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毒蛇池
“你以為本王會相信你的滿口胡言?”
“愛信不信,反正我已經說了,大不了殺了我。”
“來人,將他投入毒蛇池。”
“別別別!不是說好不這樣讓我死的麽,怎麽出爾反爾?”
柳負急了,一想到那些毒蛇爬滿她的身體,就算不是被吃了,她也會因惡心致死。
齊炎似笑非笑的看她,道:“本王記性不好,忘了。”
“你是故意的,好,死就死,不過我要自己跳下去。”
“哦?長膽子了?”齊炎故意逗弄的說,
其實他並非真的將她扔進蛇窩,不過是嚇唬嚇唬她,如今她是唯一識破太子詭計的線索,又怎麽會輕易殺了?
柳負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慢慢從袖子裏摸出化骨粉捏在手中,等一會她走過去就將粉灑進池子,那些毒蛇肯定全部翹辮子,到時候就威脅不了她了。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一陣慷慨激昂,一不小心組合了一首詩。
雖然驢頭不對馬嘴,但在齊炎看來,柳負隨口胡謅的兩句,倒還是十分有氣節,文采和氣勢都不凡。
“好,本王就成全你,自己跳。”
柳負暗自在心底比劃一個耶字,緩緩的走到池子邊上。
還沒看見那些毒蛇的身影,手中的藥瓶就被拋出,緊接著從袖子裏甩出一枚銀針,將藥瓶打碎,化骨粉灑進池子,那些毒蛇瞬間化為烏有。
等齊炎反應過來,柳負又趁機甩出銀針,將他手下侍衛打倒。幸好是將她的手綁在胸前,要是背後她還不能這般自救呢。
“好你個奸詐狡猾之輩,看本王不殺了你!”說著齊炎親自打了過來。
他武功很高,柳負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雙手還被綁了起來。
不過幸好輕功可以不用手,畫麵瞬間變成了,一隻老鷹在抓身體靈活的鴿子,她就是鴿子,齊炎就是老鷹,趁著空檔她還不忘甩出銀針。
齊炎也是被惹怒了,居然殺了他的侍衛,還讓他一個王爺親自出手,看不將這不知死活的東西碎屍萬段。
柳負趁機跑出石室,借著通道燭台突出的鐵片,將綁著手的繩子割開,這樣一來她更加的身輕如燕了,在這狹窄的密室想要抓住她還真有點難度。
一來二去,齊炎追著她來了之前的水牢,柳負靈活的像個猴子,而齊炎廣袖長衣,根本施展不開拳腳。
“有本事來抓我!”柳負一邊跑,一邊還不忘惹齊炎生氣,越是生氣就越難抓到她。
就在這時密室最上麵的門被打開了,溪風跳了下來,看見他柳負立刻轉臉往回跑。
在她看來,齊炎和溪風是一夥的,所以剛才才將她引入密室。
“公子,小心!”話音剛落,溪風一個飛身將柳負護在身後。
齊炎識得溪風,便收起折扇,一臉威嚴道:“你不是太子親隨溪風?見到本王居然不跪?”
不等溪風說話,柳負撒腿就跑,在她看來這兩都不是好人,落到誰手裏下場都慘。
“公子,您躲著我作甚?”溪風收劍跟上去,直接將齊炎無視了。
柳負已經跑到密室盡頭,拔出腰間的匕首對著溪風:“別過來!枉我和子苑那般信任你!”
溪風皺眉,有些口拙的解釋:“公子您誤會了,剛才是公子不小心觸動了機關,才會掉下來。”
“真的?”柳負半信半疑,但看又不像是在說謊。
就在這時齊炎已經跟了上來,見勢不對,她連忙大喊一聲,好提醒溪風小心。
話音剛落,溪風便和齊炎打了起來,兩人從密室打到了外麵。
溪風劍法淩厲,但凡是被劍風掃過,邊上的樹枝都被砍斷了,可見他的武功不低。
而齊炎的話,雖然隻用了一把折扇但也沒落了下風,隻見他出招快準,且十分優雅。
站在一邊的柳負有些看呆,沒想到連打仗也可以這麽有型,一招一式都是那樣的無與倫比。
眼見兩三百回合過去了,依舊沒有勝負之分,柳負也看著急了。
想來溪風不像是說假話,最起碼眼神不會說謊,而且她站在元台上時,確實是觸動了什麽東西。
而且剛才齊炎打過來的時候,他用自己的身體擋,也不可能是要害她。看來,她是冤枉溪風了。
分清敵我後,便要一致對外,這樣打下去也不是辦法,總得想辦法讓齊炎輸。
這不,她有暗器,先聲明不是她小人,而是齊炎惹她在先,不要說暗器了,要是有原子彈,她也毫不猶豫的發射過去。
果然,齊炎中招了,敗落下來,但礙於他的身份,溪風並未下殺手,而是將劍架在他脖子上。
隻見齊炎華麗的袍子被劍挑了一道,要換做是別人一定很狼狽,但他依舊風采不減,就算是受傷也那樣有型。
柳負從腰間抽出一根輕飄飄的絲帶扔給溪風,說:“先將這家夥綁起來。”
那可不是一般的絲帶,是天蠶絲了,就算是刀劍也砍不斷,這一綁任由齊炎再大本事,也無濟於事。
“大膽,你可知本王是誰?”
“知道知道,你不就是睿王齊炎嘛,今天落到我手裏算你倒黴,說!太子被你弄去了什麽地方?來這裏又有什麽目的?”
情況瞬時反轉,前一秒還是齊炎質問她,下一秒就徹底反轉了。
可齊炎與她的反應不同,他是鐵骨頭,閉口不談,就算柳負用針紮他也無濟於事。
最後柳負一臉懊惱的說:“毀屍滅跡,將他拖到懸崖邊上殺了,推下去!”
溪風皺眉:“公子,這樣怕是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這家夥已經見了我們的真麵目,要是放了他我們哪還有活路。再說是他先要殺我,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柳負說的義正言辭,也不是不無道理,但溪風卻下不了手,畢竟這是王爺,就算是為了太子爺,他斷然不能做出殺害皇子的事。
見他磨磨唧唧的不動手,柳負一個煩躁接過他手中的劍,指著齊炎說:“冤有頭債有主,我今天殺你那也是有足夠理由的,不要以為長得好看,就可以有豁免權。”
說完,她拉著果真拉著齊炎去了懸崖邊上,讓他站在懸崖口,用劍指著他。
齊炎倒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背後就是萬丈深淵,都這個時候了依舊穩如泰山,英俊堅毅的臉上沒有絲絲毫毫的害怕。
見他這樣,柳負突然有點不忍心了,他不過是收了自己的金銀財寶,倒也不至於害他性命。
再想想他家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孩子,要真是殺了他,那孩子不是沒了爹,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想到這裏,她看了看齊炎,發現他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還真是有點佩服了。
不行!不能婦人之仁,殺了他也算是為太子掃除障礙,方才還要將她扔進毒蛇窟。
就在柳負來回糾結時,齊炎居然自己縱身跳下懸崖,她伸手想要將他拉住,卻一個不穩也跟著摔了下去。
等溪風飛身過來,一切都已經晚了。
那是萬丈懸崖,摔下去是必死無疑,溪風有些沒反應過來,差點也跟著跳了下去,可想到太子妃,他必須第一時間回去報信。
極速下落,一開始柳負還能意識到自己是在做自由落體運動,但慢慢的就失去知覺,這次死定了,段子晨再見了。
嘎嘎嘎,不好聽的鳥鳴響徹整個山穀,河水鋪淌著鵝暖石緩緩流過,有些鳥站在淺水處,或而捕食,或而喝水。
淺灘上有一堆枝葉纏繞在一起,細看居然是兩個人,一男一女,不是別人,正是柳負和齊炎。
兩人都是絕對的命大,那斷雲崖下方是一條被樹木遮擋了暗流,借著樹枝的阻力,兩人摔下來都沒摔死,掉到河裏被衝到了下遊。
嘎嘎嘎!
鳥叫聲再次響起,同時也將柳負驚醒。
隻見她一身汙亂,衣服被劃破,臉上手臂上,但凡是露出來的地兒,都一定程度的被枝葉劃傷。
慢慢睜開眼睛,知道看清楚周圍的一切,她先是掐了自己,然後又咬了自己,才確定這不是一個夢。
正當她要站起來,才發現身邊還有個人,細看是齊炎,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他也沒有死。
慘了,這家夥怎麽也沒死,趕緊趁他醒過來之前離開。不然這荒山野嶺的,她一人哪能打得過他。
臨走之前,看見齊炎手上綁著的絲帶,她一個心軟,還是解了下來。
這荒山野嶺的,綁著雙手,要是遇見財狼虎豹,該如何是好?
將絲帶解下來後,她想了想說道:“本小姐是慈悲心腸,但不代表就原諒你的所作所為,是我害你掉下來,但你也想害我,這事算是扯平了。不過太子和抄家的事還在,這仇以後咱們慢慢算!”
說完她一溜煙的跑了,如今當務之急,是弄清楚這是什麽地方,趕緊走出去。
柳負走後沒多久,齊炎也慢慢蘇醒了,他傷的不輕,都是摔下來被樹枝劃傷的,還有一部分是在河水衝刷過程中被岩石阻擋刮傷的。
活動一下筋骨,他才意識到手中的絲帶被解開扔在一邊,
通過這些以及身邊的痕跡,他確定那個小男人也沒有死,而且快他一步逃命了。
這荒山野嶺的,看不將他抓回來碎屍萬段!原本他跳下來不過是個脫身之計,憑借他的武功又怎麽會摔下來?
卻不想那個男人居然也跟著跳了下來,這才誤了他的計劃,掉在這麽個鬼地方。
柳負是又渴又累,想找點野果什麽的,卻發現毛都沒。山雞野兔什麽的也沒影子,倒是蛇還挺多,真是要了命。
早知道當初就將齊炎一劍殺了,根本不用扔懸崖,真不明白自己當初怎麽想的。
好餓好餓,眼看天色暗了下來,找了一天居然沒找到個能吃的東西,感情最後她真的要學革命老一輩啃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