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忍無可忍
齊炎十分平靜,輕撫著她的後背,嘴角帶著淡淡的滿足的笑意。
夜色變的稀疏,天邊慢慢露出魚肚白,齊炎靠在池邊低頭看了看懷裏的人兒,小聲道:“天要亮了。”
嚶嚀一聲,嘟囔道:“好累。”
“才一次。”
“你的一次抵別人三次。”
“別人?”齊炎臉色不對了。
意識到他誤會了,立刻解釋:“我說的別人是正常人,居然敢懷疑我!”
齊炎臉色又變了回來,含笑的看著她說:“量你不敢。”
“那可不一定,要是哪天看見比你英俊瀟灑的,那就不好說了。”
“看來為夫還是不夠賣力,才讓夫人有這樣的想法。”
他要用實際行動懲罰,嚇的柳負立刻求饒:“我錯了,老公我有事要稟報。”
聽說有事,齊炎倒也停了下來,看著她問:“什麽事?”
“嘿嘿,也沒什麽,就是覺得像老公這樣帥,這樣武功高強,這樣優秀的男人應該不會找到第二個了。”
“那夫人是不是不應該暴殄天物,恩?”
今天吃定她了!
不知道多少個回合,太陽升起,又落下,直到黑夜再次來臨,齊炎這家夥簡直太厲害了。
看著筋疲力盡的她,他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完全沒有任何疲憊,以後的日子她要受苦了。
采了最新鮮的露水,南宮嫣沏好茶親自送到書房。此時慕容垂正在看軍中送來的事務奏章。
“慕容,這是我用露水沏的茶,你嚐嚐。”南宮嫣嬌滴滴的說。
“恩,放下吧。”慕容垂不鹹不淡的說。
見他這般,南宮嫣有些失望:“這可是我收集一早晨的露水,要趁熱喝。”
慕容垂放下手中奏章,端氣茶杯一飲而盡,連什麽味兒都不知道。
他現在對南宮嫣完全是責任,整個一顆心都給了齊熙,他想自己這輩子怕都是要這樣度過了。
見他這般無視自己,南宮嫣也是忍無可忍了,成親這麽長時間,僅僅是新婚夜碰過她。
那次以後,不管她用什麽辦法,慕容看都不多看一眼。
早知道這樣,她為什麽要嫁給他?
“慕容你不覺得這樣很對不起我嗎?”她質問。
慕容垂怔了下,道:“這已經是我能做的最好了。”
“最好?你失去公主,就將所有的怨恨怒氣發泄在我頭上,你不覺得這很不公平嗎?”
“因為你我才失去她的。”
“你的意思是怪我?”
慕容垂看向她,十分認真嚴肅的說:“若是當初你們不用那樣的方法,熙兒也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你知道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老死宮牆是多麽殘忍嗎?”
“是,是很殘忍,難道我就不是了嗎?我明著是將軍夫人,被子裏還不一樣孤單老死在這將軍府?”
“你和她不一樣!”
“是不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你愛她,不愛我!”
南宮嫣顛覆以往溫柔的形象,第一次這麽激動。
而慕容垂沒有絲毫退讓,一想到齊熙在冷宮的場景,他不但責怪自己,還責怪所有人。
寒墨翎的出現,讓這場爭執有了終點。
南宮嫣終究是有大家風範的,整理好自己的情緒,頭也不回的離開書房。
麵對寒墨翎,慕容垂一樣不待見,冷聲道:“你來這裏有什麽事?”
“齊熙好像出事了。”
“什麽?”
寒墨翎微微皺了眉頭,回答:“昨夜她被皇上宣召去,到現在還沒回來。”
“你怎麽會知道?”
“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我預感她會有危險。”
慕容垂大步走到他麵前,想把每句話都聽的更加清楚一些,繼續問:“為什麽?”
“你可知道皇上義女,她昨夜犯病,齊熙被招去之後就沒再回來。”
“你說齊欣?”
“沒錯,還記得之前後宮那件見不得人的事嗎?”
經過寒墨翎的提醒,慕容垂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對,立刻衝書房。
寒墨翎緊跟在他後麵,道:“你現在這樣並不能解決問題,最好打聽清楚什麽個情況,我們才好出手!”
“要是熙兒有危險怎麽辦?”
“我想暫時不會,不過時間長了就不好說。”
慕容垂慢慢冷靜下來,說的沒錯,暫時應該不會有危險,他這樣衝動根本做不了事。
現在應該找一個能自由出入後宮,並且擁有後宮眼線的人,對,齊炎或者齊承澤!
柳負齊炎二人手牽手剛回府中,就看見慕容垂著急的在正廳裏來回踱步。
“什麽事?”齊炎問。
慕容垂轉身,見他回來便立刻迎了上來。
本想將事情來龍去脈說清楚,卻礙於柳負在,閉口不言。
齊炎看了看柳負,道:“沒事,說吧。”他沒什麽可以隱藏的秘密,尤其是在她麵前。
“好吧,熙,…公主她有危險。”
柳負眉頭一皺:“怎麽會?”
慕容垂沒有回答,而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遍。
在柳負聽來不是什麽大事,但齊炎的臉色卻沒來由的變了,因為她不知其中要害。
“我這就去趟皇宮,讓母妃打聽打聽。”他說。
慕容垂道:“謝謝。”
齊炎臨走前,轉身對柳負說:“回去好好休息,我一會就回來。”
她心中更加疑惑了,聽起來不是什麽大事,為什麽齊炎和慕容垂都這麽緊張?
剛一回房間,就迫不及待的將窗戶打開透氣,轉身的瞬間身後卻多了個人。要不是她膽子大,怕是嚇哭了。
“花月潯,怎麽會是你?”
“時間緊迫,長話短說,九公主有危險。”
咦?怎麽都這樣說?
見她疑惑,花月潯解釋道:“公主現在被皇上軟禁了,我們必須救出她。”
“為什麽?”
“來不及解釋,你是禦林軍副統領,能在宮中自由出入,現在公主被皇上藏在一個不知道的地方,就靠你了。”
“別啊,我才上幾天班,對宮裏不熟啊。”
“你不用擔心,我會派人跟著你,隻需要借用你的身份。”
“我怎麽相信你,如果不是為了救公主,而是另有所圖怎麽辦?”
花月潯深吸口氣著急又無奈:“時間緊迫,事關公主性命。”
“那好吧,不過你派的人我不要,我會自己去查。”
“那也行,謝謝。”
“不用,你先回去吧,有什麽,我會通知你的”
“謝大人出手相助。”
“你不用和我說這些,若是公主真的有什麽危險,我當然不可能袖手旁觀。”
花月潯躬身行了個江湖禮,便離開了。
她並沒有立刻趕去皇宮,而是在等消息。
齊炎已經去了,他打探到的消息一定比自己快,也一定很準確,她沒必要做無用功。
齊熙被關在禦書房的密室中,除了皇上自己和掌事的公公,誰也不知這裏還有個密室。
從昨晚上開始,皇上就命人給齊熙吃營養品,為的是讓她產生更多的血。
“父皇,欣兒會不會像母親一樣死去?”齊欣可憐兮兮的問。
見她這樣,皇上不禁想起十幾年前,她母親離開時候的樣子。心痛萬分,堅定的說:“不會!”
“那熙兒姐姐會願意將血液給我嗎?”
說的好聽,那可不是簡單的血液,那可是身體裏的每一滴血。給了,也就相當於給了性命。
皇上眼中閃過狠厲,道:“這個由不得她,這是她要還給你的。”
“可是,皇祖母那麽疼愛熙兒姐姐,她老人家會同意嗎?”
“這件事不會有別的人知道,朕會做的很幹淨。”
在密室中伺候禦食的宮女是個老人,也是皇帝的心腹,恨不得將那些燕窩山珍往齊熙肚子裏塞,好讓她多造一些血。
齊熙整個人變的十分木納,像是被折磨的支離破碎的瓷娃娃。
她本以為已經認識到父皇的絕情,沒想到更絕情的在後麵。
她才是他親生女兒,卻用她的血去供養一個沒有絲毫血緣關係的人,原來這就是親情。
密室門被打開,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音,接著皇上走了進來。看見十分狼狽的她,眼中閃過鄙夷。
宮女立刻住手退到一邊,稟報道:“一直在給九公主喂食。”
好一個喂食,簡直把她當做畜生了。
皇上點了點頭,揮手讓所有人都下去,隻留下他們父女兩。
“熙兒,你不要怪父王心狠,當初若不是你母妃陰毒,今天也輪不到你。”
“哈哈,母妃陰毒,那父皇呢?”
“朕不過是想留住心愛的女人。”
“所以父皇要用母妃的血給自己心愛的女人續命,母妃不願,然後你就瞞過所有人殺了她。”
“胡說!朕什麽時候殺了她?”
齊熙冷笑一聲從地上站起來,眸子裏散發著悲傷和憤恨,扯下鬥篷露出自己真實的樣子。
看見她真實的樣子,皇上一驚,問:“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熙兒變成這樣,難道父皇不明白嗎?”
皇上低頭想了想,道:“有人想要你的血?”
“這已經不重要了,當初母妃因為不願給那個女人獻血,你就在她生病的時候給她喝有毒的藥,讓她死去,是不是?”
齊熙這樣說,皇上臉色有些難看,這多年的醜事還是被揭發了。
不過不要緊,因為揭發的人是個快要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