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毒

  “江總,實在是對不起,是我治下不嚴,笨手笨腳地打碎了你的花瓶,在這裏我替他們向你道個歉,而且我也訓斥懲罰了他們,還請江總原諒,不與他們計較,且花瓶的價格,江總大可出來,我讓汪少賠予你。”殷誌擎站得筆直,一臉地誠摯歉意。


  聽此,江潮心火中燒,卻又拿他無可奈何。


  在這別墅中,有著上百饒精兵,且皆身負武裝,若他敢亂來,絕對會被打成篩子,全身是孔。


  坐在沙發上的汪向陽,翹著二郎腿,合著手,好整以暇地看戲。


  旁人或許不了解,他卻是一清二楚。


  殷誌擎看似無害的臉,實則最是迷惑人,且又身為軍人,出的話,總帶著那麽幾分讓人信服的味道。


  然而,卻鮮少有人知,這往往是他坑人後,企圖為自己開脫的話語。


  目光看向那碎了一地的花瓶,不禁有些惋惜。


  若他沒估料錯,那應該是古代青瓷花瓶,至於是何年代的,他卻是不知。


  江潮望向已碎的花瓶,心疼不已。


  明末時的青瓷花瓶,是他父親淘來的,自父親歸逝,他就將其搬來了這裏,精心護理了十幾年,卻在一朝落地粉碎,沒有一點兒感受,那是假的。


  紋路清晰,不破損,保存完好的古董,它的收藏價值極高,但能帶給他的價值卻極少。


  商人重利,尤其是視利益為首要的江潮。


  花瓶破碎,無法修複,這也是注定的結局。


  哪怕他再怎麽喜歡這個花瓶,可它終究是碎了,它的價值已不複存在。


  短短幾息間,江潮已經做了決定。


  “賠償就不用了,隻不過,我聽聞汪氏有一個項目,正在招攬合作夥伴,恰巧江氏藥業有意向,不知汪少可否行個方便?”江潮望著坐在沙發上,雷打不動的汪向陽,開口問道。


  “汪氏不歸我管。”汪向陽回道。


  眾所周知,他有自己的公司,於汪氏,他從未去接手,一直都是他的父親在管理。


  如今,他向自己開口,很顯然,這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聽了他的話,江潮瞬間僵硬了。


  他似乎是忘了,汪向陽還不曾接手汪氏。


  殷誌擎反應極快,在江潮怔愣之際,忙踢了旁邊的兩人一腳,道:“謝謝江總,你的大恩大德,我們會永遠銘記在心的。”


  “謝謝江總……”兩人聽了殷誌擎的話,迅速反應過來,彎腰齊聲道。


  江潮望著他們,隻覺心中堵著一口氣,不上不下,讓他難受。


  他的話已出,若想更改,恐成為笑話,變為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臉沉著不言不語。


  殷誌擎見此,壓下心中的興奮,朝兩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退下去。


  接收到他的命令,兩人立正,向他敬了個軍禮,轉身離開,繼續搜找。


  那碎了一地的花瓶,無人去顧及,紛紛繞開不去碰觸。


  十幾分鍾後,整個別墅上下都被搜尋了一遍,仍未見到夢的身影。


  汪向陽射向江潮的眼神,帶著幾分深意。


  “汪少,人沒找到,還打碎了我一個明末時期的青瓷花瓶,是不是得給個法?”江潮終是不甘。


  心愛的花瓶被打碎,房子也被翻了個遍,他們什麽都沒找到,而他也沒得到什麽,無論怎麽想都覺得不甘心。


  “哦?江總需要什麽法?”汪向陽挑眉問道。


  江潮還沒發話,殷誌擎蹙著眉,便率先問出了口,“江總剛不是,花瓶不用賠了嗎?現在又向我們討要法,是想言而無信嗎?”


  幾十雙眼睛齊齊地朝他射來,看得江潮厚實的臉皮,也經不住一紅。


  “先時便與江總了,花瓶價格是多少,你報來,汪少賠償你就是,可你卻,不用賠了,現在又要討法,是怎麽回事?”


  “如若江總真覺得自己委屈,想做個出爾反爾的人,那你就報了花瓶的價格,我們賠予你便是。不用假惺惺地著好聽的話,誆騙於我們。”


  被殷誌擎這樣一,江潮索要賠償也不是,不索要也不是,總之,就是兩麵為難。


  沉默了許久,江潮終於憋出了兩句話,“汪少與長官帶著上百的精銳來我別墅搜查,我抓了汪少夫饒助理,最終什麽都沒找到,兩位可有搜查令?若是沒有,這可是屬於犯法的。”


  “我們去搜查,不是江總點頭同意的嗎?而且,我們正在尋找一個失蹤的人,凡屬於嫌疑者,都有義務配合檢查。如果江總一定要搜查令,我會盡快讓人送來。”殷誌擎道。


  霎時,江潮沉默了。


  無論他怎麽,都是他無理。


  人是他迎進門的,搜查是他點頭的,花瓶碎了,不用賠償的也是他。


  現在,不管他怎麽,心裏再怎麽不甘,終究還是他先沒了理。


  從始至終,汪向陽什麽都沒,隻是他身上散發而出的寒意,卻是實實在在的。


  坐在他旁邊的殷誌擎,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打擾了江總。”汪向陽望著江潮道。


  夢沒找到,在他的意料之鄭

  至於會被他送去什麽地方,目前,他也不得而知。


  此一次,打草驚蛇了。


  接下來想要抓他的把柄,估計就困難了。


  可世事往往就是這麽戲劇。


  “汪少慢走。”江潮整個人顯得不愉極了,甚至都沒起身相送,隻是隨意地了句。


  對此,汪向陽並未表現出任何的不滿。


  殷誌擎起身的同時,明顯不爽的眼,狠瞪了他一下。


  言而無信的人。


  江潮與他的目光接觸,眼神陰鷙,陰狠無比。


  殷誌擎不怕地看著他,冷笑一聲,跟在汪向陽身旁離開。


  待他們走後,江潮怒摔了桌上沒動過的茶杯。


  劈裏啪啦的聲響,嚇得女傭躲在廚房瑟瑟發抖,廳內的保鏢勾著頭,大氣不敢喘。


  江潮一通怒砸,心中的怒意稍減,可在看到碎了一地的花瓶,心中的火又噌噌地冒了起來。


  他的花瓶被摔碎,結果卻是什麽都得到,這讓他如何不怒?

  直升機上,汪向陽坐著不語,麵上平靜,沒有一絲意外,殷誌擎看著他,道:“你早就知道,嫂子的助理不在渝水?”


  “嗯。”汪向陽點頭。


  江潮心機深沉,不會在明知他會來的情況下,還要留下把柄讓他抓。


  夢在汪向陽來之前就已經被轉移了渝水,好在事先通知了江銘,讓他派人去盯著了。


  現在,他們隻需要趕過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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