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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2章 人生如棋(求月票!)

  覆血夜刀行第632章人生如棋三清古經陰經。

  陸潛此刻負陽而抱陰,反其道而行之全開自身陰脈,徹徹底底將自己的身心全部交給了無盡鬼神。

  不同於安化侍和姜京佐尋求陰陽平衡之道,無人指點的陸潛此刻完全投入黑暗,徹徹底底將姜京佐的告誡完全拋諸腦後,完全毫無顧忌的將自身功法全部按照陰經全力運轉!

  此刻的陸潛的確不需要任何顧忌,畢竟他身後的城牆上有趙婧司。

  而趙婧司,就是陸潛此時此刻最大的顧忌。

  張瀝宗見狀雖心有震撼,不過卻還算能保持鎮定,畢竟從場面上看陸潛沒有任何勝算,他本身的境界也遠遠高於陸潛。

  「看來你真是打算在此馬革裹屍了。」

  「裹不裹屍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在我死之前,沒有人能越過我踏入此間城牆!」

  陸潛說完此話后不再多言,擎劍戳地一路電光火石直衝向前,眨眼間便越過十數丈來至張瀝宗頭頂。

  好快!

  張瀝宗雖說疏於修行,不過一身見識卻並不落後,眼下陸潛的速度遠遠超乎其想象,這簡直不像是大宗師境能夠做到的身法騰挪。

  「怎麼回事!」

  還未等最後兩個字落下,張瀝宗已經被陸潛一劍劈飛到十幾丈外!

  陸潛根本不給他絲毫喘息時間,舉手投足全部都是對張瀝宗的無限憤恨,一招一式也毫無花哨,全部都是劍劍致命的奪命殺招。

  他,要的是張瀝宗的項上人頭!

  張瀝宗此刻也抽出玄重長劍奮力反擊,畢竟是大宗師圓滿境修士,北戎在劍術造詣上獨步天下,一時間認真起來的張瀝宗也聲威赫赫,兩大劍客一時間兔起鶴落風捲殘雲,在這片血腥戰場上展開了殊死搏殺!

  「打起來了,比想象中精彩。」

  越過茫茫大軍,此刻中軍大帳內的秦牧雨緩緩開口說話,說完后將手中的白色棋子落入棋盤。

  「不錯,看來這陸潛的功法的確有古怪,竟然能瞬間將自身實力抬升到不弱於大圓滿境,甚至隱隱間能夠壓制住北公爵。」

  坐在秦牧雨對面的正是宋祁,此刻的宋祁一臉優哉游哉,說完話后也緩緩往棋盤上落下一顆黑子。

  不同於外面的刀光劍影,此刻的中軍大帳內一片祥和。

  二人燃著熏香默默下棋,似乎完全置身事外一般恣意。

  換句話說,此刻的二人,似乎沒一個真的在乎外面的戰局。

  又下了幾手,宋祁在局面上隱隱佔據上風,一時間抿起嘴角露出一抹淺笑。

  「秦道友,你們的北公爵估計不是對手啊。」

  「那又如何?」

  「你真不打算出去幫一下?」

  「一個大宗師圓滿境,若是連一個被我重傷的大宗師初期道修都拿不下,他北公爵的位子也不配再坐下去了!」

  此刻的秦牧雨好似換了個人,完完全全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政客嘴臉。

  宋祁聞言似乎很懂他的心意,當即笑笑搖了搖頭,將手中的棋局往前猛壓了半分。

  「如此說來,此次秦道友前來支援北江城,應該不止是輔佐北公爵那麼簡單了。」

  「輔佐這話談不上,我秦牧雨自出道以來,還從未有人真配得上讓我輔佐。」

  秦牧雨眉頭緊皺苦苦思索,只不過他並非是在發愁戰局,而是完完全全沉浸在宋祁布下的繁複棋局之中。

  良久,隨著外面的兩大宗師鬥法愈發猛烈,秦牧雨也漸漸找回了場子,將整盤棋再次划入僵持之境。

  他總算是展顏一笑,鬆了口氣朝宋祁開口。

  「說實在的,北戎皇室一直對北疆戰線的進展不滿,這次派張瀝宗前來,收效可謂是微乎其微,我雖說不願摻和這種諸侯紛爭,不過一些不必要的棋子,該剷除掉總比佔地方礙事要好。」

  一語言罷,秦牧雨走了一步好棋,直接給宋祁來了一手大圍城。

  宋祁聞言也笑得開懷,主動認輸恭維了秦牧雨兩句。

  「看來還是秦道友棋高一著,宋某在此自愧不如了。」

  「哪裡哪裡,該自愧的是外面那傢伙,簡直是把劍宗的臉面全都丟盡了,你我之間本就應當齊眉並進,畢竟早就聽說南靖天下風光錦繡,若是不一同攜手前去瞧瞧,人生豈不是少了許多恣意樂事?」

  秦牧雨這話說得異常狠辣,宋祁聞言也笑得開懷。

  兩個心機之輩就這般談天說地,而被他們完全忽視的張瀝宗,此時此刻已經變得苦不堪言。

  此刻,北江城外拉開了方圓十五丈的場子。

  到處都是猛烈廝殺的真氣餘波,幾道宛若深淵般巨大的漆黑豁口從城門往外撕裂,好似有惡鬼刨地一般將大地抓出無數道噁心的鬼爪。

  硝煙過後便是一陣惶恐。

  數十萬大軍此刻紛紛倒吸冷氣,卻沒有一個人敢真的上前摻和送死。

  張瀝宗渾身是傷,他的玄重長劍已經折斷,此刻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苟延殘喘,而陸潛此刻則屹立在其身側,手中斷劍正抵在其脖頸上,隨時能夠將他的頭顱徹底斬下。

  主帥被擒!

  「不……不可能的……這是什麼功法.……不可能!」

  張瀝宗此刻神智有些癲狂,能看出他的確被陸潛給打怕了,本就畏懼死亡的苟且之輩,在這一刻心底最脆弱的防線徹底崩塌,已經完全沒了任何屬於北公爵的傲氣底蘊。

  「你現在要死了,還有什麼想說的嘛?」

  「敗軍之將.……你真當我軍中無人……秦師弟!秦師弟!趕緊出來幫我斬殺此僚啊!」

  張瀝宗完全不顧形象的凄厲大吼,可無論他怎麼叫嚷,身後的中軍大帳都紋絲不動,這讓張瀝宗隱隱間明白了什麼,一時雙目赤紅如血,一股滔天恨意瞬間爬滿整張臉孔。

  「秦牧雨!你個吃皇糧的忘恩負義之輩!我張家養了你這麼多年,你這條狗雜種反過來想害死我是不是!你給我出來啊!」

  「忘恩負義的狗,總好過你這條被人遺棄的喪家之犬。」

  陸潛的聲音從張瀝宗頭頂傳來,泯然無情且凌駕決絕。

  此刻的陸潛已經看不清具體眉眼,渾身上下盡數被無盡鬼火繚繞糾纏,大片大片鬼氣在其周身縈繞,皮膚完全化為岩漿表皮的斑斕紅黑色,赫然成了一尊徹底遁入黑暗的索命厲鬼!

  「我求求你別殺我,你要是殺了我,你的長公主也活不了,你要是不殺我我這就撤軍,這北江城你不是不在乎嗎,我讓你帶趙婧司走,你放過我我就讓你帶她走!」

  到了眼下這步田地,張瀝宗已經完全沒有絲毫氣度可言,他完全放下所有尊嚴去搖尾乞憐,只不過這種自降身份的求全並不能入陸潛的鬼眼。

  「張瀝宗,人貴有自知之明,你真的覺得你是這三軍主帥嘛?」

  陸潛已經懶得跟他廢話,此刻的陸潛要多殘忍有多殘忍!

  手中雲紋古劍劃出一道圓月斜芒,下一刻張瀝宗的頸部鮮血狂噴而起,隨著劍鋒劍氣匯成一道新鮮血月,在這片黑暗無邊的蒼茫大地上噴出最後一抹鮮活的熾熱!

  人頭落地,北公爵亡!

  北戎王朝大名鼎鼎的紈絝子弟,一向驕奢淫逸無法無天的北公爵張瀝宗,在北江城前被一位名不見經傳的道宗內門弟子斬首示眾!

  陸潛一把揪住張瀝宗的頭顱,毫不顧忌張瀝宗臨死前那張複雜憤恨的臉孔,此刻的陸潛凝望天上的黑月,一時間心中好似有無限哀傷。

  「安兄,你曾跟我說過之前你過得不好,只有仇家人頭落地你才會覺得心安,現如今你的心境,我應該能夠體會到了。」

  說完此話,陸潛將頭顱拋上高天,下一刻寒光一閃一劍將其斬成兩截!

  做完這一切的陸潛沒有絲毫喜悅神色,畢竟這已然不是他第一次殺人。

  在這些年的征伐中,陸潛已經被迫殺了很多人。

  畢竟上戰場就是要死人的,你不殺人人就殺你,所有道理在戰場上都變得沒有道理,所有規矩在戰場上都會變得沒有規矩。

  此刻的陸潛已經不再畏懼殺人,特別在現如今的瘋魔狀態下。

  他的眉眼無悲無喜,望著四下里倉皇失措的大軍,緩緩再次舉起了自己的屠刀。

  殺戮!

  悍不畏死的陸潛殺心大起,宛若虎入狼群一般迅速沖入敵將大軍之中,以餓虎撲食之勢瘋狂席捲周遭一切,霎時間人仰馬翻鮮血狂灑,場面上頓時陷入極度混亂難以遏制!

  陸潛的劍出的越來越快,漸漸周身泛起一道巨大鬼影,緊接著第二和第三道鬼影也相繼出現,在他周身縈繞越來越大,逐漸凝成三具宛若饕餮一般的巨大黑面鬼神。

  三鬼傍身!

  此三具鬼影皆面目凶厲,它們完完全全模仿著陸潛的出劍動作,只不過稍稍比陸潛的動作遲緩一些,遠遠望去鬼影森森紛繁繚亂,每出一招都能掀起一大片黑雲翻湧的詭譎幻影,好似逐浪排空一般浩蕩肆虐!

  無數人頭在拋飛,無數殘肢斷手肆意迸濺,無論是墨銀遁甲還是劍胄王騎,皆完全無法抵禦此刻化身厲鬼的血腥陸潛。

  他要殺。

  他要盡他所能燃燒盡最後一絲真氣。

  他要在自身滅亡之前,替趙婧司將她心愛的北江城守到最後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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