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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可為牧尹

  “而且初來乍到,也弄不明白這孟保幾人到底是怎麽想的,先把家眷安置到咱們軍士的家裏,也好監視異動,就算有什麽事也可以有個防備。”


  “想他等也不敢。”張良輕蔑的哧了一聲。


  “好策。”張軍興奮的拍了一下巴掌。


  自己行營軍士亂七八糟的總有個接近兩千人,大家回去都收拾收拾擠一擠,臨時住個幾千近萬人應該沒什麽問題,這樣問題就去了一大半。


  剩下來的幾千人就比較簡單了,實在不行就住軍帳,反正樹有的是,燒唄,凍不死熬過這個冬天就行。再說還可以組織人手建些木屋。


  隻要緩一緩,這些就都不是問題了。行營不缺糧食物料,這次貪汙的都用不完(不送去了就是自己的了)。


  張軍大喜,抬手在李應右肩上拍了拍:“李五哥有軍師之智啊,日後可為牧尹。”


  張良和李應右聽了張軍的話一僵,相互看了一眼,不過都沒說什麽。


  於是,草率的事情這就麽更草率的定下來了,大家開始督促全營準備回老家。同時也交待下去,讓各團長旅帥給軍士們做工作,回去了家裏都要安置客人。


  旅帥是官職,大約就相當於現在的連長。


  唐軍府兵軍的配置是司令:折衝都尉,按上中下州是正四品到正五品。


  營長,也就是各部實際指揮官是果毅都尉,按上中下州從從五品下到從六品下。


  營下設團,正官是校尉,叫衝府校尉,從七品下,團下設旅帥,就叫折衝府旅帥,從八品上。校尉以下不再區分上中下州。


  旅帥就是可以單獨領兵出戰的最低官職了。


  他下麵是隊,隊正是正九品,隊副從九品,隊下為夥,每夥十丁,設夥長和夥夫,就都沒有什麽品級了,就像現在的班長一樣,不算幹部。


  大州(府)的配置會稍有不同,夥下還有什,每夥五什,一什十人設什長。這也就是大兵團配置了,一夥就相當於正規府兵五夥。


  這樣的隊伍夥裏就開始配軍醫和司天台官。就是大夫和看天氣曆法的官員。


  現在很多話其實都是從這個時代流傳下來的。像好男不當兵。你是哪夥的?夥同,拉幫結夥等等。拉幫結夥就是指超過了十個人,未滿五十人。


  得到上官準備拔營回家的命令,滿營軍士相當高興,整個營地裏都是喜氣洋洋的,不複原來的緊張氛圍。


  大家整理衣物鎧甲兵器,收拾私人物品,喂馬,整理車輛,做拆營的準備。


  倉曹的一眾部下文職官開始忙起來,該發放的發放,該統計的統計,安排各項雜事。


  一夜寒風料峭,再睜眼已經是第二天了。


  等張軍起來穿戴好走出大帳,全營軍士已經吃了早飯做好了拔營的準備,帳蓬都拆差不多了,板板整整的裝在大車上。


  各種物料,軍械,糧食豆料都已經裝妥,除了軍士們需要隨身帶著的武器裝備都收拾好了。


  張軍有點慚然,不過誰讓自己是官長呢,是吧?嗬嗬。


  等他草草吃了早飯,候在一旁的雜匠過來拆了中軍帳,仔細綁紮好裝上車,一聲令下,大軍排著整齊的隊伍護衛著大車出營。回家。


  根本不用張軍來指揮,大軍分成前中後三隊,前隊探路,後隊防敵,張軍和張良李應右隨中軍移動。


  別看隻有一千兩百人,隻要不是和同樣的唐軍開幹,萬兒八千的敵人根本就不放在眼裏,說弄他就弄他。


  突厥都獨立了還和大唐保持著還算良好的關係,為什麽?特麽打不過唄,怵的慌。


  吐蕃雖然屢犯大唐,這幾年甚至占了大唐不少地盤,甚至一度攻克了長安,但也不敢逼迫太狠。


  他們是靠著人多和地勢,殺敵八百自損好幾千那種,也是冒火。所以一直也相當克製,都是一點一點在磨。


  很多人說,當年大唐那麽牛逼,為什麽不在鼎盛無敵的時候滅了吐蕃和突厥這些國家呢?

  突厥實際上算是滅了的,包括室韋靺鞨奚這些外族。


  前麵說了,大唐比較寬容,不排斥外族為官,所以各民族並沒有什麽深大仇恨,然後慢慢這些人又活躍起來了,又恢複了國家,或者說勢力。


  隻有吐蕃和南詔新羅渤海是從頭至尾以國家的形式存在的,新羅南詔渤海是屬國。吐蕃是和親邦國(其實打了,沒打贏)。


  大唐事實上從來也沒說滅了誰,要的就是臣服,你臣服那就好好過日子,按時朝貢,想來當官參軍都不排斥。西域的屬國最多的時候達到過四十多個,疆域抵達裏海。


  這種方式到也談不上好壞,國家強大的時候無所謂,但現在來看,隱患就太多了。


  張軍騎在馬上閉著眼睛搖搖晃晃的想事情,在腦子裏勾勒著大唐幾個時期的疆土地圖,勢力分布,心裏有股子衝動慢慢彌散。


  來都來了,不幹點什麽事兒是不是白來了?

  幹成了功成名就,幹不成大不了再死一次。萬一就回去了呢?我的房子車子存款啊……


  說白了他現在還是一副打遊戲的感覺,還沒有融入。


  一陣馬蹄驟響。“郎君。”張良提醒了一聲。


  張軍已經睜開眼睛看了過去。是自己這邊的遊擊。遊擊靠近自己行營的時候身上會插上番旗,這個張軍認識。


  “稟將軍,前麵發現一旅軍士,旌旗不整,來意不明。”


  “走吧,去看看。”張軍握了握掛在馬鞍上的馬槊,叫遊擊帶路。


  自從有了馬槊這玩藝兒,張軍心裏一直有點癢癢,想找個人打一架試試手,但一直也沒有機會,總不能去砍樹或者拉著張良打一架。


  這會兒一聽前方有不明身份的軍隊馬上雀躍起來。幹他。


  中軍距離前部也沒多遠,一公裏不到,縱馬跑起來也就是幾分種的事兒。就是小風夾著雪屑打在臉上有點難過,張軍直接放下麵甲。好多了,就是有點涼啊。


  前麵大車已經停下擺出了戒備的姿態,前隊兵馬也是一副攻擊的架式。大唐軍隊就沒什麽防守一說,趕車的車夫都拎著刀一副隨時往上衝的模樣。


  所謂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大唐的彪悍是通過不停的征戰勝利寫在了骨頭上的。


  “郎君。”己方的旅帥給張軍施禮。


  “什麽情況?”


  “未知。職下怕有閃失,未做打探。”這沒什麽錯。他的職責是保衛行軍的大車隊,冒然上去才是違規。


  對麵人馬相距有一箭之地,不過這漫天大雪的,看得還是相當清楚。看打扮也是唐軍,就是不知道哪個部分的。


  張良隨後趕了上來,眯起眼睛看了看:“請郎君押陣,待某去探試。”


  “你守著,我去。”張軍拿起馬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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