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開鍋炒肉
“是,職下已查明正身,正是遊俠,攜大弩一具,毒箭十支。”
“幹什麽的?”
“還未審問。”
“殺我?”張軍挑了挑眉毛:“誰與我有如此仇恨?”
要說文官之間找個遊俠搞個刺殺吧,這不少見,但是請遊俠來殺一個節度使,戰將,這事兒怎麽聽著都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這遊俠是缺心眼吧?是吧?
“郎君也莫笑,以此大弩不加防備之下,於數十步外狙射,怕是郎君也難防,況弩箭喂了巨毒,見血即可殺人。”
“試了?”
“是,職下以箭刺雞,五息毒發身死。”
小雞多麽無辜啊,太浪費了吧?張軍咽了口唾沫。絕對不是想起來燉雞了。
“這是誰要殺我?”張軍皺起眉頭。自己過來這兩個多月,仇是結了一些,殺了不少人,也得罪了不少人,要說仇怨自然不會少。
但這事兒,也沒辦法琢磨。
“郎君日後還是多加注意才是,職下這就交待牙營加強戒備。”
張軍想說不用這麽麻煩,轉念一想,小心無大錯,就也沒說什麽,任由李應右去安排:“那個不良帥現做何職?”
張軍解散了不良人,不良帥也就失業了,被安排在軍法處。這必竟是朝庭命官,不可能撒手不管了。
“把這三人交給他吧。”也沒用李應右答複,張軍直接做了安排:“讓他好生審問,若是可為,以後便去府監中專司刑訊。”
李應右點了點頭,便告退出去安排。
張軍坐在那沒動,仔細的想了一下前前後後諸般事情。怎麽感覺,現在最可能對自己下手的,是李晟呢?
殺的那幾個人的後人別說來報仇,能好好活下去就是菩薩保佑了,沒有什麽可能。
得罪的,李懷光算不算?他不可能買遊俠來刺殺。還有誰?
想來想去,隻有和李晟有直接利益衝突,搶功嘛,這哥們也不是沒幹過這事兒,下毒都下過,安排幾個遊俠也就不算什麽事兒。
不過這也隻是猜測,一切還要看審訊結果。
想不通就不想,張軍背著手出來,回去接著納鞋。
一下午的時間就在不停的穿線引線當中過去了,以前張軍沒幹過這活兒,這上手了才知道有多不容易,手都磨起泡了。
第二天,大娘子和小娘子便都不讓張軍再鼓搗鞋底子了,正好後麵爐灶也差不多了,他就帶著小清禪去了後麵夥房,燒爐開鍋。
用細柴引火,加大柴,加煤塊,上麵再覆上一些焦炭。都不能多,這個得有耐心,等著火慢慢燒上來。
等焦炭終於紅了起來,要把爐底透空,把柴和煤的灰透出去,然後再加炭,繼續等待。焦炭燃的慢,燒的也慢,這一爐炭足以用個大半天時間。
這中間等著的時間繼續納鞋,小清禪就在一邊心疼,抽著小臉兒給耶耶吹氣兒。
從卯初弄到辰正,爐子終於是燒起來了,爐膛裏像是住了個小太陽,紅光耀眼,熱浪滾滾。
開鍋也是個技術活,張軍讓幾個徒弟在邊上看著,一邊講一邊動手。
把鍋燒變色,先用豬皮蹭,再用芹菜蹭,然後燒一鍋豬油熬著,熬的油煙直冒,熬透了把鍋刷出來再燒一鍋菜油。
開好了鍋,張軍不禁有些手癢,左右看了看找了找調料,炒了個韭菜雞蛋,又給小清禪弄了個鍋包肉。
這也是沒辦法,什麽地瓜土豆的還都沒有,要不就弄個撥絲了。
到是可以找些花生來給女兒做零食,但張軍從過來到這會兒還沒見過實物。這東西出現在漢代古墓裏,唐代是肯定有的。
中午就是張軍掌勺,一邊給幾個徒弟講解什麽是炒菜,一些注意事項,一邊就隨手弄了些菜出來。小清禪直接吃撐了。
大娘子表示還可以吧,略有些不習慣。主要是不習慣油的味兒。
那些一回到古代馬上炒幾個菜震驚世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習慣的力量到底有多大,吃慣了豆油的人再吃菜油都難以下咽,何況根本沒有炒菜習慣的古人。
接下來幾天,張軍就教教徒弟,納納鞋底。
用了三天時間,給女兒做了雙千層底小皮涼鞋,前後包頭免得傷腳,順手‘發明’了一下卡扣。
“郎君,給清禪做出一雙也就是了,接下來還是交給奴奴等吧。”
本來還準備再給自家媳婦兒來一雙,結果被媳婦兒隱隱的嫌棄了,人家可以照著樣子自己做。
其實是不想張軍沾手這些活路,這是女人的事兒。
給女兒做還說的過去,就當是對女兒的疼愛,傳出去也是佳話,但是給媳婦做,這個傳出去就成了笑話,大娘子肯定不會幹。
看娘子這麽堅持,張軍也就從了,每天到書房去寫字:給徒弟們編菜譜,畫衣服樣式,畫發電機圖解,設計水塔……
能做的需要做的太多了,但事得一件一件慢慢做,有些就先畫下來準備著。
……
“郎君,今日霹靂營於演武營首次實彈投擲,大風團試演錨火箭,問詢郎君可否前去。”
“今日試投?去看看吧,看看這段時間的練習成果,也好心裏有個底……正好順路去下西園,紙坊也該好了吧?”
“紙坊之事須問管事,不過,那貓熊日日出來用食,卻是肥胖了些。”
“好,咱們去看看,順便叫韓杜兩位監丞也一路去吧,某正好有事尋他二人。”
通知了大小娘子,張軍收拾了一下換好衣服,和李應右帶著親兵出府,到城北匯合了韓杜兩位丈人一起去演武營。
因為遊俠兒一事還沒有結果,這段時間李應右加強了府內還有張軍的防護工作,一個整營隨行,前後左右戒備著,哨探遊騎密如織網,在張軍身周兩裏巡視。
新城一日一變,還在夜以繼日的施工,幾天沒出來轉轉,就已經多出來了許多宅屋道路,進度一日追上一日。
一直到鳳翔城北約五裏,這種大基建的感覺才慢慢消失。
“以前也未感覺如何,現在習慣了新城的道路,再行官道卻是感覺別扭了許多。”李應右看著前麵的道路笑著和張軍說。
張軍也是這種感覺。這就是典型的從儉入奢易,由奢複儉難。
“不如就開始建造各州城之間幹道如何?反正早早晚晚也是要建。”
“隻怕役工不太好招,郎君取消了徭役,許多事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得重新規建。”
“哪裏用役工?永壽吐蕃營兩萬健丁日日白食肉米,養著幹什麽?拉出來修路吧,不從者笞二十,免飯食。敢於謀逆起複者杖斃。”
論莽羅那邊拿下來半個多月了,吐蕃那邊什麽反應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