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肝膽俱痛
“一號就位。”
“躲避。”
“點火。”
哧……砰~~
“二號就位。”
“躲避。”
“點火。”
“三號就位。”
哧……砰,砰……轟。
終於炸膛了。好在張軍早有預防,讓人持盾躲避,又用土堆在四周遮擋,並沒有傷人。
幾根小管兒隻是發熱,看來是沒有炸膛的危險,大管就不一樣了,主要是用藥量差太多。
試出來的結果是,最細的滿藥可以打一百二十多米,半藥接近百米。一根鋼管可以連續打五到七發就不能用了,需要涼置。
最粗這根150最遠一次打到了三裏半,然後就炸膛了。最後一次藥裝多了。
張軍估計了一下,在安全範圍內,應該可以連續發射,換藥洗膛的時間足夠冷卻。
不過,這種也就是用來守守城了,用到戰場上的概率幾乎為零,太重了。
張軍想到了元代的銅炮,那東西隻有二三十斤,一個人就能扛著跑,雖然打的近但如果是群轟的話殺傷力在這會兒足夠。
看來並不是最厲害的就好,還是要適用才行。
測試過,天也就蒙蒙黑了,雜役們上前收拾,把東西往回拖,張軍和韓主事拿著測試記錄往回走。肚子咕咕叫了已經。
“郎君,此物何名?”
“炮。火炮。火旁立包。”
“此神物也。我大軍若配此……炮,必萬勝,不論何敵均為摧枯拉朽一般。”
張軍搖了搖頭:“若欲實用還需鑽研,短時間內怕是不行。回去某製圖一冊,你著人試吧,注意安全,多多試練,總能找到適合大軍的。”
“謹諾,郎君請允某等以師相稱。”
“哈哈,可以,你等喜歡叫就叫吧,某一概受之。”
“受業拜謝外傅。”
“某玩笑,丈人無須如此。”
“外傅胸有千機,受業有幸習之,若無師禮何地置容?”
“好吧,你隨意。某卻是餓了,餘事你處理吧,某回西營。”
“送外傅。”
張軍回到西營,吃飯,洗漱更衣,然後找了紙筆開始整理關於火炮和藥撚的相關知識數據。
經過試驗,槍現在弄出來還不太現實。現在即使強行去製也不過是火繩槍,這東西用起來還不如強弩。
張軍的想法是要上就起碼也得是燧發,還得是有膛線的。要不然完全不實用。
想造出燧發槍來,不管是前裝後裝,需要解決的第一大難題是彈簧。火帽膛線包括子彈之類的反而簡單。
這就不是短時間內能搞得定的,所以於其耗費時間,就不如先造火炮。這東西比槍簡單多了,殺傷力也足夠用。
細節不表。
第二天中午,張軍把編寫出來的小冊子交給了韓主事,讓他帶人去試製。
回來了幾天,大小事情處理的也差不多了,各暫編團已經紛紛開拔去往駐地,張軍也打算回三塬了。
“懷表,明日回三塬,你等今日可回家看看,處理些雜事。”
“是,稍後某通知下去。郎君,那手雷可是能用?”
張軍想了想搖了搖頭:“尚不足用,此次怕是不行了。”武懷表就有點小失望。
那玩藝兒對他來說印像太深刻了,真想揣幾顆回去,到時候往敵營裏甩幾顆看看效果,想來肯定痛快。
“不過,想來取原州之時,或許可用。看天意吧。”
吃過晌,張軍又四下看了看,和李應右高慶見麵坐了一會兒聊了聊,和各匠作主事們見了見,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將及晚晌的時候,何定帶著人從梁州回來了。
“見過郎君。”
“此次怎麽的如此痛快?”張軍有點奇怪。
上一次一去一回可是用了不少時間,弄的冊書都是送到涇陽的,這次這也太快了。
“回郎君,上次等待時日太多,此次卻是痛快。
職下當日即進宮麵聖,有陸郎中一旁美言,聖上沒做拖延即下敕書,職下快馬趕回。”
“陸郎中?可是陸贄麽?”
“是。職下對陸郎中說,郎君你每次說到彼都會翹起大指言一聲好丈夫,陸郎中卻是極為受用。”
哈哈哈哈,張軍大笑起來。這個何定是個油滑的,到是適合搞這些事情。
接過封裝完好的書匣,張軍驗看了一下啟開火封,裏麵是兩封敕書和一卷書信。
敕書一封是對他進行加封的,職禦史大夫,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鳳翔涇原邠寧朔方鄜坊節度招討使兵馬副元帥,兼鳳翔府牧,著即日起複長安。
這就是拜相了,有了和中書門下二省商量朝事的資格權力。還多了一個朔方節鎮出來。張軍本來心裏也有接手朔方的準備,到是不算意外。
主要是這會兒亂,皇帝也沒有幾個可用的人了。這就是五鎮加身。
爵鳳翔縣開國縣公,勳柱國。這個加封中規中矩,本來就是從二品應該給的,實際上幾乎所有官員的爵勳都會提一級或者兩級。
撿校吏部尚書,這個有點低了,張軍現在的職位起碼夠格撿校一下從一品職務。這就是個行政待遇。
穿著品秩。這就是說張軍可以不用繼續戴著那個禦賜的緋魚袋了,可以按品級佩紫金魚袋。
再往後麵看,散官如故……張軍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放下敕書揉了揉眼睛,拿起來再看,確實是散官如故。
四個大字衝著他笑嘻嘻的。李適,我日你祖宗。張軍感覺一瞬間肝膽全都在疼痛。這特麽的,什麽玩藝兒啊。
“這是何意?”張軍扭頭問何定。
何定湊過來看了看,憋著笑回答:“回郎君,當日陸郎中說,張節鎮一節之鎮,又立下大功,散朝請郎撿校員外郎職侍禦史卻是有些難堪。
聖上當即口敕加封,隻是不知何故定下了散官如故一說,陸郎中詢問,聖上很是不悅,當下不敢再問。
職下一直在一邊聽著看著的,確實是聖上親口所敕。職下也想不明白。”
張軍心裏也緩過來了,歎了口氣擺擺手:“好了,你去歇息吧。一路辛苦。”
“職下不苦,職下告退。”何定抿著嘴退了出去。
張軍掂了掂手中的敕書,大好的心情被這四個字弄的一塌糊塗。這個李適到底在搞什麽鬼呀?這是什麽惡趣味?
不過也是沒有辦法,隻能生受。
另外一封敕書是對他的表獎,把他狠狠的誇了一通,同意他遷轉民戶的請求,一應政務酌情處置。
其實這事兒他就是幹了皇帝那邊也沒辦法,也是隻能認了,但終歸不合規。這就沒問題了。
信是陸贄寫給他的。
說了一些讚美的話,表達了一下因為張軍說他好丈夫的喜悅之情,然後分析了一下京畿局勢和皇帝的心事。這就算是提點了。
是個好同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