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大長公主
張軍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和這位大唐德宗朝大長公主的初次見麵最後竟然是以這種方式展開的。
是的,兩個人發展的有點快,或者說有點直接,根本就沒容給他考慮的時間。
不過這事兒放在大唐公主身上到也不算怎麽奇怪,奇怪的隻是張軍自己而已。這種興之所至的事情本來就是大唐貴族的日常娛樂。
地板上的薰爐持續釋放著熱量,房間裏飄浮著一股糜糜之氣,大長公主閉著眼睛躺在矮床上喘息,額頭胸前汗漬斑斑。
張軍靠在床頭上也有點喘,好在這副身體那叫一個本兒棒,釋放放鬆後隻是微微有些酸脹,更多的是那種通透過後的舒爽。
嗯,好想來根煙。
也幸虧這是大唐,他看著公主隨著喘息起伏的胸口有些慶幸。
換成其他任何朝代他怕是都沒有這種享受感。臭啊,不管是秦漢還是明清,那是怎一個臭字了得。
隻有大唐,沐浴是一種全民習慣,泡溫泉相當受追捧,包括牙刷牙膏這些都很普及。和現代幾乎沒有什麽差別。
而且從香皂到澡豆,各種洗浴清潔用品盛行,連洗頭膏都有好幾種,雖然帶著淡淡的中藥味兒,但並不難聞,反而有種獨特的清香。
貴人女子還流行浸香和薰香,每日裏泡澡澡洗白白然後薰蒸來增加香氣。
連男人,官貴者之間流行的也是比香,配置香袋是相當高大上的職業,一旦配出好香來馬上身價百倍。
宋受唐惠,但有不及。宋朝延續了唐代的很多東西,但總體上有所退步,不如唐代。
元代大亂,明清猶苦。事實上從宋往後一直是在倒退的,一代不如一代。
宋代一把牙刷二十五文,街市皆有發售,至明清就很難找到專營牙刷的店鋪了,雖然有。
至於外國人的那些‘曆史研究’和‘偉大發明係列’真的就是一場鬧劇,騙局,是他們自己編製的童話而已,別當真。
包括肥皂香皂洗發水這些。
“你家中的牙具不要再用,某送你一些回去。”
張軍伸手捏開公主的嘴,往裏看了看。剛才他就發現她的牙有些問題,細看一下果然。
不是牙壞了,是牙刷的問題。
這會兒都用馬尾驢尾的毛發來製作牙刷,但尾毛有些硬了,長期使用難免就對牙有些擦損。
“頭發也不要再塗油脂了,鉛粉胭脂麵厴都去了,眉黛要細長輕爽,唇脂宜薄,要塗滿唇。”
大長公主側過臉用幽怨的目光看著張軍。
方才興起,卻被張軍拽著去洗淨了臉,把她精心描劃的鉛粉胭脂麵厴花鈿斜紅眉黛櫻口盡皆洗去了,她臉上白白淨淨什麽都沒有。
這會兒又告誡她不要再弄那些美美的東西,不免就有些惱怒。
但想起方才的顛狂,那種從未嚐過的泄盡的通透舒爽,體會著身上的餘韻殘波,訓斥卻怎麽也吐不出口。
於是就化做了兩眼幽怨。
張軍伸手在她臉上磨娑了幾下,習慣性的想去摸頭發,又及時的刹住了,手就往下走:“鉛粉是毒物,你若是嫌活的長了,便繼續用。
胭脂麵厴雖無毒,但並不好看,花鈿斜紅也要適度才美,眉黛太過粗重了,那櫻口在某眼中詭異至極。
還有這托發軟木,義發,某實在是欣賞不得,實也是對身體有害無益之物,真是想不通如何為美。”
剛才隻是給公主洗了臉,頭發並沒有動,實在是真發義發混在一起裹著軟木又塗滿了油脂,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搞得定的。時間不允許嘛。
好在公主貴為大唐第一婦人,頭上抹的是加了香料的香油,而不是常見的動物油。這玩藝兒,到是保暖。
其實隻要不是抹滿了一頭的動物油脂,這東西還能忍受,現代也有頭油的嘛,張軍小時候都抹過。
隻不過現代人頭發少且薄,不像唐代這會兒女人的頭發這麽厚,從小就不修剪,然後還要加上義發……這一腦袋抹完油得有十來斤。
所以這會兒的女人都是頭正梗直的姿態,行走坐臥緩慢有韻味,因為實在是快不起來。十來斤呢。
“郎君如此強勢,真是……惱人。”公主想說幾句狠話,可是那隻手像有魔力一樣讓她動漾酸軟酥麻,話到了嘴邊變成了撒嬌。
又是一番雲雨。
……
等兩個人梳洗整理穿戴好重新到外室落座,已經是近兩個時辰之後了。
張軍親自動手給公主殿下去了軟木義發,給她好好的用鳳翔特供洗發水洗了個頭,又幫她描了描眉,略施粉脂,按現代的眼光上了唇脂。
嗯,好好的一個美人兒。
老李家是華胡血統,男的高大帥氣威武,女子自然也差不到哪去,有著一種異樣的美感。
隻是沒有吹風機,頭發需要晾幹,隻好先披散著,來不及弄一個發式。
“想來郎君家中娘子有福,定是日夜伺弄體貼。”公主經過和張軍的兩番交流已經不可自拔,言語中也多了幾分輕佻。
張軍看了麵帶桃花的公主一眼,把麵前的精致抹茶茶粥推得遠些:“若是日後還需相見,便記得某所說之言。”
頓了一下,張軍看著公主的眼睛說:“另外,公主也需約束自身,收些心性,不然,便當今日是場夢罷。”
大唐的開放會令現代人無法想像,這些公主貴人婦不但敢恣意玩,還敢玩出花樣來,各種尋求刺激。
雖然初嚐滋味也頗有留連,但張軍肯定不可能接受這種將來。你的過去和我無關,但以後便得按我的喜好。
公主惱怒的盯著他,張軍不為所動,淡淡的看了看她:“此次公主結四位親王頂冒苦寒不遠百裏,所為何事,現在可以講了。”
公主就想將麵前的茶粥潑到張軍臉上,但手上緊了緊,卻是不知為何沒敢。不是心軟了,是真的沒敢。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和心路,公主心內一驚。
“講吧,能應諾的某不推辭,不能應諾的某也當麵告知。”
公主和親王是組隊來旅遊的,這話誰要說出來張軍能烀他一臉。
這些人平時除了尋歡作樂連大門都不會輕易出,頂著大雪跑一百多公裏來玩?
大長公主在781年偽皇太後一事中曾被李適任命負責為皇太後備起居。
她雖然貴為大長公主,得到代宗德宗兩代皇帝的寵愛,但她並不是沈皇後所生,她的生母是崔貴妃,和李適實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
李適能著她為母後備起居,這是天大的賞賜和榮耀,可見寵溺,怎麽可能允許她頂風冒雪的跑出來這麽遠?
公主聽到張軍的話,有些猶豫,看著張軍遲疑了一會兒。
“不當講?”
“不是。”公主粉臉一紅:“隻是郎君威儀,奴不知如何開口。”
羞惱不能發作,再加上剛剛的兩番雨露,親手為她沐發浴身描眉,幾種矛盾的感覺不知怎的就化作了崇拜愛憐,說話也像撒嬌一樣。
“但說,無妨事。”張軍自己取了些熱水,換掉茶粥。
“郎君不喜吃茶麽?”
“嗯。茶宜飲,如此吃法糟踏了,某不喜。”
“當如何作飲?”
“待明歲春日,某親手製些出來,到時著人送與公主便是,隻需熱水衝泡即可。微溫即飲湯汁,不食雜葉。”
升平公主看了看麵前的茶粥,想不出張軍所說的是什麽樣子。
但心中就有了些盼望和欣喜,想到自己這會兒竟然像個小女兒一般,不僅臉上又是熱燥。
“此番前來,確是有事尋郎君而來。”
“迢迢數百裏,風雪沒路,到是辛苦公主與諸王了。日後冬日但有事情,著人書信即可,不要親自來了。太辛苦,也太危險。”
“是,謝郎君關護。”
公主坐在那福了福身:“某聽皇兄之言,郎君頗為英才,雄懷異誌,便是造作也是頗有建樹,但生了相見的心思。
又聞郎君所創之炒菜被皇兄與諸相常掛嘴邊,也有心向往之。
正巧幾位親王欲來鳳翔,奴便得了皇兄許可,一同前來了。也是想讓釗兒與郎君相見之意。”
“諸王尋某何事?”
公主說的這些事都是小事,不過就是李適念叨著炒菜好吃,讓公主來學習或者索要技巧而已。
不用聽她嘴上怎麽說,皇帝怎麽會嘴饞呢?必須是公主和兒子。
這事兒他早有準備,反到是對幾位親王的來意不解,興趣也更大些。
四位親王都遙領節度觀察處置等使,是有實權的,都是一方鎮使,能一起跑這麽遠過來,你相信是小事兒?或者沒事兒?
在親王裏麵,不管是皇帝的兄弟還是兒子,封王,遙領道員或者節使,這已經是到頂了,其實還不如首相重臣地位高權力大。
至於和首相重臣相當的元帥,大將軍這樣的職務,隻有皇帝和太子才能擔任。
除非遭遇大事臨時任命,這種機會不多,職務也是臨時性的。
“他等……”公主看了看張軍:“稍後郎君當麵詢問,可好?”
“好。”張軍並沒有強迫公主說什麽,點了點頭:“勞累甚久,公主可有腹餓?”
公主臉一燙:“是有些,郎君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