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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卷 塞北蕭風 廿三章 塞北苦寒,滿園蕭風

  正院裏兩方正拚個你死我活。卻有兩人一開始就未打算卷入這亂戰之中。


  其一便是這青蠍苗寨的穀寨主,他隻答應幫蕭何才鬥這比針一局,比完針法,早早便退場了。兩人各有心思:蕭何才需要這穀寨主在鬥針時候幫忙拖延時間,又在針法上讓藥學派五位掌門分神,難以察覺毒藥侵體。而穀寨主也想借這個機會,看看自己的針法到底和傳說中青苗一脈的百年天才還有多少差距。兩人就此打成協議,隻比針,不再卷入之後的事情。


  另一人則是參與“植藥”的甘州歡喜穀掌門。極樂殿弟子剛進入院裏,他便趁著局麵混亂,溜出正院,飛快的沒入了千花杏坊的“香閣”中。這人獐頭鼠目,嘴邊一顆大痦子,讓人過目不忘,正是鼠尊者。


  香閣正是之前所有人祭拜三皇祖師的地方。房間不大,布置也很簡單。除了正中央一塊“妙手仁心”的牌匾,匾下三尊祖師雕像,便是一張八仙貢桌和九枚蒲團,再無別物。


  “奇怪,奇怪!”鼠尊者心中疑惑,內應說那《黃帝內經》正本藏在這香閣裏,可這裏一眼把所有的東西都看全了,哪裏還有什麽玄機。他還不死心,將三皇祖師的雕像細細查探了一遍,毫無結果,又將九枚蒲團也撕個粉碎,苜蓿飄了滿地。他翻身上梁,連匾額後也找了一圈,什麽都沒有!


  “真是奇怪!”


  另一邊,正院之中。


  盈瀾兒因中途才到正院,中毒不深,原本可以護得清語周全,可時間一久,也覺出三分疲憊來。一著不慎,已經挨了兩刀,青紗裙之上,已經滿是血汙。薑崇景幫她擋開一劍,看著去往後院的路已經被撕開一條口子,忙道:“你帶清語先走!”


  話音未落,極樂殿掌門鄒元興的鐵棍已至。薑崇景推開盈瀾兒,自己抵劍招架,隻是這次卻慢了半分,被那鐵棍一端,刺入肩膀。他隻得飛踹一腳,逼得鄒元興躲開,硬生生將自己肩膀抽出。


  薑崇景原本和鄒元興打的也算互有勝負,但是時間一久,那毒性就再也壓製不住,沒了內力不說,連行動也不如先前敏捷,抵擋起來很是吃力。


  “噗!噗!”


  一連兩招,鄒元興在薑崇景胳膊上留下兩個血窟窿,都是右臂上的大穴。這條胳膊再難發力。薑崇景換左手持劍,被壓製的既無法反擊,也無法脫身,隻能苦苦支撐,每一招都在後退。


  兩人鬥的正凶,忽的見後院正門,一幹極樂殿弟子被兩把銅鐧逼得連連後退。銅鐧掄起,將一名弟子挑到空中,人還未落地,又是淩空一鐧砸在小腹,將整個人拍到地下。鈍器擊穿肚皮,腸子肚子散了一地。


  災星降臨!殺神已至!

  瞧著這人如此神勇,極樂殿弟子都不敢強上,竟然退出一條道來。薑崇景早已危在旦夕,現在看到救星,一個團身滾地翻躲開鄒元興一棍,轉而奔向李秉。誰料李秉已入瘋魔,抬手就是一鐧。


  薑崇景那裏料到有此一招,立馬橫劍抵擋。


  “嘭!”火光四濺。薑崇景的劍身被一鐧砸斷,銅鐧也敲中胸腔,薑崇景倒飛出去。他看一眼李秉,全身通紅,眸眥盡染,沒有半分人樣,怕是又陷入了昨夜的瘋魔之中。


  鄒元興看薑崇景受傷,追擊而至,一棍砸下,便要用內功點了他的氣海穴,廢了內功再說。


  瞧得這棍攻來,李秉一鐧擊棍頭,一鐧擊棍尾,一招之下,竟然把棍子打的裂成兩節。


  一棍被毀,剩下一棍,鄒元興倒鉤淩空躍至李秉身後,連續三刺,每一招都點的是李秉的大穴。


  李秉微微側身,躲過兩刺,中了第三刺。


  這一招本是要封他右手“天井穴”。可鄒元興一棍刺入,卻反而痛叫一聲,倒飛出半丈遠,連手裏的棍子也握不住了。他內功不算深厚,以氣封穴不成,反而被李秉的充盈的真氣衝的右臂整個手少陽三焦經發麻,不住的顫抖。


  不給他半分喘息機會,李秉已經繼續攻來。鄒元興雙腳點地,倒飛躲開,步伐飄忽,看起來並不像青苗一脈的功夫。


  李秉橫鐧一掃,正是《陽月劍訣》中“揮日陽戈”。


  一鐧不中,二鐧又至。他一腳踩在石燈上,也跟著鄒元興淩空躍起,在空中纏鬥三招。


  鄒元興飄然落下,正好停在蕭何才身邊,撿起旁邊一具屍骸上的一對手斧,幫他攻了鄭掌門一招。


  鄭掌門殺了五龍神島郭島主之後,原本配合傅泰和,以二敵一,本不落於下風。不久,傅泰和筋骨不強,毒性發作最快,全身已經動彈不得,倒在地上眼睛瞪的老大。他雖口不能言,卻還有意識。又打了幾招,蕭何才的動作也遲緩起來。鄭掌門多年習武,這毒性侵體發作最慢,乘勝追擊,眼看就要擊殺蕭何才,卻被鄒元興救下。


  在看場上,原本是勢均力敵,可現在藥學派的弟子基本都已經毒發,手上力氣已經大不如前,幾乎是任由極樂殿弟子宰殺的地步。


  鄭掌門揮動冰片靈劍,轉眼就攻向裏鄒、蕭二人。


  李秉跟著落下,站在鄭掌門身邊。


  鄭掌門看著來了幫手,心中多少拿定一分。不料李秉不僅不幫鄭掌門,反手就是一鐧打向他後背。


  鄭掌門勉強躲開鐧身,卻被巨大的力道帶的身形不穩。原本中毒的他就已經是強弩之末,被李秉一招壓製,一個跟頭倒栽下去,極為狼狽。李秉還不住手,對著鄭掌門的天靈蓋,又是一鐧,非要將他的腦袋砸開花才肯罷休。


  鄭掌門用盡最後的力氣,雙掌推出,以肉身硬抗李秉的銅鐧。兩力互博,李秉的力道比起昨晚,強了一倍不止,鄭掌門不敵,被這一鐧敲飛出去,手臂的骨頭都被震斷,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身。


  李秉舍了鄭掌門,看著眼前的鄒、蕭二人,又動了身形。


  鄒元興看李秉隻是蠻力,掄起手斧也使出狠勁。呼呼幾道風聲,兩邊兵刃硬碰硬。兩人博力,倒是勢均力敵。


  噌~!噌蹭~!火光四射。


  弟子用的銅鐧當真是粗製濫造,被暴亂的李秉今日一通亂轟,又和鄒元興短兵相接了這十來回合,居然在李秉大力砸下之後,斷成短節。


  沒了手上的分量,李秉渾身的力氣無處發泄,,隨手將手裏的鐧把兒當成暗器丟出。鄒元興橫刀一掃,把其擋開,卻見李秉又從哪具屍身上拿過一對六棱瓜錘來。這黑鐵錘柄長三尺餘,錘頭碩大如碗口,錘麵生六棱,可比剛才的銅鐧又重了十分。


  這才趁手!一對大錘在手,竟然被李秉耍的比劍還快。


  “嘭!”鄒元興哪裏還抵得過這力道,一錘陷入肩頭,這鈍器將肩胛骨都給砸碎了。鄒元興痛叫一聲。


  眼看李秉還要繼續進攻,蕭何才從袖裏掏出一粒暗器,順手丟出。原來是一粒藥丸,這藥丸脫手後便爆炸,揚出漫天紅粉煙塵。被李秉一吸,嗆了兩口氣,連忙從粉塵中躲開。


  “他中了‘吊鍾迷塵’大家一起上!”蕭何才對著一幹弟子吼道。


  吊鍾花有毒,這“吊鍾迷塵”是北寒幽庭從其中提煉的花粉毒霧,吸入之後,毒性發作迅速,立刻侵入五髒六腑,頭暈眼花,行動遲滯。


  原本藥學派的弟子也被清理的差不多。蕭何才一呼百應,不少人舍棄對手轉而攻向李秉,頃刻間就將他團團圍住。


  啪!一錘擊中,整個人被砸的倒飛出去!


  啪!又是一錘,另一人胸腔也被砸中,十二對肋骨皆盡粉碎,真個胸腔內陷,那人口吐血紅氣沫,倒地身亡。


  李秉凶神畢現,哪裏有半分中毒的樣子。一對六棱瓜錘在手,來一人殺一人,來兩人殺一雙。饒是他如此神勇,也架不住極樂殿二三十弟子一起圍攻,一著不慎,背後中了一刀,刀傷深沉,白骨可見。


  可李秉好似完全不覺的疼,縱使自己後背鮮血直流也停不下來。


  啪!一錘下去,腦漿迸裂,麵容模糊!

  白紅相間的血漿腦漿濺在他臉上,反而讓李秉生出無盡的快感來!那心底最深的殺意已經完全被激發出來。一雙大錘,無人可敵,招招致命。不僅殺人,反而是要將人砸的血肉模糊才算了事。


  不論身他中多少刀,也不能停下。反而越打越猛,比剛進內院的時候,不知力道與速度更勝了多少倍。


  “轟!”李秉將鄒元興打飛,不等他落地,又是一錘,砸在後背。鄒元興嘔出一口鮮血,再也直不起身。


  這不算完,李秉咱在鄒元興身前,凶惡的眼神低頭肆意的在他身上打量,像是惡虎捕食一般。啪啪又是兩錘。一錘砸手背,一錘擊手肘。兩錘下去,一聲慘叫刺破蒼穹。


  這雙臂哪裏還有個人形,隻有一灘爛泥罷了。


  鄒元興抬頭絕望的看著李秉,李秉扭曲的麵容反而生出三分滿足的笑意來,這把玩獵物、肆意虐殺的快感才讓他真正的滿足。


  你叫冷麵閻羅,那我今日便是九天殺神。


  李秉將最後的一錘舉過頭頂,用盡神力,對準那已經完全絕望的腦袋,深深的砸了下去。雪白的腦漿摻著血水灑在他身上,濺在他口中。


  他抿了抿嘴,放生大笑,那笑聲如高山般深厚,又像颶風般狂放。


  塞北苦寒,滿園蕭風!

  何人還敢一戰!

  ——第二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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