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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 關鍵之人(二更)

  宋祁的話彬彬有禮,不過立場卻沒有被撼動分毫。

  溫白書在一旁靜默不語,完全處於一種置身事外片葉不沾的姿態,一雙極度深邃的魔眼此刻也完全不揪心這些事端。

  「宋樓主,事關家國大事豈能兒戲,雖說眼下你我平起平坐,可大多都是仰仗你父輩打下的江山,再者說我們算起來都是你的長輩,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你作為小輩眼光有時狹隘,還是多聽長輩之言為好。」

  墨水寒面朝宋祁一陣苦口婆心,只不過這話中的貪慾已經昭然若揭,宋祁又不是聽之任之的傻子,此刻不卑不亢也舉杯反敬,只不過態度上比之前剛毅了幾分。

  「墨樓主,我這人向來尊師重道,家父既是我的長輩也是我的師承,家父臨終前特意叮囑我要守好大傀儡術的體統,我若是聽信讒言拱手讓出,那豈不是讓我背負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罵名?」

  這句詭辯著實角度刁鑽,墨水寒聞言立刻將老臉抻得老長老長。

  「無禮小輩,你說誰是進讒言者!」

  「墨樓主幹嘛動怒啊?我又沒有指名道姓,你怎麼這麼著急要對號入座?難不成是做賊心虛又良心發現,準備撕破臉皮跟我大哉樓徹底交惡?」

  「誰又是賊,小輩你著實無禮!」

  墨水寒根本說不過宋祁的伶牙俐齒,此刻一張老臉氣得鐵青泛光,一旁的孔慕賢抬手朝他稍稍按壓,示意其莫要動怒顧全大局為先。

  「宋賢侄,年輕人氣盛孔某完全能理解,只不過你現在坐的是大哉樓主的位子,行為處事一定要以大哉樓興衰為重,意氣用事得罪南溟樓並不是明智之舉,你是我自小看到大的,還望你不要做糊塗事啊。」

  孔慕賢可謂將偽善之道運用到了巔峰,二樓聽聞此話的安化侍此刻一臉鄙夷,叼在嘴巴上的茶杯都被他硬生生咬得粉碎。

  而和安化侍同為青年俊傑的宋祁此刻亦傲骨錚錚,這儒雅書生推開桌角緩步走到場中,先是朝與其利益趨同的離火樓主拱手致意,隨後便指著孔墨二人的鼻尖娓娓道來:

  「二位前輩,一直藏著掖著也沒意思,咱們還是敞開天窗說亮話吧。」

  「宋賢侄這是何意?」

  孔慕賢雙眼微眯,已經嗅到一絲難以善了的意味。

  「很簡單,家父操持大傀儡術真傳這麼多年,說起來也疲累不堪受罪無數,眼下你們也少扯什麼家國大義,說白了不就是我和庄樓主握著搖錢樹,你們兩家看不慣想發不義之財嘛!」

  「胡鬧!」

  即便是一向持重的孔慕賢此刻亦拍桌而起,的確宋祁這話說得實在有些凝重了。

  放眼整個東陳王朝,在這個年紀敢指著孔墨兩家家主大放厥詞者,除了宋祁還真找不出第二顆腦袋!

  「還真是英雄出少年吶……」

  墨水寒此刻亦來到孔慕賢身邊,眼神如鷹隼般狠狠瞪視著宋祁的眉眼。

  「宋樓主,剛剛我說你並不成熟你還不信,你考慮問題還是如此狹隘,我和孔樓主皆是站在王朝興衰的立場上出言勸諫,你非但體會不到我等的良苦用心,反倒是惡語相向冥頑不靈,這簡直令大哉老樓主死不瞑目啊!」

  墨水寒的話語中綿里藏針,他知曉宋祁素來孝敬宋老樓主,此刻故意挑起話端來激他。

  果不其然,聽聞此話的宋祁立刻怒火中燒。

  即便他再有涵養脾氣再好,涉及到這方面也令其面色冷冽,能看出他和安化侍一樣敢於挑釁權威,只不過相比之下更多了一分不畏生死的膽氣,不像安化侍那般該慫就慫,按照安化侍的理解來看,就是很矯情但不夠聰明。

  「二位前輩,我一直敬重爾等所以並未言辭厲切,既然你們提到家父我便多說兩句,當年家父究竟是怎麼死的你們心裡清楚,雖說現場毀屍滅跡沒有任何證據,但你覺得我會不知道這背後有何貓膩嘛!」

  此話一出,場面徹底僵持到了極點。

  高位上的庄桓聽聞此話也緩緩走下,來到宋祁面前和他緊緊站在一起,像一位疼愛晚輩的慈祥長者一般伸出手腕,將其雙肩輕輕攬在懷中。

  「真的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二樓的安化侍嘴角笑靨漸漸濃郁,感覺面前飯桌上的菜肴都變得更加可口了。

  而此刻,聽聞此話的孔墨二人還在裝傻充愣。

  「宋賢侄,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我們當真是委屈得很吶!」

  「墨水寒!你少在那裡裝相!還不是你們兩樓勾結做掉了我爹,現在你們之所以不敢動我,還不是因為我爹將大傀儡術秘笈傳給了我!」

  「哎呦呦賢侄啊,你瞅瞅你說得這叫哪裡話.……」

  「哪裡話?大實話罷了!我年紀輕輕身居高位,你們哪個不想把我廢掉吞併大哉樓?要不是這世上只剩我一人洞悉全篇大傀儡術,你覺得我這張嘴還會到現在還喘著氣兒嘛!」

  一番言語徹底將場子炸開。

  兩邊人此刻雙雙對峙,已經到了再難調和勢如水火的境地!

  「好啊,好啊,總算是你們先說出來了!」

  此刻的孔慕賢沒有半分羞愧,反倒是神色亢奮顯得如釋重負,看起來他和墨水寒早就想徹底撕破臉皮,眼下宋祁只不過是恰好給了他們一個時機。

  「既然如此,那宋賢侄你也識相一點,不想死就趕緊交出大傀儡術全篇,不然我和孔樓主將你碎屍萬段,再找個祭師來對你攝神取念也是易如反掌!」

  見孔慕賢露出了真實面目,此刻的舔狗墨水寒也徹底露出獠牙。

  「你們覺得可能嗎?憑什麼?就憑你是空境初期大能?就憑孔樓主是一隻腳踏入凝境巨擘的空境大圓滿?」

  宋祁這話說得底氣很足,沒有因孔墨二人的強大修為有絲毫畏怯。

  「宋賢侄,雖說我儒門向來注重禮法,可修行界向來都以強者為尊,現在的你僅僅只是隱境初期的大宗師,即便在青年一輩中可傲視四大王朝,但老夫一根毛筆就能把你戳死,這難道還不夠嗎?」

  傲世四大王朝青年一輩?

  二樓偷聽的安化侍聞言默默哂笑,當然他也完全有傲氣的資本。

  眼下他即便不開羅睺功法,僅憑現如今的藏境大圓滿狀態也能完成跨一個大境界的徹底斬殺,這宋祁就算機緣氣運不弱於他,在太古熔爐體面前也絕對討不到半點便宜。

  再者說,安化侍現在一直都在壓制著境界的突破慾望,他已經感受到太乙分光域越來越強烈共鳴,只不過他還不想現在進入閉關,畢竟眼下還不是晉入大宗師境最恰當的時候!

  二十五樓上,面對墨水寒的質問,宋祁依舊眉目篤定,只不過將眼神投向了庄桓。

  現在眾人的立場已經格外分明,離火樓作為與大哉樓同謀生財的合作夥伴,庄桓理所當然要站在宋祁這邊。

  只不過眼下的庄桓表情有些難做,畢竟他也是老奸巨猾的城府之輩,自然不像宋祁這般年輕氣盛,也不願被宋祁趕鴨子上架當槍使來對峙孔慕賢,畢竟無論怎麼看,這都不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當然想歸想,眼下已經騎虎難下,庄桓也只能硬著頭皮接下來。

  「孔樓主,墨樓主,今日是我的壽誕,能否給庄某幾分薄面,這墨銀遁甲之事我們容后再談可好?」

  「庄樓主,不是我們不給你這個面子,實在是宋賢侄太過咄咄逼人,年紀輕淺又實在不通情理,我們也只能好好教他一些做人之道了!我勸你也跟我們一道將其扣押墨守成規閣,到時候大哉樓我等平分,豈不快哉!」

  這句挑撥離間實在是明晃晃,此刻的墨水寒已經毫不掩飾自己的貪婪野心,不過也能看出他們都在忌憚庄桓,一直在給予庄桓作為老輩高人的極大尊重。

  「唉,如此說來,今年庄某又要不得安寧了。」

  良久的沉默過後,庄桓總算是表明了態度,他沒有後退一步,反而緊了緊箍在宋祁肩上的手掌。

  宋祁見狀一臉鎮定,略帶欣慰地看向孔墨二人。

  「二位,庄樓主和我爹可是八拜之交,你覺得哪個儒修會拋棄故友之子與狼狽為奸?現在有庄樓主這位空境大圓滿在,你們要做什麼儘管招呼,我們全都接下來便是了!」

  宋祁運起真氣厲聲大吼,庄桓此刻也眼神堅定。

  一時間氣氛實在是微妙,四個人緩緩將目光投向了一個人。

  一個從頭至尾都沒有站起來表過態的傢伙。

  白玉樓主,溫白書!

  「溫樓主,現在的形勢你也瞧見了,雖說你的年歲也不大,當初也是靠著父輩名望戰勝的韓家,可眼下你的實力我們有目共睹,現在這情形你更支持哪方?」

  孔慕賢向溫白書開了口,言語里沒有一絲一毫輕視味道。

  二樓正在偷聽的安化侍聞言瞭然,之前他便打聽到白玉樓本屬韓家,看來這溫白書當年也並非憑一己之力趕走的韓家,而是像宋祁那般有長輩支持。

  現在想想倒也合情合理,畢竟當初在蒼梧嶺初見溫白書時,那時的他已經是白玉樓主,不過一身修為也僅僅只是藏境中期。

  當然,今時不同往日,安化侍從孔慕賢的話里,已經聽出了別樣的深邃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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