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招賢
天一閣的建立已經是讓李儒等人渾身顫抖了,而後麵的招賢館,更是讓李儒等人大驚失色。
很快,這座風光無限的朝歌城,再次大興土木,一天時間就在那天一閣的旁邊修建了一座招賢館,此時天一閣,招賢館,華佗府在這城南之處三足鼎立。
而且一篇文章就貼到了那朝歌城的南北兩處城門邊上。
“自古受命及中興之君,曷嚐不得賢人君子與之共治天下者乎?及其得賢也,曾不出閭巷,豈幸相遇哉?上之人求取之耳。今草原戰亂叢生,我九州之民苦不堪言!
今日我朝歌特求賢之急時也。若必廉士而後可用,則九州之民其何以存活!今天下得無有名聲不顯而真據才華者乎?又得無有才華滿腹而品格有缺者乎?二三子其佐我明揚仄陋,唯才是舉,變得而用之。”
一篇招賢令放到了那朝歌城的城牆之上,不單單傳遍了整個朝歌城,更是傳到了那無邊草原還有那涪陵國之中。
而這招賢館之中也分為文武兩項,其中文之一方麵則是有李儒和端木賜兩個人輪流坐鎮,無論是哪一方麵,哪一個學識,隻要能夠說動他們兩人之中的一個人,便可以被引薦到天一閣之中的韓龍身邊。
而武館之中就比較多了,兵法韜略和拳腳修為,乃至於是軍中的大小適宜都有考核。
總體來說,軍中兵法韜略,領兵作戰方麵是有徐榮和他麾下的 西涼軍眾將來考核,至於拳腳修為,則是由曹家叔侄三人輪流負責。
從這招賢令設立之後,那招賢館之中便開始人滿為患了。
不說那外來之人,便是這朝歌城之中的百姓,也想要搏上一搏,看看能不能在這朝歌城得到一個一官半職的。
不過足足半天過去,知道夜色完全降臨之後,在天一閣喝茶看書的韓龍都沒有見到一個被引薦而來的人。
此時夜色之下,端木賜將城主府之中的事情處理完畢之後,便來到了這招賢館之中準備替代李儒。
“文優先生,去休息吧,今夜學生在此便是了!”端木賜帶著幾卷剛剛從天一閣借出來的書卷,然後開始來這裏接替李儒守夜。
“子貢不如先休息一番,明日一早再來也是合適的!”李儒此時手中也有一卷書籍,正在秉燭夜讀,說實話他也不想這麽早回去休息。
“文優先生何必如此,你我二人都是一樣的,這天一閣的書卷必須要在這個範圍內才能借走,這大晚上的,學生也不好去打擾主公休憩,所以隻能來擾先生雅興了!”
李儒看著端木賜手中的書卷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後讓出來了半個座位。
“你我今日便共同守夜吧,老夫也正看的精彩之處,若是現在離開,實在是有些為難了,而且就算是回府了,也是睡不著的!”
“先生邀請,學生敢不從命!”端木賜低頭行禮之後便坐到了李儒的身邊,開始和李儒一樣,借著守夜的名號開始誦讀這手中書卷。
他們都是有著修為在身,莫要說一夜不睡,就算是長夜累月的不眠不休,隻要多時打坐修行,那邊能夠安然無恙,而且他們所看書籍看似於功法無關。
但是這些都能夠開闊他們的眼界,一旦日後從中間明悟到了什麽道理,那也是有頓悟之機會的。
所以他們廢寢忘食的誦讀這些之前未曾有機會拜讀的書卷,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過今日他們的夜讀卻是有些不太順利的,剛剛進入中夜,就有人前來拜會。
這朝歌城此時沒有戰事,所以也就沒有實行宵禁,但是此時的時辰都已經進入了子時前後,這個時候眾多百姓應該是在睡覺,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來招賢館的。
“這個時候來招賢館的,要麽是真的有才之人,要麽就是醉漢!”
“應該不是醉漢!”端木賜輕笑了一聲,“今日某家剛剛下了為期三日的禁酒令,最近既然會有事情發生,那麽臨時禁酒也是必不可少的事情了!”
“那希望不是來這裏自投羅網的!”李儒搖了搖頭,便和端木賜一起朝著外麵走了出去。
當他們走出這招賢館的時候,他們也算是見到了那深夜前來拜訪之人,隻看了一眼就讓他們有些難言之色。
此人倒不是和管輅一樣,長得那麽奇醜無比,也不是多麽的震撼人心,他們兩個之所以半晌無言,是因為隻看了這個家夥一眼,就感覺這個家夥是不是快要死了。
這前來投奔之人看著柔柔弱弱的,而且臉色煞白,不是那種白淨,就是沒有任何血色的白,白的都不能讓人看了,大晚上借助著燈籠這麽一照之下,真和那九幽之處跑出來的厲鬼一個德行。
“閣下何人?”端木賜最先反應過來,直接走到了那人的麵前,輕聲詢問了起來,同時李儒也緩緩的踱步到了端木賜的身後,這不是因為地位如何,這是一種保護。
“某家張湯來此,投奔!”
這人似乎很久都沒有說話了,所以張嘴之後,聲音十分的沙啞,而且端木賜和李儒敏銳的從這裏麵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受傷了?”端木賜眉頭一皺,便要將這人攙扶下來,此時他也看到了這個人不是看著虛弱,是真的很虛弱。
“不必!”張湯直接拒絕了端木賜的好意,“無功不受祿,你我並無任何關係,不必過多關心,今日某家前來投奔,若是能夠通過兩位的考核的話,再救助某家不遲!”
看著張湯這麽決絕的拒絕了自己的好意,端木賜和李儒兩個人並沒有覺得這個人不知好歹,反倒是覺得這個家夥,雖然十分的年輕,但是卻頗有內涵,至少不是一個無能之輩。
今日他們兩個人伸出了援手,若是這個人受了,不管一會兒的考核他通過與否,那都是欠下來了一份兒人情來,這錢好還,人情難還。
人情分兩種用法,這人情往來是一種,當做資源是另一種。
而這個張湯很明顯就是第二種,一是一,二是二,分的十分清楚明白,這種人不管有沒有足夠的才華,至少他的品格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請吧!”李儒也不浪費時間,直接和端木賜讓開位置,請張湯進入招賢館之中。
等到三個人都入座之後,考核也就正式開始了。
“不知道閣下的是想要憑借著什麽晉身?”李儒作為主考官,仍然是率先開始提問,而且也沒有浪費時間,或許也是擔心張湯的身體會隨時倒下了。
“法!”張湯沙啞著嗓子說出了自己的本事,“某家乃是上古法家傳人,一身所學都是法家權謀之術,這朝歌城看似風調雨順,民生融洽,但是走的卻是無為而治的路子。
其中還有些許禮儀道德監管其中,此法可治理一城,卻不可治理天下,憑道德可讓一城之百姓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也可讓一城之百姓幸福安康的活著。
但是卻無法推廣,而且代價十分之大!”
張湯一口氣兒說了這麽多話,也讓他的氣息感覺到更加的紊亂,更加的虛弱了。
不過他的話倒是讓這兩個人變得沉默了起來。
“那如何行法家之事!”作為儒家之人,作為儒家傳承之人,端木賜問出來了這個問題,他接受的儒家並不是一個看不上其他流派的儒家,他不介意聽到不通的聲音。
“儒家在於道德與禮儀,這是規範百姓如何行動之人,但是卻未能保證所有百姓都有儒家之姿,所以需要法家來給這世間兜住底限!若是儒家的道德是人們的標準,那麽法家的規矩就是人們行動的底限,破了就要受罰!從而震懾百姓!”
“若是明確告訴了百姓什麽才是這行為的底限,那他們豈不是就會沿著底限行事?”
還是端木賜來反駁的,在自己的傳承之中他也見到了法家的人手,同樣他也知道法家之人最大的漏洞,那就是太過於嚴苛。
在那個世界之間,儒家尚且未能開始自己的傳奇,所以法家便大行於世,為了能夠規範國民百姓,律法之嚴苛,讓人心驚。
嚴苛的律法便讓百姓心中太過於的緊張,同時生出來離開的心思,同樣,若是平常的律法,那麽換來的就是百姓們放低自己的行為標準,最後的結果就是他們的心慢慢的出現不好的變化。
而此時,看到了張湯這個法家的傳人,所以端木賜也想要問一問,他對此是如何看待的。
“若是擔心此事,有兩種辦法可以解決!”張湯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了,不過他的話語沒有停下。
“第一,就是要律法嚴苛!”
“如何嚴苛?”
“將人們的行為標準直接律法化,這種情況會讓百姓的心中生出很多慌亂不安的心思,於國於民都不是好辦法,但是這種辦法卻是有一個頗大的用處!
那就是在特定的時間裏,特定的地方,用嚴苛的律法來扭轉那時候的民生,這種辦法隻適合短期並且特定的範圍內使用!”
端木賜聽完之後忍不住點了點頭,他也同意這種說法。
律法嚴苛縱然有百害卻也並非沒有一利,而且這一利還是最為終於的一利,隻不過這需要很多條件罷了。
“那第二種辦法呢,適合於正常情況下的辦法呢?”
“這第二種辦法倒也容易,那就是融合!非法家一家之融合!”
“具體說說,如何融合?”
“法家如今再無上古之風采,最大的原因就是以你為法家數百萬年都沒有能夠找到一個合適的度,也沒有辦法建立出一個毫無漏洞的律法章程出來。
正是如此,法家才慢慢的出現了沒落,所以小子鬥膽改了法家的宗旨,既然獨木不成林,那何不與有道之士合而化之,比如與尊駕的儒家之道融合起來!
學生來到這朝歌城已經三天了,這三天的時間卻也見到了這朝歌城的偉大和神秘,也見到了閣下的治民之能,所以便有了一個初步的想法。
若是由閣下的儒家之策來製定利益,由學生的法家之學製定律法底線,這樣做的話便可以讓他們在學習禮儀的同時,也能夠給絕大部分沒有這個本事的百姓知道什麽才是底線!
至於他們的心思,在軍中有這麽一句話,功必賞錯必罰,既然觸犯了律法,那就一定要出發,可若是他們堅守禮儀,堅守道德,做了好事也一定要獎賞。
雖然這般做頗有些許功利,但是卻不失為一個可以試行的好辦法!”
端木賜聽完這些話之後也是沉默了起來,李儒則是直接拿起了剛剛放到桌案上麵的書籍繼續誦讀起來,嘴角帶出來一抹怪異的笑容。
而張湯看到了這一幕之後,也知道他們為何會如此,不過他沒有後悔這般說,這是他好不容易才想出來的道路。
“哈哈哈哈”端木賜突然大笑了起來,然後還不斷的輕輕搖著頭,“某家能不能先問一句,你這一身的傷是如何來的?”
“某家之前也想要試圖遊曆天下,給自己找到一個機會,然後一述心中的野望,不過這結果卻是有些不盡人意的。”
“這是被人打的?”
“小子遊曆了三年時間,然後走了七個王朝,麵見了不少人,最後落下的隻有這一身傷罷了!”張湯說這些話的時候有些無奈,,臉色也有些難看。
“知道他們為何要打你麽?”
“知道!”張湯苦笑著點了點頭,“某家犯了忌諱!”
“哼,你也知道!”端木賜直接冷哼一聲,“第一,我儒家之術豈是你這廝這般用的,用我儒家之利益,卻是要襯托你法家之學,若單單如此這也就罷了,可是你竟然還要讓獎賞守禮之人!
禮是從心而發,若是因錢財賞賜而守禮,那麽這禮到底是走的心,還是走的錢,你這是在壞我儒家根基,你這是在毀我儒道,你可知道?”
“學生隻是一述心中之願罷了!”張湯還是那麽一句話,“現在是不是可以將小子轟出去了?”
“若是當年未曾跟隨老師之前,今日你會死在此處!”端木賜直接冷哼了一聲,“不過今日,便讓你通過吧!”
這句話讓張湯滿臉都是震驚,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一臉呆滯的看著麵前的端木賜,看著他站了起來,看著他走到了自己的麵前。
“先生同意了?”
“雖然你說的這些話,便是讓某家殺了你也不解氣,但是你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
儒家之學或許可以讓一城之人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但是掌管千城萬城,那必須要有律法作為根基,之前一直沒有如此行事,一是還沒有到必要的時候。
第二,也是擔心若是直接進入律法的階段,會讓這好不容易被我等弄出來的禮儀教化再次沉淪下去。
不過今日既然見到了你,那麽就看看你是不是能夠真的做到這一點了,若是你做不到,那某家便親自將你的腦袋取下來。”
看著在自己麵前,幾乎是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端木賜,張湯那蒼白如鬼魅一樣的臉色第一次出現了潮紅,那是激動地潮紅,他猛烈的咳嗽,甚至還溢出來鮮血。
但是他仍然十分堅定的站了起來,仍然十分堅定的朝著端木賜說道,“若是某家做不到,請斬某家之頭!”
“跟我來吧,帶你去見主公,將你剛剛說的那些話,再次對主公也說一遍!”
端木賜說完之後便帶著張湯前往了天一閣,此時韓龍也沒有回去,當然他也沒有地方去。
自從朝歌城建立好了之後,他無論是興建城主府,還是城樓良田,亦或是天一閣,觀星台,總之就是沒有給自己建造一座休憩用的府邸。
此時他的身邊守著的還是惡來和飛廉兩個大將,在天一閣的明心湖邊上的茶台飲茶。
“端木賜見過主公!”端木賜見到了韓龍之後先是快步走到了他的麵前給他行了一禮,然後才說自己來的正事,“主公這是冥霧吧,這可是上等的仙茶,有提升悟性的功用啊!”
“呃對!”
“主公,您這悟性夠高了,喝了也沒啥大用,不如給我和文優先生吧!”
看著雙眼直勾勾的看著自己手中茶盞的端木賜,韓龍突然沒有了喝茶的胃口,他此時也看到了端木賜身後的那個如同鬼魅一樣的年輕人,本以為是來給自己舉薦賢良的,沒想到先是給自己添了一肚子的堵!
他手中的“冥霧”乃是司徒浩專門拖人給找來的,讓商會帶到朝歌城的,他知道這玩意肯定瞞不過端木賜,不過是真沒想到這家夥來的這般的巧合,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給自己留下。
“你這廝,端的無賴!”韓龍倒也沒有怪罪,他也很喜歡和麾下這種相處方式,十分的輕鬆,“先給孤王舉薦良才美玉,之後再說其他!”
“哈哈,主公說的正是!”端木賜也是輕笑了一聲,然後將張湯從身後請了出來,“此人乃是張湯,心中自有韜略,有法家之能,若是重用想來可助主公一臂之力!”
“你,要給他舉薦?”韓龍剛剛給端木賜倒上一盞茶,聽到了端木賜的話,動作就不由的一頓。
張湯的本事他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剛剛那端木賜的一席話卻是真的讓他感覺到了驚訝。
端木賜與李儒兩人輪流坐鎮招賢館,他們有考核之權也有考核之責,若是從他們那裏通過了考核,自然可以拿著憑證前來尋他。
當然,若是有更好的人才,他們二人也可以親自帶來引薦!
而剛剛端木賜那一席話卻不是引薦這麽簡單了,這是舉薦了。
雖然隻有一字之差,但是引薦和舉薦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意思,他們之間的幹係也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若是引薦,那麽日後這被引薦之人可以感激當初端木賜的引薦之恩,他們之間也就有了些許的交情,但是若沒有其他的意外,他們之間的關係或許也就僅止於此了。
日後那人無論是封侯拜相,還是身陷牢獄之中,都和他端木賜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可是舉薦卻是不同了,舉薦代表著他端木賜願意給張湯作保,讓張湯可以越過底層的官員小吏,一躍而成為韓龍帳下謀士,或者他身邊的肱骨之臣,而他人不可妄言。
因為這個待遇是他端木賜給的,是他端木賜保證的,他張湯乃是端木賜的門下客,所以他有這個特權。
同樣的,日後張湯若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若是好事,與端木賜沒有太多的關係,也就是張湯對他更加的感激罷了,但若是張湯日後惹怒了韓龍的話。
張湯下獄的那一刻,就是眾人追究當初舉薦他的端木賜的時候,這是牽連之罪!
韓龍就是因為清楚這一點才十分的驚訝,未曾想到這個家夥,竟然敢直接舉薦,還是舉薦的一個法家之子!
“回主公,剛剛小人的確是舉薦張湯!”端木賜再次證明了一下自己剛剛沒有說錯話,“張湯此人雖然年輕,但也是一有才之人,若是從底層官吏慢慢熟習,或許對他日後根基有用,但是卻有些虛度年華!”
“你想讓他做什麽?”
“朝歌城還缺少一名巡查使!”端木賜給出了他心中的官職。
此時朝歌城之中,他以儒商的身份身居朝歌城主簿之位,和作為城主的李儒可以稱得上是政事方麵的兩個巨頭,兩個人聯手掌控著朝歌城的大小政事民生。
而張湯的本事不再府衙而在民間,所以巡查使才是最合適他奠基的地方,並且巡查使乃是隸屬於城主府,乃是屬於朝歌城的嫡係官員。
同時,無論是張湯在巡查使其間,這朝歌城是風平浪靜,還是風波湧動,隻要他張湯不是瀆職,他定然能夠安穩升遷。
所以巡查使就基本上給了張湯一個平步青雲的未來,隻要朝歌城不被滅亡,他日後成為朝歌城這一脈勢力頂尖之人,那也是指日可待的。
韓龍手中拿著茶盞不斷的晃動,一點也不在意那茶盞上麵的滾燙之感,就這麽看著他們兩個人,最後點了點頭。
“張湯?”韓龍看向了走到他麵前的年輕人,“之前你和子貢說的話孤王就不再聽一遍了,想來以子貢的眼光,定然是比孤王更加能夠知道是不是有著真才實學。
今日既然子貢給你作保舉薦於你,那麽從今日開始,你便是這朝歌城之中的巡查使了,同時剛剛聽子貢說你是法家之人?”
“是!學生有過法家傳承!”張湯其實心中頗為緊張的,他沒有說的是他乃是上古法家的傳人。
上古法家雖然也是法家,但是並不代表所有東西根上古兩個字搭上了就很厲害,上古的法家是很昌盛,但是上古法家傳承丟失的也很厲害。
張湯出現在了這裏,隻能夠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得到的傳承其實也是一個半吊子!
“現在可能夠寫出一套成熟的律法來?”
“學生學生還不可做到!”張湯臉色變得更加的蒼白了,“學生傳承其實並不是十分完整,也在不斷的補足自己的傳承,還望主公和端木先生恕罪!”
“哈哈,不至於,不至於!”韓龍輕笑著搖了搖頭,“你年紀還小,看你身上也沒有修為在身,能夠做到這一步,能過打動子貢這個家夥已經很不容易了。
剛剛問你是法家的弟子,是想要給你立法試行之權,不過既然現在你還沒有完全達到那個程度,那就暫時先保留一番,當你有朝一日能夠拿出一份合格的律法章程,便是我朝歌城正是立法之時。
此時你身為巡街使,便給你一個刑罰權,不用事事過問城主府,這樣你行事也方便許多,作為法家弟子,這一點你是可以做到的吧!”
“小人可以,多謝主公!”張湯聽到了刑罰權的時候,直接雙眼就亮了,這是身為法家之人,最喜歡的一樣權利了。
當張湯喊出“主公”的那一刻,韓龍終於也收到了他盼望已久的聲音。
“恭喜宿主,成功過得曆史名臣張湯效忠。
張湯,上古法家一脈傳人,家中貧苦,家中母親乃是城中青樓頭牌,因鍾情於一男子而委身於人,卻不幸被那男子無情拋棄,時候為了生下張湯而不得已將自己嫁與一城中大戶為妾。
三歲母親被繼父毆打至死,十歲被家中主母下人毆打重傷丟棄於亂葬崗之中,卻是機緣僥幸之下得到了養父母的救助,之後更是僥幸尋得上古法家殘缺傳承。
不過卻是在剛剛出人頭地之時,被當初那繼父找上門來,以誣告養父母誘拐孩童的結局被帶回家中,其養父母在獄中被折磨致死,而張湯則是半路出逃。
自此開始遊曆三年,直到來到宿主麵前。”
現在的係統是越來越人性化了,這介紹是真的夠詳細了,不過也是夠心酸的。
“你受傷了?”韓龍讓張湯坐下之後才看到那慘白到不忍直視的臉色,不由的心中一動,“怎麽回事,誰幹的?”
韓龍本來的意思是,若是有人敢這般的欺辱張湯,雖然是之前,但是現在張湯乃是自己的麾下,他也要給自己的麾下找回這個麵子來。
不過端木賜在聽到了這個問題之後,隻是嗤笑了一聲。
“主公還是莫要管了,這廝被打成這個樣子完全就是因為自己的最太欠了,他的理論,便是某家也想要讓人打死他!”
端木賜的話讓張湯的臉色更加的尷尬了起來,就算是他天賦出眾,也是一個不過而是來歲的年輕人罷了,這般事情還真的是第一次經曆。
第一次被認可,第一次成功,第一次有了一個依靠,這種感覺,很是神奇。
“呃哈哈哈哈”韓龍大概也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不由的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對著身邊的飛廉說道,“去旁邊,將華佗先生給請來一趟吧,讓他給張湯給看一看,莫要耽誤了!”
“諾!”飛廉領命之後便直接朝著華佗府第飛奔而去,反倒是在這裏本就有些激動的張湯更加的手足無措了。
“主公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某家這身體不過是些小毛病,沒事的,睡一覺就沒事的!”
“莫要不在意,我朝歌城有規矩,每半年必須去華佗先生那裏看一看,有什麽問題也要趁早根治,現在你還沒有修行,或許還不是很清楚,日後修行開始了的話,你身體的一切問題,都會成為隱患,這個耽誤不得!”
“修行”聽到了這兩個字的時候,張湯的眼神明顯變得亮了起來。
不過很快他就恢複如常了,甚至還帶著一絲絲的落寞。
“小人不過就是一個寒門罷了,哪裏能夠修行,這實在是”
張湯的神情落寞自然是落在了另外兩個人的眼中,他們誰也沒有多說什麽,韓龍也沒有在多說什麽,而是等待著華佗的時候,也問了問自己體內的係統。
“係統,張湯的天賦如何?”
“張湯曆史上乃是西漢名臣,法家先驅,其天賦乃是天人之姿,比宿主好了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在朝歌城之中,在天賦上麵能夠和他想比擬的隻有此時的端木賜!”
“端木賜也隻是天人之姿?”
“若是端木賜日後能夠得到剩下的傳承,便能夠傲視其他人,恢複到他在曆史上儒家十哲的能力和潛力!”
韓龍也是默默的點了點頭,此時他麾下武將之中天賦最強的應該就是李陵了,文臣之中的端木賜也是他麾下文武之中最強的那個。
如今有了張湯,日後不單單在律法之上,在其他方麵,他也會有很大的助力。
很快,一臉不耐之色的華佗就出現在了這裏,直接毫不客氣的將韓龍麵前的茶盞端起來,將裏麵的茶水一飲而盡,十分的痛快,也將韓龍唯一給自己留下的一盞茶給喝了。
“完了,某家這天賦,這輩子估計也就這樣了!”韓龍對此不由的低聲歎息了一下,尤其是當他看到了端木賜吧自己剛剛賞賜給他的“冥霧”茶往自己懷裏塞了塞之後,就更加確定這個事情了。
“你就是哪個傷者?”華佗隻是掃了一眼就看到了張湯身上,這臉色,若是沒有問題才真是見了鬼了。
“小人小人就是有些舊患,無什麽大礙的!”
“你身上的事情有沒有問題,那是老夫要發現的問題,不是你說了算的!”華佗直接冷哼了一聲,然後直接將端木賜給轟到了一邊,仔仔細細的給張湯檢查了起來。
“這傷不是一次出現的吧!”
“嗯!”張湯臉色有些尷尬,然後輕笑了一聲,“不過每一次都不算重!”
“每一次?不算重?”華佗冷哼了一聲,然後繼續問道,“最開始的受傷是什麽時候?”
“呃三年前!”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臉色有些羞赧。
“這三年沒少受罪吧!”華佗診斷完了之後有些無奈,“剛剛是不是還激動了,咳出血來了?”
“先生妙手!”
“行了,莫要吹噓某家了,你這廝這一身傷,能要命的!”華佗說了這麽一句之後便對另一邊的飛廉說到,“你這廝識字了麽?”
飛廉和惡來一樣,父子倆曾經都是粗人一個,修行用的功法都是請教的別人,這段時間這兩個人一直跟在韓龍身邊,讓李儒和端木賜還有城主府之中的官吏教他們識字。
“認識不少了!”飛廉撓了撓自己的大腦袋,“先生有什麽吩咐!”
“拿紙筆來!”華佗微微一伸手,然後就讓飛廉快速的拿來一副紙筆,並且在上麵快速的寫了一副藥方!
“看看這上麵的這些字,你都認得麽?”華佗將這藥方遞給了飛廉,確定他點了頭之後才繼續說道,“去我府中,將這些東西都拿來,分量也都有,若是不會就多拿一些,然後分開裝,還有,將老夫的藥鍋也弄來!”
“諾!”
飛廉離開之後,華佗繼續看向了惡來然後繼續吩咐道。
“去找爐火來!”
“諾!”
等到這兩個人都離開之後,華佗也直接將韓龍的茶盞拿了過來,也不嫌棄的就給自己倒上了一杯普通茶水,然後慢悠悠的喝了起來。
“老丈,學生這身體”剛剛聽到自己的傷勢能夠要命的時候,張湯其實心中很是慌亂的,不過此時他努力的笑了出來,“還能夠堅持多長的時間?”
“在老夫手裏,算是你倒黴,若是運氣好,你沒準能死他後麵!”華佗和張湯說這話,同時伸出手指了指韓龍,“這朝歌城所有人,就你們的主公天賦最差,若是你們好生修煉的話,或許還真的能夠死在他後麵!”
“咳咳咳咳”韓龍被嗆得夠嗆,實在是不知道這個小老頭最近是怎麽就這般的毒舌了起來,當初自己坑他留下是用了不小的心機,不過這廝的報複心著實有些強了。
“老丈說笑了,學生這身子已經這般了,哪裏還能夠修行。”
“老夫說能,那就能!”華佗翻了一個白眼,“你這身體怎麽了,你這身體好著呢,雖然一身的內傷,五髒六腑也多出破裂,但是你底子還算是不錯,在加上如今這朝歌城不是當初那一窮二白的時候了。
我記得那司徒老兒給你加主公還送了一顆千年肉靈芝,若非是機緣不對,那玩意都能成妖了,老夫給你修補好身體之後,正好將那玩意給你燉了補補元氣,到時候你隻要找到一個合適的功法,一日千裏也不是不可能的!”
“肉靈芝?功法?”張湯被這幾個名詞弄的有些不知所措,這不管是那千年肉靈芝還是那功法,似乎在今天,在剛才之前,都是和他完全不可能有關係的。
他得到的是上古法家的傳承,可是因為太過於殘破了,他也得不到裏麵的功法了。
“太名貴了,這”張湯還要再說什麽,然後就看到飛廉抱著各種紙包和藥鍋回來了,然後和華佗開始了準備,準備給他熬製湯藥。
同時也聽到了韓龍那無奈卻是沒有一絲不舍得的話語。
“飛廉,先別給華老先生添亂了,去趟城主府,將孤王的那肉靈芝給我弄過來,看來那玩意孤王是留不住的!”
“諾!”
看著飛速離開的飛廉,還有已經開始繼續誦讀的韓龍和端木賜,再看看正在給自己配置湯藥的華佗,以及剛剛趕回來幫忙的惡來。
張湯第一次覺得自己來到的不是一座冷冰冰的城池,而是一個很讓他舒適的地方,這種感覺他自從失去了養父母之外,已經三年沒有再感覺到了。
等著熬製湯藥的功夫,華佗在天一閣的涼亭之中給張湯針灸一番疏通了一下體內的淤血,看著那深褐色的淤血,華佗也是不聽的搖頭。
而當所有事情都弄清了,張湯也將湯藥熬好的了的時候,都已經是辰時前後了。
朝陽出現,朝歌城也出現了光明,街道之上也從遠處傳來了些許的熱鬧。
“若是累了就休息一天,讓端木賜給你找地方,若是不累,那就去做你的工作吧,讓端木賜帶你交接,等到你身體大好了,便來這裏找孤王一趟再,孤王看你有沒有這個機緣得到自己的功法了。”
“諾!”
端木賜帶著張湯離開了天一閣,先是回到了城主府,辦理了屬於他的交接,將朝歌城巡查使這個職位徹底的交到了他的手中。
之後端木賜還帶著有了不少精氣神的張湯在這朝歌城之中巡視了一遍,看著日見繁華的朝歌城,張湯今日的感覺和之前也是完全都不一樣了。
在分別之前,張湯問了端木賜一個問題,為什麽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將自己給暴打出去,而是舉薦了自己。
“某的老師告訴過某,這學派也好,學問也好,是為了讓百姓過得更好的,不是為了爭論誰對誰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