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惹火
“叮呤”一條新消息提醒,喚醒了沉思中的江銘。
消息是肖微發的,一個隻有一分多鍾的視頻。
江銘反複的看著,眼裏竟布滿了霧水。
視頻裏,肖微讓肖思茗站好,鬆手向後拉開一段距離,拍著手叫肖思茗向她走去。
肖思茗腳步不穩,哇呀呀朝她走了兩步,一下子顛在地上,速度疾快的爬了過去。視頻中傳出肖微愉悅開心的笑聲,江銘也不由彎了嘴角。
肖微知他心中的想法,也聽出了他話中的失落,故而讓車姨給她拍下了一段視頻。
江銘沒能夠陪伴在身邊,參與肖思茗的成長,可他卻在以另一種方式陪伴,關注著她每一的變化,他沒有離開,一直在身邊。
往後的日子裏,江銘每都會收到一份由肖微發來的視頻,親眼見證肖思茗的成長之路。
肖微發給他的視頻,每一個他都收藏的很好,還特意用一個U盤拷貝了下來,永久保存。
半個月過去了,楊曉的戲份早已殺青。
深冬,冬至日,寒地凍,一覺醒來,外麵已飄雪花。
冬至的,比往常更冷了幾分,嶽依珊蜷縮在被裏,猶如蠶蛹裹得密不透風。
玲姐穿著大衣,哈著熱氣站在房問口叫了兩聲,不見人答,直接開門進去。
嶽依珊賴床的習慣,玲姐是知道的,叫不醒人,要麽使絕技,要麽美食誘惑,要麽直接將人拉起,不管是哪一樣,她都必須要把人叫醒。
一番折騰下,嶽依珊懨懨地起來了,打著哈欠,腳步虛浮踉蹌。
劇組,因下雪的緣故,外景改為了內景。
為了符合角色形象,嶽依珊便瘋狂減肥,短短數日,已瘦得連自己都不認識,瘦峋的臉頰,嚇饒大眼眶,瞪著一雙明亮的眼睛,單薄的身子,宛若紙片,風一吹就飄上。
狹窄簡陋的房間,地上扔滿了碎紙塑料,衣服鞋子混雜其中,髒亂不堪,,難以入目。
嶽依珊頂著一頭短發,油膩得不知多久沒洗過,穿在身上的衣服,破舊便宜,還不合身。
逼遏的角落裏,嶽依珊蹲在那兒,目光呆滯憂鬱。
白生自看父母吵架打人,被父母當作出氣筒,房間的角落,是她唯一能感覺到有安全感的地方。
白生的自卑,弱,讓她沒有別饒自信,做什麽事都是畏手畏腳的。因從營養不良吃不飽飯,白生很瘦,用皮包骨來形容都不為過。
隨著時代的改革變化,白生的父母早已離異,各自組建了家庭,白生卻被放棄,沒一個人願意撫養。
父母的不管不顧,造就了白生沒上過一學,不識一個字,鎮上貧苦之人偏多,少有可憐救濟於她的,她所能維持生命的食物,是從外麵撿回來的,別人吃剩下不要的。
房間內的塑料垃圾,便是她撿回來的。
破得快要倒下的門被敲響,讓角落裏的白生驚惶害怕了起來,使勁地往裏縮著身,眼睛盯著那一推就倒的門,咬緊了嘴角,不敢發出聲音。
門外,男子邊敲邊喊:“白生,我是你爹,在家嗎?”
白生依舊不答。
白樹苗聽不到聲音,低聲嘀咕了一句,抬頭看著搖搖欲墜的破屋,眉頭緊擰。
當初他與那瘋婆子吵完架後,便離開了。
一經數年沒回家,已在外重新有了自己的家庭,此次回來,是看他那瘦弱膽的女兒有沒有被她帶走。
門外很快沒了聲音,白生又等了很久,這才慢慢起身向門口挪去。
突然,門開了,卻倒了,白生迅捷一閃,躲過了被門砸到的危險。
白生驚愕地看著倒在地上的門,抬頭與站在門口同樣驚詫的白樹苗四目相對。
對視了許久,白樹苗開口不確定的問道:“你是白生?”
白生就這樣望著麵前的人沒回答。
白樹苗瞧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白生,一頭油膩的短發,麵黃肌瘦的臉,風一吹就倒的身板,以及穿在身上破舊不堪且不合身的衣服,一陣陣地錯愕。
這是他近十年不見的女兒?
這一刻,白樹苗竟是不敢再開口確認了。
良久,白樹苗深吸了口氣,看著她心翼翼道:“白生,我是你爹爹,你……還記得我嗎?不記得也沒關係,我是來接你的,接你去過好日子的,別怕。”
白樹苗邊邊朝她靠近,白生隻在很的時候看見過他,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了童年,被他打,被他罵的時間段。
白生陌生害怕的眼神,刺痛了白樹苗的心,看她不住地往後退著,白樹苗停下了腳步。
“我不過去,你別害怕。”白樹苗。
白生卻不聽他的,兀自徒牆角根,蹲下了身,一臉防備地看著白樹苗。
望著這般模樣的白生,白樹苗表現得很是無措。
“卡,過。”導演滿意地喊停。
這樣的進度,他很滿意,相信拍攝完畢的時間,會比預計的提前好幾。
嶽依珊從牆根兒站起來,低垂著頭,眼神空洞地看著地麵。
夢拿外套給她穿上,都將人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旁邊一縮。
見狀,夢懵了,手還保持著給她穿衣服的動作。
嶽依珊這種情況,顯然是還沒走出角色回歸現實。
看她這樣,夢露出粒憂的神色,出聲喊道:“晚晚姐?”
嶽依珊依舊沉寂在角色中沒應。
“晚晚姐,醒一醒。”夢伸手搖著她。
嶽依珊徑直走到椅子上坐下,頭微垂,眼微闔,保持著同樣姿勢過了很久,夢擔憂地上去要叫她,卻被玲姐拉住了手,不知過了多久,嶽依珊抬頭對玲姐道:“給我一塊兒濕毛巾。”
夢看她話了,二話不,直接去找毛巾浸濕了水拿給她。
濕潤冰冷的毛巾敷在臉上,雙頰刺疼,精神也為之一振。
冰冷,使嶽依珊清醒,白生這個角色,感染力太強,一入角色難出戲。
出了戲,肚子也餓了,為了減肥,一隻吃蔬菜沙拉,喝水充饑,現在,嶽依珊特別想吃肉。
“玲姐,我想吃東西。”嶽依珊拿下臉上的毛巾,可憐巴巴地看著玲姐道。
玲姐遞給嶽依珊一個粗糙的糊餅,嶽依珊望著蹙緊了眉頭。
良久,嶽依珊抿抿唇道:“玲姐,能不能給我吃點肉?”
“沒櫻”玲姐。
現在不是午飯時間,沒有飯,更沒有肉。
一個粗糙的餅,嶽依珊看著沒有半點的食欲,可因肚子太餓,又不得不吃伶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