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一定要救活她
知道這個別墅的人,少之又少。
除非是有心之人,特地派了地私家偵探仔仔細細查了一通,否則壓根不可能被外人知道。
可是就算外人知道位置,又怎麽能悄無聲息地動手呢?袁厲寒實在是想不通,臉色愈發差了。
天知道白沐夏為了自己的母親做出了多少犧牲。
要是被她知道,一夜回到解放前,大概會被氣死。到底是誰做了這樣的缺德事?袁厲寒越想越有氣,看了胡銘一眼:“前些天,不是來了幾個新人嗎?”
“嗯,是廚師跟營養師。”胡銘點點頭,表示對這事兒也算是了解一些,隨後又道:“但是飯菜裏麵,沒有什麽。”
“有沒有可能,是你查的那幾天飯菜裏麵沒什麽東西,但是他們在你查飯菜之前的時候,就已經動手了?”
此言一出,胡銘頓時就瞪大了眼睛。他也還算是一個比較警覺的人,一旦發現有人想做什麽不軌之事,立刻就能發現的。
隻不過他這一次也是沒想到,會有人特地去謀害林美然這個社會屬性很低的人。
“廚子跟營養師還在這裏。”
“帶我見見。”袁厲寒一刻都等不及,可是等他真正見到那兩個人的時候,卻覺得不是那麽一回事。
廚子是個老實人,肉眼可見的老實。就差拿一支筆在臉上寫上“老實”這倆字了。看到袁厲寒,還有些不認得,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先生”。
倒是那個很年輕的營養師,眼神躲閃,肢體動作也很不自然。可是那張臉,實在是陌生。原本袁厲寒聽到“營養師”這幾個字的時候,他想到的其實是白謹心。
昔日白謹心對那些富貴太太們下毒的事情,一早就早網上爆出來了。一個有前科的人,又跟白沐夏有那麽深的過節,會對林美然下手,再正常不過了。更關鍵的事,白謹心為袁宜修辦事兒,現在的局勢本就對袁宜修不利,那人當然會做點什麽,挽救自己的身份地位,這並不稀罕。
可是麵前這人,不是白謹心。
更沒有白謹心的沉著冷靜和奸壞。
“你是?”
“我是新來的營養師,我叫吳晴雲。”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很低,眼角眉梢的怯懦幾乎要從她的臉上爬出來,這副蔫兒了的樣子,莫名的讓人看著不爽。
不大美觀的五官擠兌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大大的“囧”字。袁厲寒突然看出了一點什麽,盯著她的麵孔:“你認識白謹心嗎?”
大概是沒想到袁厲寒這麽直接,吳晴雲的臉色變得十分奇怪。但是那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她立馬冷靜了下拉:“知道的,之前網上不就曝出過白謹心的醜聞嗎?”
“我的意思是,你跟白謹心有沒有什麽交情?”袁厲寒幾乎是在一瞬間確定了某些事的,駭笑兩聲:“有過來往嗎?”
“怎麽會?”那人臉上的表情沉寂得猶如一灘死水,越是這樣,就越是奇怪,越是惹人懷疑。可她壓根沒想到這一點,仿佛一舉一動都受到過訓練一樣:“我跟白謹心又不是一個圈子裏麵的人,隻聽過她的大名,從沒見過麵。”
不管她說了什麽,袁厲寒也不否決。意味深長地看著胡銘笑笑,又仰頭瞧了一眼角落裏麵最不顯眼的針孔攝像頭,慢悠悠地走出了房間。
胡銘緊隨其後地去了,一路跟到書房,迫不及待地問道:“剛才是?”
“我們看看這個好了。”書房裏麵的電腦是很久沒開了,袁厲寒輕車熟路地輸入密碼,點開錄影,調進度到吳晴雲到別墅那一天,按了兩倍速的快進。
很快,在吳晴雲來別墅的第二天,這人就從對林美然的營養餐動了手腳,放了一包白色的粉末。
不用說,這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胡銘整個人都驚呆了,立在一邊,搖搖欲墜:“她怎麽可以這麽做呢?”
“有時候,很多人為了利益,會做出很多駭人聽聞的事情。”袁厲寒一點兒也不覺得稀奇,甚至是可以理解,冷笑兩聲:“等我們一走,立刻報警。這些監控錄像,已經夠讓吳晴雲坐幾年牢了,你等會兒告訴她,如果不招出幕後指使的話,我一定會上訴,上訴到她牢底坐穿為止。”
不過才二十五歲的吳晴雲,必然不會想要自己剩下的人生都在大牢裏麵度過。隻要她招出幕後操縱者,那麽一切好說。
為了不讓白沐夏知道這麽可怕的事情,袁厲寒以公司有事為由,拉著她火急火燎地走了。
她也不疑心,一路都在想著林美然的身體狀況,擔心得不行:“之前明明已經好多了,現在怎麽又反複了呢?胡醫生是鬱姑姑介紹的人,醫術肯定是不用懷疑的。剛才我媽說她就是睡眠不好,精神上有點折磨,這可怎麽辦?”
“有胡醫生在,不會有事的。”袁厲寒緊緊地握住了白沐夏的小手,心裏一緊。
這丫頭還是不能知道一切。要不然的話,以她對林美然的在意,可不得打草驚蛇?白謹心就是一條毒蛇,袁宜修就更不必說了,如果真是他們再幕後操縱,他們就得放長線釣大魚,好好的謀劃一番。
當天晚上,吳晴雲就被請到了警察局喝茶。更蹊蹺的是,在醫院重症病房的宋阮氧氣罩被拔,差點當晚死了。
如果不是值班的護士發現及時,宋阮已經一命嗚呼了。
當白沐夏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有人故意的。
一定是這樣!有人不希望宋阮醒過來,大概率就是怕她說出什麽來,這才鋌而走險跑到醫院做了手腳。
為了搞清楚這一切,白沐夏跟袁厲寒跑到醫院監控室。本想著看看到底是什麽可疑人員進了醫院,結果好巧不巧當天醫院的監控係統正在維修。
過於巧合,仿佛一切都是個陰謀。白沐夏被一種深深地恐懼籠罩著,腦袋瓜也暈暈乎乎,總覺得哪裏不太對頭。
“他們還會再次動手的。”袁厲寒的語氣十分篤定,看著白沐夏苦笑兩聲:“我派幾個人在暗處守著。”
這種時候,就是守株待兔最管用。
至於宋阮,本來袁厲寒也很無所謂。死了就死了,跟他關係不大。可是看暗處的人這樣希望她就這麽不忙不白地死了,他又希望她可以活下來。不管怎麽樣,都得說點什麽出來。
“好。”白沐夏點點頭,有些疲憊地靠在袁厲寒肩膀上:“這幾天好累。”
可不是麽,跟暗處的人鬥智鬥勇不算,還要給自己辟謠。
屎盆子滿天飛,指不定哪個就能罩在自己頭上。
還是水之星自在,每天都在為了自己的新電影忙活。得知白沐夏還在處理宋阮的破事兒,水之星還很關切地打來了“慰問”電話:“劇本還有一些地方需要修改,白編劇,你還是甭管宋阮不宋阮的了,到劇組來一趟吧?”
沒心沒肺的水之星,自己昔日的電影女主角都快進閻王殿報道了。這人可好,不僅不在意,還不讓別人在意。
放的是外音,袁厲寒也聽得真真兒的。他麵色如常,隻用下頜抵在白沐夏的發頂上,繾綣悱惻地來回移動,動作十分輕柔,搔得白沐夏心裏也癢癢。
“宋小姐的處境不大好。”白沐夏有些猶豫地說了幾句,訕訕笑:“目前幾天,我還去不了劇組。”
“處境不大好?”水之星意味深長地重複了一遍,隨後又道:“這有什麽稀奇的?處境好的話,跳哪門子的樓啊?更何況,這件事本身就是個泥潭,白編劇,奉勸你一句,千萬不要管太多。”
貌似娛樂圈這樣的事情有很多,水之星見怪不怪,甚至還覺得是宋阮心理脆弱。
等聽到電話那頭的盲音,白沐夏才回過神來。袁厲寒拉著白沐夏的手寬慰道:“餓了吧?吃點東西去。”
“你是不是也跟水之星導演的想法一樣?”白沐夏任由袁厲寒拉著自己,心裏空落落的,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也覺得我無聊管太多?”
“不。”袁厲寒很是認真地看著她那張小小粉團似的麵孔,愛憐得不得了:“如果這件事對你不會產生任何影響,我當然不會讓你插手。可是現在,因為宋阮跳樓事件,有太多人在網上攻擊你。我也希望盡快真相大白,所以也不會不管宋阮的死活。”
不錯,現在宋阮的生死變得尤為重要。隻要她醒過來,說出跳樓真相,白沐夏的冤屈才可以徹底洗刷。
看袁厲寒那副樣子,白沐夏莫名的很有安全感,心裏一暖,抱著他的臂膀:“厲寒,謝謝你對我這麽好。”
“因為你是白沐夏,不對你好對誰好?”袁厲寒現在已經徹底掌握到了說情話的精髓,經常性的撩人於無形。像是此時此刻情境下這樣的對話,更是遊刃有餘,毫不費力。
她小臉紅紅,眼神裏麵閃著幸福的淚花兒。
當天晚上,袁厲寒手底下的人,抓到了一個可疑人員。
某女潛入宋阮病房,再次準備行凶。幸好袁厲寒派了一撥人,不舍晝夜地在暗處守著,這才沒讓宋阮慘遭毒手。
隻不過準備行凶的那人是張生麵孔,看起來仿佛也是圈內人的樣子。
等到袁厲寒跟白沐夏見到,也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醫院特地給他們挪了一個病房當審訊室。
那女人壓根沒想到自己會被抓到,更沒想到的事,最終審問她的人,竟然會是袁厲寒跟白沐夏。她有些不服氣地昂起頭,也不敢看袁厲寒,隻好直勾勾地瞪著白沐夏:“你算哪根蔥?你憑什麽來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