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風吹屁股涼
光的身影慢慢地在妖的眼中變。
他也感受到了自己的渺。沉重的壓力迫使他使出渾身的力氣來對抗，不論是揮刀還是上爬，每一步都是使出吃奶的力氣，不然休想前進一步。
崖麵開始有冰霜出現，寒冷直透入骨，那壓力“盔甲”頓時成了冰甲，不僅使他的手腳變得麻木，而且呼吸困難。好幾次都差點失手掉落下去。
“堅持住！”他自己給自己打氣，麻木的手腳似乎增添了一絲力量。這力量來源於意誌，一絲雖不多，但讓他保持住了姿勢；一絲雖不多，卻逃脫了粉身碎骨的命運。
有一絲就有兩絲，求生的意誌讓他終於匯聚起一股力量，這股力量足以讓他揮出一刀。
“噗！”刀切入石頭的聲音，久違了，這聲音真動聽！光精神一振，身體似乎暖和了許多。
然後，他又等來了揮刀的機會。
許久許久，他等來了向上爬一步的機會。
底下的妖靈已經哈欠連，昏昏欲睡。四大妖兵知道光隨時都可能會跌落下來，所以一刻也不敢擔擱，專心致誌地盯著光，精神消耗非常大，隻得強打精神，有時看光都是重影。
唯有冰霜蛇妖一動不動地盯著光，時而驚訝，時而目露欽佩。
光又開始動了。
高高的冰冷的崖麵上，一個的身影向下動了一下。
“不行了嗎？”一隻妖靈叫起來，眾多妖靈都精神一振，從似睡非睡中清醒過來。
四大妖兵頓時瞪大了眼睛，移動著身體，尋找著最佳位置。
對的，光選擇了向下。
上麵太冷，壓力太強，現在的身體狀況寸步難行。
雖然向下也不容易，好歹能挪動腳步，隻不過耗時也不少。
四大妖兵沒有等到光從崖上掉下來，耐心都快磨光的時候，卻等來了光的聲音：“冰霜大人，快黑了，我下來休息一晚再爬，行嗎？”
聲音非常微弱，但是冰霜妖蛇卻聽得很清楚，幾乎沒有思考就作了回答：“行！”
光疲憊不堪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真慶幸妖的首領有些不像妖，要不然今無論如何努力也是非死不可的結局，再多幾條命也是白搭。
在冰霜蛇妖的安排下，幾隻妖靈升起了一堆大火，等到光下來，馬上就把他抬到火堆旁。
“你做得對！”冰霜蛇妖對著幾乎不能動彈的光感慨道。
光感受著熊熊烈火發出的光和熱，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感謝你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冰霜蛇妖歎了一口氣，像是在給光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三千多年困在一個這樣的地方，妖也得學會思考，學會取舍，不然真就衝不破這牢籠了。”
瞳狐聽到了，大眼睛滿懷憧憬：“冰霜大人，還有希望？”
“當然！”冰霜蛇妖指著光，“希望就在這個人類身上，可惜老牛、老虎、老豬和老貂都不懂，隻顧想著吃了他補身子，卻放棄了衝破牢籠的希望。”
獨角彩牛、雲紋虎、爆裂長獠牙的豬妖和白尾雪貂聽到在它們，急忙過來表露心跡：“尊敬的冰霜大人，我們確實很想吃他，主要是這種誘惑實在無法阻擋。但是我們沒有放棄希望，我們一直在等，等到他失敗了才吃他。冰霜大人，我們其實等得也很辛苦啊！”
瞳狐正要話，卻聽到光開口了：“謝謝你們的等待，我會向你們證明，等待是值得的！”
四大妖兵翻了翻白眼，沒有話。
時間慢慢地溜走，等到色蒙蒙亮，光一覺醒來，補充了一些食物，活動活動筯骨，在眾妖的注視下，再度向上爬。
這一次光爬得輕鬆多了，他不緊不慢地沿著挖出來的洞不斷向上行，在眾妖的目光中身影開始變得起來。
“到了！”他握緊“五火乾坤刀”，開始掏新的洞。他知道，現在得一鼓作氣，得趁著良好的身體狀況趕緊行動，不然刺骨的寒冷和強大的壓力會慢慢將身體耗垮。
一刀一刀又一刀，一步一步又一步，看起來仍然很慢，但是的身影卻在不斷向上攀登。
當光再一次感到虛弱到了極點的時候，他抓住了生長在崖邊的一根墨竹。
“到了，到了！”妖靈歡呼起來，不一會就匯聚成了山呼海嘯般的聲音。
“他真的做到了！”瞳狐也很興奮，對著冰霜蛇妖道。
冰霜蛇妖點了一下頭，道：“我讓大家來看，就是要讓大家明白，妖，也得有這樣的意誌！”
“啊？！”瞳狐似有所悟，卻指著光問道，“那他怎麽還不開始砍竹子？”
冰霜蛇妖這時就像一個智慧的長者，正在教導自己的孩子，慢吞吞地道：“他太疲憊了，需要積聚力量！”
光覺得差不多了，準備再上一步，好使出渾身的力氣。
就在他抬起腿移向另一個石洞的時候，妖風來了！
這股風毫無征兆，突然之間就刮到他的身上，一下子將他吹得橫了起來，隻有雙手死死地抓住那根墨竹。
“啊？”成千上萬的妖靈霎時間驚得目瞪口呆，望著那個的人影淩空飄了起來。
“他在幹什麽？”
“他要使什麽妖法了嗎？”
“喂，我們才是妖，好嗎？”
“難道這種方式砍竹子更省力？”
四大妖兵開起了“論壇”，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冰霜蛇妖實在聽不下去了，開口道：“他遇到妖風了！”
“啊?妖風！那他豈不是又要失敗了，這麽強大的妖風，會把他吹到哪個地方去呢？”雲紋虎擔憂道。
“是啊，是啊！”獨角彩牛、爆裂長獠牙的豬妖和白尾雪貂也紛紛擔憂，眼睛卻瞄向了遠方山林，猜測著風向。
光也無法判斷風向，因為這股風實在太妖了，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根本就沒得一個準，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地抓住這根墨竹不鬆手。
幸好連續九年博長老給它藥浴洗筯伐髓打下良好的身體基礎，幸好這半年來堅持砍紫竹和紫黑竹力量大增，幸好這根墨竹紮根牢實，要不然還沒有等到被妖吃掉就不知摔到哪個地方粉身碎骨了。
妖風吹得他睜不開眼睛，吹得他的兩腮時而鼓起，進而癟下去，全看哪個方向的風占了上風。
豹紋短裙被風刮到屁股上去了，如果直徑最大的地方都擋不住，那就要露光了？可是光不敢伸手去拉一下。
“呼啦！”妖風沒有停止肆虐，豹紋短裙被卷入空中，一下子飛得不見了蹤影。
地上的妖靈卻又興奮起來，因為又有了一個新的話題。
“哇，你看到了嗎？真好看！”
“是啊！褲兒都吹落了！”
“那不是光了嗎？”
“聽他的名字就叫光，唉，名字沒起得好！”
“沒有完全光，你仔細看，他身上還穿得有。”
“聽那叫內褲！”
“內褲?人類就是麻煩，你看我們，什麽都不穿，多省事！”
“屁！我們穿得有毛！”
……
光聽不到這些，因為山崖太高了聽不到，風突然間又劇烈了幾分，根本讓他無暇它顧。。
內褲也被颶風褪了下來，卷入了空中。
好冷啊！光打了一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