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清除沈幽篁的毒牙！
莊篤行從袖中拿出一幅宮女畫像，說道：“是，臣已經有所準備，就說宮裏有宮女犯事逃跑出來，咱們是去搜查宮女的。”
沈羽蘇看了看那宮女的畫像，不由好笑，畫像不但十分潦草，而且沒什麽特點，顯然是莊篤行收到沈淩絕的傳書之後匆匆畫就。
“嗯，就這麽辦，不過下次，還是本王來畫吧。”
莊篤行聽了，耿直地一笑：“臣的畫，確實有點失禮……”
二人商量罷，便帶著禁軍和大理寺衙差，快馬趕往官船入京的碼頭。
他們腳程很快，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京郊碼頭。
沈羽蘇帶領著幾名禁軍在前麵開路，莊篤行則讓人將碼頭包圍起來，一條船都不放過，嚴密地排查起來。
碼頭上三教九流、各色人等聚集，有推車賣米線餛飩的、賣包子賣點心的，還有等著幫客商們搬抬貨物的苦力，也有等貨裝船聚起來小賭的船夫。
那些人見有捕快搜船，便都嘩啦啦地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打聽著消息，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沈羽蘇高聲道：“宮中有宮女逃逸，禁軍和大理寺聯合搜捕，所有船隻停止搬運貨物，所有人上岸等待檢查！”
這時，莊篤行已經把那畫像就近貼在臨時設立的檢查點旁的麻袋堆上。
那畫像上的女子，長得無甚特點，大街上的女子，恐怕十個裏便有兩三個像她。
莊篤行指著畫像，煞有介事地道：“這逃走的宮女右邊耳朵上有個痣，若是誰有此女的線索，立刻保管，官府重重有賞！”
聽到有賞銀，圍觀的人群們便興奮地議論了起來。
有那好管閑事的便道：“這好端端的不在宮裏，為什麽要逃了出來？看來宮裏雖說看上去是榮華富貴，想必那日子也不大好過。”
有閑漢笑嘻嘻地道：“聽說那宮中有三千宮女，個個生得猶如天仙下凡，如今一看，倒也不怎麽樣，還不如那豆腐店老板的女兒！”
“要我說，這宮女說不定是跟侍衛私奔了吧，深宮寂寞啊，哪比得上我們老百姓的日子逍遙快活呀！哈哈……”
此刻，沈淩絕和鳳凝煙、景棋楚昭四人正坐在碼頭路旁一座酒樓的雅間內，他們喬裝成成商人，觀察著碼頭上的動靜。
碼頭上停泊許多船隻，大部分人聽到衙差搜船抓人，都嘻嘻哈哈，滿不在乎，也有急著發貨去外地的客商忍不住向差役們抱怨幾句。
鳳凝煙看了一會兒，肯定地道：“這些船都沒有問題，他們不怕搜查，船員也沒有慌亂，更沒有和碼頭外圍聯係。”
沈淩絕點了點頭，認同鳳凝煙的判斷。
沈羽蘇不時看向沈淩絕他們所在的酒樓窗口，按照沈淩絕的手勢，將這些人依次放行。
接著，禁軍和差役們走向最新進入碼頭的一批船。
一艘剛停泊入港的船上，鑽出一個矮小的船夫，探頭探腦，笑眯眯地上岸問衙差發生什麽事了，還掏出銀子塞了過去，想要蒙混過關。
衙差們自然是不會受此賄賂，直接將那船夫按在地上，隨便一搜，就從他身上搜出了兩粒骰子，一副牌九。
酒樓上，楚昭見狀，擔心地伸長了脖子盯著：“王爺，這艘船顯然有問題。”
沈淩絕卻搖搖頭道：“那船夫腰上掛著酒葫蘆，眼睛泛黃，還隨身帶著骰子牌九，顯然是好酒嗜賭之徒，沈幽篁絕不會用這種人擔當如此重任，這船上就算有問題，也不會藏著暗器手銃。”
鳳凝煙在旁笑道：“想必這船上是藏了私鹽等違禁之物，害怕被搜查出來，這種事常有。”
楚昭不禁汗顏：“還是殿下和王妃明察秋毫啊。”
眾人一搜查，就聽見船上傳來兩個女子尖叫救命的聲音，原來是人販子從外地拐賣的妙齡少女，準備給青樓送貨的。
二女也是命大，竟遇到這種大肆搜查的機會，才從人販子手裏被解救了出來。
那船夫哭喪著臉，連聲喊冤，說自己隻是送貨，不是人販子，但莊篤行還是讓人將此人押送去京兆府了。
查了這麽半天，一無所獲，鳳凝煙便有點沉不住氣。
“王爺，萬一那手銃不走碼頭，走別的路，今夜豈不是撲了個空嗎？再耽擱下去，沈幽篁都要抱著那些手銃笑死過去了。”
沈淩絕的目光移向了碼頭外的河麵上，那裏一長串的船隻排隊等著入港。
他拿起遠望鏡，一條船一條船地觀察。
豪華的客船、黑漆漆的貨船隊列裏，夾著一條非常樸素、燈火黯淡的小船，有個人從船艙裏鑽了出來，遠遠望了望碼頭上的忙亂，又鑽回了船艙裏。
不多時，船艙裏就飛出一隻鴿子，撲棱著翅膀飛向天際。
“這不就來了？”沈淩絕沉聲道。
鳳凝煙三人神色一凜，都站了起來，從窗邊往那船上看。
沈淩絕將遠望鏡交給鳳凝煙，傾身躍出窗口，足尖在窗楹上輕輕一點，快如閃電般疾掠而去。
僅是片刻之間，他就從漆黑的夜色中折返回來，手上正抓著一隻信鴿。
將信鴿交給鳳凝煙，他取出信箋一看，立刻向碼頭上的沈羽蘇打了個手勢。
沈羽蘇收到信號，立刻揚手擲出一支響箭，響箭燃燒著藍色火焰，直升入高空。
頓時，從碼頭的大船縫隙、河堤樹影裏，閃出十幾艘細窄的快艇，全都向著沈淩絕剛才所指的那艘船圍攏過去。
艇上原本是漁家打扮的人，將鬥笠蓑衣一甩掉，竟全都是好身手的禁軍侍衛。
他們快速登上那可疑的船隻，並迅速控製了那艘船。
血腥味在河麵上悄然蔓延，而那艘船卻靜悄悄掉頭，反方向駛去。
這一切發生得悄無聲息，並沒有驚動碼頭上的眾人。
莊篤行和沈羽蘇站在碼頭邊，看著那船逐漸遠去，不由鬆了口氣，相視一笑。
二人趁衙差撤退，碼頭恢複嘈雜混亂的時候，悄悄來到沈淩絕他們所在的酒樓雅間裏。
羽蘇見了沈淩絕和鳳凝煙，長長舒了口氣，高興地道：
“好在有二哥的妙計，布下這天羅地網，既不讓沈幽篁察覺，也沒有驚動百姓。如今，咱們順順當當接管了官船，和那批危險武器，總算不會有一枚暗器落入沈幽篁之手啦。”
沈淩絕欣慰地看著他和莊篤行，但神色卻仍不輕鬆。
“本王已經派人在城外接應暗器船，但現在仍有一個嚴峻的問題，需要你們從朝中著手調查。”
鳳凝煙點頭道：“這運送暗器手銃的官船，批文從戶部而來，查出是誰為虎作倀，咱們要一步步清除沈幽篁的毒牙。”
“羽蘇領命！”
“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