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斷雲崖
子苑給她足夠多的暗衛,快去快回,若是和段子晨一起,目標反而有些大。
“我還是和你一起吧,要是有什麽事還能帶你一起逃跑。”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這件事隻能我一人去做。”
關於太子消失的事,最好不要有太多人知道,其次她也不想段子晨白白的趕了這趟渾水。
“真是的,什麽事隻能你一個人,要是遇到危險,我看你怎麽辦?”
“放心,我一定能化險為夷。”
說著柳負將筆放下,鏡子中出現一張英俊帥氣的臉,然後當著段子晨的麵穿上外套。
段子晨不說話,緊緊盯著她,他知道柳負是個特別沒有按安全感的人,不輕易相信別人,她一個女人,總不能一輩子都這樣。
等一切收拾好,柳負對他眨了眨眼睛,說:“放心吧!走了,不要想我。”
“哎!你注意安全。”
柳負讓他放心,他卻一點也放心不起來。
之前什麽事都是兩人一起,就算是遇到什麽危險,也都坦然麵對。
但如今他卻待在家,讓柳負一人去冒險。
這次溫子苑派了太子貼身侍衛和她隨行,以保證她足夠的安全。侍衛名喚溪風。
“小姐,這是太子妃讓屬下交給你的。”說著溪風拿出一個小盒子。
柳負嗯哼一聲,接過東西,一副冷漠利索的樣子,說:“還是喚我公子吧,以後注意身份。”
“是公子,此番是去什麽地方?”
柳負翻身上馬,衣袂被風帶起,迎風飄揚,腰間的環佩撞出清脆的響聲。
今天她一身白衣,清爽幹練,頭發束成高馬尾,耳邊各留兩屢長發垂在胸前,動作矯健有力,讓人莫名的移不開眼。
“我們接下來要去玉觴宮。”
“是。”回答間,溪風忍不住多看一眼,這樣英姿颯爽的女子,他還是第一次見。
接下來,隻見兩匹俊馬飛馳出城,途徑之處塵土飛揚。
玉觴宮在居京城八百裏外的一處懸崖上,還有個十分霸氣的名字,叫做斷雲崖。
這些都是從那老者口中所知,除此之外,還知道那玉觴宮是遺世獨立的一處仙闕,弟子全為女人,聽起來像是峨眉派。
就是不知道,裏麵會不會有個不近人情的老尼姑了。
拍了拍胯下的駿馬,柳負不禁讚歎,子苑真是太給力了,這馬日行千裏,夜行八百,傍晚時分她們便到了斷雲崖下。
環顧四周,她發現這斷雲崖倒像是動物肋骨形狀,彎曲著。
細數下來,有七峰,最高的那處山峰上有一處宮闕。
看著那高聳入雲的肋骨狀懸崖,不得不肅然起敬,不愧是大自然的手筆,大膽!奇特!
溪風也四處打量一番,柳負轉身對他說:“我們連夜上去,到上麵再休息。”
“是,公子。”
語畢兩人又跨身上馬,朝著崖頂飛奔而去,雖然一路走上坡,但寶馬依舊不減速。
疾風在耳邊刮過,柳負忍不住看了看一邊的萬丈懸崖,心一驚,這要是掉下去,肯定屍骨無存。
夜幕緩緩降臨,因為看不清的緣故,兩人不得不放慢速度。
站在山崖下不覺得有多長路程,可實際上來,卻怎麽也不到頭。
光是上山就用了一個時辰,等他們上來的時候,圓月高懸,月光渡在整個玉觴宮上,看上去如夢如幻。
看著整座威嚴仙氣的宮殿,不禁暗自讚歎,在下麵看的時候,這宮殿不過是拇指大小,隻有親自站在它麵前,才能切身感受其巍峨。
光顧著讚歎,緩過神之餘,柳負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麽大的一個宮殿怎麽冷冷清清的,就算人不多,也不至於門前的燈籠也不點吧。
就在這時溪風也感覺到不對勁,說:“公子,這地方有些古怪。”
柳負握緊手中的銀針,如果這個時候要有什麽人竄出來傷害他們,她能保證銀針不偏不倚的穿進對方的喉嚨。
“提高警惕,我們進去看看。”
隻見她們繞過巍峨的玉觴宮大門,找了一處低的院牆,直接翻了進去。
兩人像燕子一樣靈活,要說輕功柳負還更厲害些,畢竟段子晨教了她一些。
但論武功的話,還是溪風厲害。
進了玉觴宮內,依舊是一片漆黑,如果不是月光,什麽都看不清。
柳負皺眉,心想好不對勁,這麽大的一個宮殿怎麽感覺死氣沉沉的,一點人氣都沒有。
溪風握劍緊緊跟著,隨時應對各種危機,如今柳負就是他的主子,就算自己不要命,也一定保證她的安全。
現在的位置應該是前廳大殿偏南,再往前走應該就是正殿了,按道理說不應該沒有人。
想到這裏,柳負突然停住腳步,趴在地上耳朵挨著地麵。
溪風知道她這是在聽聲響,便動也不動,以防混淆視聽。
“奇怪,這裏麵沒有任何動靜,看樣子是沒人。”柳負難以置信的說。
溪風也貼著地麵聽了聽,得到結果是一樣的,更何況他武功比柳負還高,聽的會更清楚,。
“果然沒有聲響,該不會這玉觴宮沒人了?”溪風到。
柳負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聽聞那老者說的十分玄乎,該不會這玉觴宮的都是神仙,都會些隱身術什麽的?
自從遇到黃鼠狼那事,她便開始有些相信什麽怪力亂神。
“先別急,我們四下找找。”
她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既然來了,就一定要將情況弄清楚,越是這樣越說明事有蹊蹺。
那麽太子失蹤,便極有可能是玉觴宮做的,不然玉牌也不會憑空給她提示。
溪風點了點頭,跟著繼續往前走,穿過一些花草盆栽,終於來到正殿。
其實這宮殿的格局有些像四合院,正對著大門的是正殿,之間是三條漢白玉橋,正好通往大殿正門。
雖然是四合院的格局,但格局大氣,光是那漢白玉橋就價值連城,看來這裏的主人不缺錢。
放眼之處都是玉,就算花盆也是鑲了玉的。
隻見那正殿在月光的照耀下通體透白,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光暈。
許是傳聞神秘,就連這玉觴宮的建築也變的神秘起來。
柳負站在白玉橋的最中央微微歎了口氣,她有些不知所措,突然感覺前方的路好遠,現在她毫無頭緒。
溪風似乎看出她的心事,說道:“公子,我們還是進去看看吧,太子爺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什麽危險。”
“你怎麽知道太子沒事?”柳負問。
溪風欲言又止,一副很有心事的樣子。
柳負何等聰明,一眼就看出,便說道:“若是你有什麽想法,或者說知道什麽,隻說無妨,畢竟你們太子爺一天找不到,危險就越大。”
聽她說,溪風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將自己心中所知全都說出來。
原來在很小的時候,他便陪同齊玉景來過這裏,對於這裏的一切還算是熟悉。
就在出事的前幾天,他也聽太子提起過玉觴宮的事,不過隻是寥寥一提罷了。
柳負皺眉道:“你的意思是太子和玉觴宮原本就有關係?”
溪風點頭:“沒錯,據說太子爺母妃便是玉觴宮的人。”
“原來是這樣,那你為什麽不早和我說?”
柳負有些生氣,她盡心盡力、絞盡腦汁,溪風有線索卻不告訴她!
“屬下之所以不說,那是因為這件事是皇家禁事,就連太子妃都不曾知曉。”
“愚昧!就算是不能讓人知道的事,那也分情況,如今你家太子爺這般危險,你藏著秘密隻會誤事!”
“是屬下愚昧,不知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做?”
溪風知道自己知情不報確實誤事,如今他對柳負也是百分信任,想來便將剩下的秘密也都說了出來。
原來這些年齊玉景和玉觴宮一直還保持聯係。而這玉觴宮也早就人去樓空,也就是在前不久離開的。
得知這些,柳負不開心,感情她費心跑了這麽一趟,是白忙活了!
“回去。”她轉身要走。
溪風連忙將她攔住,抱歉地說:“屬下知錯,既然公子找來這裏,定是有線索,既然來了,我們還是四處看看。”
柳負白了他眼,反駁:“要找你找,感情我累死累活給你找主子,你卻拿我當外人,處處防著我。”
“是屬下不對,其實屬下也覺得線索會在玉觴宮,所以才沒阻止公子前來。”
“哦?怎麽說?”
溪風頓了頓,組織一下語言,說:“其實太子爺在出事前,曾讓屬下送一樣東西來玉觴宮。”
“什麽東西?”
“這個怕是不能……”
“不能給我看是不是?現在你家主子危在旦夕,你還有時間想這些,快拿來!”柳負一呼二嚇的。
溪風果然乖乖的將東西交出來,是個錦盒,打開一看裏麵居然放著一把銅鑰匙,樣子有些奇特。
“這是什麽東西?”
她看著溪風問,仔細觀察他的每個神情,以防他再知情不報。
不過溪風卻誠實的搖了搖頭,說:“屬下不知,跟著太子爺這麽長時間,也沒見過這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