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真是個好名字
彩衣女子靈動一笑，道：“我叫薛彩衣，可能是比較有天賦吧。”
柳負有些羨慕的看著這個小姑娘，要是她也有靈力就好了。
“彩衣姑娘你好，忘了自我介紹，在下段子晨，這位是在下好友柳負。”
“柳負？”聽見這兩字，薛彩衣目光一閃，有些興奮。
“正是，姑娘認識我？”柳負問。
薛彩衣笑了笑，回答說：“並沒有，不過前兩天我試著占卜天象，正巧也占卜出這兩字，不想是個人名，還是位俊俏的女子。”
聽誇讚自己俊俏，柳負有些害羞，道：“彩衣姑娘誇獎了。”
“我說的都是實話，這是個好名字，雖然少了女子柔美。”薛彩衣十分認真的解釋。
“彩衣姑娘一句話，倒讓我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
“我也是，幸好今天我來了，不然要錯失一位重要的人。”薛彩衣繼續說。
聽她說的這麽嚴重，段子晨好奇問：“不知彩衣姑娘占卜了些什麽，會出現柳負的名字。”
薛彩衣笑了笑，道：“也沒什麽。”她這樣一筆帶過，似乎有刻意隱瞞的嫌疑。
“說了這麽久的話，還都沒上茶，彩衣姑娘請坐。”段子晨招呼坐下，並讓人去備茶水。
薛彩衣也不拘束，直接坐下，說：“你們叫我彩衣就好。”
“恩，彩衣姑娘，哦不，彩衣，我十分感興趣幻術，所以想向你請教請教。”段子晨說。
“沒問題，不過以你現在的靈力修為，隻能學個皮毛。”
“皮毛也好，總比不會的強。”段子晨十分滿足的說。
這個話題就算過了，薛彩衣看向柳負，說：“我喚你柳姐姐可好？”
柳負點頭。
“柳姐姐靈力高深，隻是被封印了。”
“什麽？”柳負和段子晨異口同聲。
薛彩衣一臉無辜的解釋道：“我說柳姐姐具有很高的靈力，不過被某種力量封印了。”
“怎麽可能，我本就不屬於這裏。”柳負一個著急說漏了嘴。
“我不會看錯的，還請柳姐姐相信我。”
柳負和段子晨相視一眼，開始懷疑這是街頭行騙的江湖術士。
就在這時，柳負府中來人了。
“怎麽回事？”柳負不耐煩的問。
下人回答：“稟大人，睿王爺帶著小公子來了，指名要見大人。”
“沒空！”
“大人還是回去看看吧，小公子哭鬧不停。”
柳負眼前浮現那小家夥滿臉淚痕的樣子，又心疼又心煩，每次都是這招。
“好了好了，我這就回去。”
想了下，她又轉頭對段子晨小聲說：“你試探試探這小丫頭可是有真本事，我先走了。”
段子晨做了個萬事交給他放心的神情，讓她安心離開。
出了府，下人已經備好馬車，柳負連忙上去。要是她再不趕回去，說不定齊炎能帶孩子鬧到這裏，那樣的話臉就丟大了。
彼時，督查府。
齊炎一身玄色燙金雲紋長袍抱著柳燁羽等在前廳，府中傭人沒人敢靠近。
他那一臉冰霜簡直能凍死人，柳燁羽則是滿臉淚痕，看上去十分可憐。
車在門口停下，柳負大步下車，急走近前廳，剛一進來就感覺這裏的氣溫要比別處低幾度。
她的出現，立刻改變了柳燁羽的狀態，隻見他嘟著嘴巴滿臉淚痕的張開雙手。
這是要親親抱抱的意思，柳負知道，可她偏偏不想走過去。
見她遲遲不動，齊炎冷聲命令：“還不過來。”
聽見父王說話，柳燁羽又將手伸的高了些，似乎知道柳負一定會過去。
柳負將小不點的心理活動摸索的清清楚楚，要不是迫於齊炎的壓力，她一定不會過去。
看見她走過來，柳燁羽破涕為笑，可憐兮兮的說：“娘親準備不要羽兒了麽？”
柳負沒給好臉色，更沒像平時那樣哄他，而是冷漠的說：“我想羽兒要做好我不是你娘親的準備了。”
聽她這麽說，柳燁羽嘴一扯，作勢就要哭。
“不許哭！”
她低聲訓斥，柳燁羽被嚇了一跳，立刻憋了回去，一雙大眼睛鼓溜溜的轉著，似乎在“見風使舵”。
齊炎的臉已經黑的無法形容了，在孩子麵前說那些話也就算了，居然還那麽凶，羽兒還這麽小，要是嚇壞了怎麽辦？
不過柳負根本沒看他的臉，而是將柳燁羽放在地上，自己在椅子上坐下，用一種老師看學生的目光盯著他。
“柳燁羽有件事我想問你。”她用十分嚴肅的語氣說，嚇的柳燁羽站直身體，驚恐又委屈的看著她。
“娘親有什麽要問的？”
柳負冷笑道：“每次遇到事，是不是隻要哭，你父王就會滿足你的所有要求？”
小不點咕嚕著眼睛想了會，點了點：“父王最疼愛羽兒了。”
“你確定那是疼愛而不是害了你？”
“你什麽意思？”齊炎聽不下去了。
柳負轉臉看他，回答：“我在幫你教育孩子。”然後又轉臉問柳燁羽：“是不是隻要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你就會用哭解決？”
柳燁羽看了看齊炎，嘟著嘴再次點了點頭。
“很好，敢作敢當，不過我不喜歡這樣的孩子，你這是在仗著所有人的寵愛無法無天。”
聽說娘親不喜歡自己，柳燁羽淚水吧嗒吧嗒掉下來。
齊炎看著心疼的不行，直接把他抱在懷裏，生氣的說：“羽兒我們走，以後不要她就是了。”
柳負騰的一下站起來，擋住他的去路，毫不畏懼的看著他說：“有些話我要和你說。”
齊炎看也不看，但卻並未離開。
“來人，將小公子帶下去。”她知道他這是要聽的意思，隻是迫於麵子不好意思開口。
一個侍女戰戰兢兢的走進來，將柳燁羽帶了下去，隻留下兩人。
“你覺得這樣對一個孩子是對的嗎？”
齊炎冷冷的吐出：“若是你不將羽兒當做自己的孩子，這都與你無關。”
“不管他是不是我的孩子，我都有必要說一句，如果你想將他教作一個紈絝敗類，盡管這樣好了。”
“羽兒絕不會成為那樣的人。”
柳負嗤笑：“那是你以為，你根本就不懂怎麽去教育一個孩子。”
“說的你好像很懂，羽兒這麽大，你盡過幾天做母親的責任？”
“好笑，那本就不是我的孩子。”
齊炎握緊拳頭，眯著眼睛盯著柳負，像是在平複什麽怒氣，最後咬著牙說：“我再問你最後一遍，羽兒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
“不是。”柳負脫口而出。
她的隨意，和不假思索，深深的刺痛齊炎。他本以為經過這段時間相處，就算她記憶沒有恢複，也不會輕易說出這樣的話。
“好，記住你今天說的，將來不會有後悔的餘地。”說完他就要走。
“站住！雖然羽兒不是我的孩子，但我不想看著一個聰明可愛的孩子，自小就被教育壞了。”
她換了口氣，繼續說：“寵愛不是縱容，今天你可以因為他哭滿足任何要求，那麽以後也會是，過度的寵愛不是一件好事。”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說這些，可能是不想以後他們父子動不動就衝到自己府上，又或者隻是單純的為小不點好。
齊炎猛的轉過身，大步走過來，氣勢洶洶一直將她逼到牆角，雙手撐牆，將她死死的捆住。一雙暗夜星眸死死的盯著她，怒火蔓延。
“你說的倒是簡單，那你可知道羽兒沒有母親是多麽可憐，我不過是彌補他這些年失去的母愛！”他吼道。
他這樣，柳負愣了，突然明白他一個大男人帶孩子的難處。
是啊，孩子從小就沒有母親，給他更多的愛也是應該的。加上生在皇家，驕縱些也是正常。
“羽兒出生的第三天，你就不見蹤影，這麽多年羽兒問的最多的就是娘親什麽時候回來，你知道這種感覺嗎？”
“你告訴我，這麽多年你跑哪了？為什麽要丟下我們父子？”
隨著最後話音落，齊炎一拳捶在她耳側，牆麵出現一個巨大的凹陷，上麵的土渣掉了下來。這家夥也太大力氣了。
“你，你冷靜一些。”她下意識的放低語氣，不然感覺他會將整個府給拆了。
“柳小蠻，你是我見過最無情無心的女人，沒有之一。”他一字一頓的說，眼中閃過濃烈的痛苦。
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感覺看了之後，自己的心也會跟著疼痛。她很想解釋，卻又忍住了。
可以肯定的是，小不點的母親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既然當年無故消失，這麽多年會不會已經死了。
如果死了，她們父子一定會更加痛苦吧，不如就先不把話說明白，等哪天人真的回來，也就真相大白了。
恩，沒錯，就這樣。隻是，從此以後，又要多了一件給他們父子倆找人的事。
經過良久沉默，齊炎的怒氣和受傷被平息下去，恢複平日那個冷漠的睿王爺。
柳負清了清嗓子，說：“抱歉，我隻是就事論事，畢竟你也希望羽兒將來可以成為人才，而不是一個紈絝子弟。”
“剛才我對羽兒說的那些話，隻是希望打消他用哭來要挾事的心態。我們之間有約定的，或許很快就能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