咪吧，你去找你的我去找我的，你別跟我。”


  狗不聽她的。


  歲陽氣的，小肉臉兒都皺成了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