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殺人滅口
“你說什麽！”沈幽篁聽了驚詫萬分，望向了鳳凝煙。
鳳凝煙已是有些哭笑不得：“花若雨，所有人都看見你撞見嶽副將的鬼魂，嚇得說出實話，現在又要反咬一口，讓我來背這個鍋？”
沈淩絕也覺得無稽，站在鳳凝煙身後，冷冷迎視著沈幽篁。
他早已洞悉一切，嘴角挑起意思譏諷的笑意，像是挑釁，更像是警告。
沈幽篁頓時明白過來，原來花若雨突然失心瘋，都是沈淩絕在搞鬼！
這時，心向著鳳凝煙的將士們都忍不住怒吼起來。
“是啊！側妃你這般含血噴人，真把我們都當瞎子、聾子了嗎！”
“你做了傷天害理的事，嶽副將的冤魂找上了你，那骷髏手就是他來找你索命的！你還敢說謊！”
花若雨聽了，嚇得抱頭就往沈幽篁身邊跑去，邊跑邊喊：“王爺救我，救我！”
高瞻見花若雨被嚇瘋了，忙扶住她的胳膊將她架上帥帳前的露台，交給沈幽篁。
沈幽篁狠狠瞪了花若雨一眼，花若雨哪裏還敢亂喊，瑟縮著站在他身邊，六神無主。
這時，鳳威已聽得明白。
他回身入帳，取下了嘯雲劍，便重返露台，“嗆啷”一聲拔出利劍，指著花若雨喝道：
“你娘隻留下這一根獨苗，我鳳威將你視作親生女兒撫養長大，誰知你竟是個蛇蠍心腸、忘恩負義的孽畜！”
“你往日作的惡，我不與你算賬，但今天你若不從實招來，如何害死嶽副將、冤枉你表姐，就休怪舅父不念骨肉之情，用這嘯雲劍斬了你！”
嘯雲劍上，散發出絲絲寒氣，仿佛有無數的鬼魂縈繞在劍身上。
鳳凝煙見爹爹一怒之下連先皇所賜的嘯雲劍都拿出來了，就知道他為了嶽擎的死，有多痛恨。
雖然用嘯雲劍斬殺花若雨，是侮辱了這件寶物，但鳳凝煙也沒有阻止鳳威，因為所有的將士都在眼巴巴等著鳳威為嶽擎報仇。
花若雨隔著老遠就感覺到殺氣，嚇得噗通一聲跪下，抓著沈幽篁的衣袍連連磕頭：“王爺！你說句話啊！你是王爺，還是監軍使，隻有你能救我……”
那沈幽篁掃了沈淩絕和鳳凝煙一眼，低下頭看著麵前痛哭流涕的花若雨，隻恨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連累了他。
可二人本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他又不能真的不管花若雨。
他一把將花若雨從地上拽起來，緊緊摟在懷中，冷視著鳳威。
“鳳大將軍，人在過度驚嚇時說出的話，屬神誌不清，不能做數吧。真相到底如何，還要審問之後才能定論。”
說著，他解下自己的披風，為花若雨穿上，顯得對她情真意切似的。
花若雨自己也有點受寵若驚。
可鳳凝煙卻嗤之以鼻，沈幽篁的偽善，她看得太透了。
他這樣做，分明就是為了讓人感覺他對花若雨百般疼愛珍視，自然也就沒有理由拿花若雨當替罪羔羊。
所以，鳳凝煙肯定，沈幽篁絕對會把所有罪責都推到花若雨身上。
她不由看向沈淩絕，沈淩絕明白她擔心沈幽篁又脫罪，抬起手輕輕覆在她肩頭：“稍安勿躁。”
沈幽篁替花若雨圓場後，接著又道：“鳳大將軍請出嘯雲劍，難道說，你為了保護煜王妃的名譽，就不惜犧牲自己的親外甥女若雨？她如今可不是無依無靠，任你們欺淩，她，是本王的側妃。”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鳳威不理會沈幽篁的道德綁架，也不在乎他是什麽身份，手中緊握嘯雲劍，半步也不退讓。
鳳凝煙知道鳳威虛弱，眼看嘯雲劍微微顫抖，她就知道父親體力不支，雖然心疼，可又不能這時候去扶鳳威，那豈不是示了弱。
她握緊了拳頭，和沈淩絕二人一左一右站在鳳威身旁，看似壯其聲威，實則是擔心鳳威的身體。
就在兩邊劍拔弩張，正對峙不下的時候，人群之中忽然又爆起一聲驚恐的哀嚎。
聽聲音，卻是那嶽擎帳前的衛隊長章諾。
鳳凝煙驚喜地看著沈淩絕，他便對她微微一點頭，她就知道，這下又有好戲看了。
“嶽副將！嶽大哥！不是章諾害死了你啊！你怎麽追著我！我不過是說了句謊話而已，看在我這些年對你忠心耿耿的份兒上，你就放過我吧！”
章諾瘋得程度比花若雨更嚴重，他盔甲上布滿利器劃痕，甲片散落，頭發淩亂，發髻不知何時已經被活生生拔去，頭皮都被揭了下來。
他鬼哭狼嚎地跑過來，到了人多的地方，連連滾了幾個跟頭，摔得鼻青臉腫，頭臉全是血。
“你莫怪我呀！逼我以你的名義傳播謠言害少帥的，是承王殿下，派殺手提前埋伏在青梅莊的也是承王殿下，你要報仇得找對人啊！”
這話如巨石砸落，在眾人心裏掀起萬丈波浪。
沈幽篁哪裏想得到，花若雨之後還有章諾，他現在隻恨自己一時僥幸，沒有殺人滅口！
沈淩絕見沈幽篁目露殺機，身子一斜，便閃到鳳威和鳳凝煙的身前。
鳳凝煙倒沒發現沈幽篁已經動了殺心，恨道：“承王殿下不是要審問嗎？這章諾的供詞你可滿意？”
狗急了跳牆，何況沈幽篁這堂堂王爺兼監軍使？
他一把推開花若雨，拔出佩劍，揚手甩了出去。
那寶劍也是極品，化作一道寒光，直刺章諾的胸口。
一聲悶響，寶劍已將章諾刺了個對穿，鮮血順著劍刃上的血槽，汩汩流下。
章諾沒想到這一劍來的這麽突然，這麽快，沒等他低下頭看清楚插在自己胸前的劍，便渾身一震，直板板向後倒去。
他眼睛望著沈幽篁，沾滿血汙的手微微抬起來，卻沒能指向沈幽篁所在的位置。
沈幽篁當場殺了章諾，現場頓時一片騷亂。
鳳威那能想到這承王竟如此大膽妄為，將重要的證人一劍就殺了。
沈淩絕咬了咬牙，沉聲喝道：“沈幽篁！眾目睽睽，你竟殺人滅口！”
“什麽殺人滅口！”沈幽篁抵死不認，一把抓住花若雨的手，問道，“花若雨，你說，青梅莊的慘案、軍中謠言，到底是何人所為！”
花若雨看著等著死魚眼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章諾，早嚇得魂不附體。
此刻被沈幽篁抓住手質問，她聽著，卻是再清楚不過的暗示。
她渾身戰栗，淚水和汗水一起從臉上滑落。
她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遭，前有鳳威的嘯雲劍，後有沈幽篁的冷血無情，她要想不死，隻有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