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把她打發回南疆！
景棋沒想到自己查得那麽細，還是漏掉了這個細節。
蘭珠回憶起來，也覺得段華音極有可能和徐嬤嬤正麵相遇。
她對段華音本來就有成見，見鳳凝煙提及段華音，立刻警覺：“難道小姐你懷疑是側妃殺了徐嬤嬤？”
景棋也皺著眉看著鳳凝煙。
問出這話，蘭珠自己就推翻了自己的判斷：“不對啊，徐嬤嬤跟側妃就算遇到，又證明什麽？兩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側妃何必要殺徐嬤嬤？”
一個是才到中原沒多久的南疆公主，太子府的側妃；一個是常年在太子府裏深居簡出的老人，太子府的下仆。
無論是從時間地點還是身份上，都完全沒有結怨的可能。
何況就算結怨，段華音一屆柔弱女流，哪有本事在太子府殺人而毫無破綻？
景棋蘭珠二人紛紛將目光對準了鳳凝煙。
鳳凝煙剛才想起段華音，也隻是因為景棋漏掉了這個細節，而她對段華音的一絲懷疑，也不過是一閃而過的直覺。
她看景棋和蘭珠都對她的這個念頭難以置信，自己又拿不出什麽確切的證據，便壓下這種大膽的猜測。
本來她對段華音有成見，就容易直覺出錯。
“就當我是多心吧……不過，景棋，你去青蓮苑和沛雪殿問問，也在來琳琅閣的路上問問，看有沒有瞧見她們相遇是個怎麽樣的情形。如果她們沒遇到，也沒有任何衝突，我也好安心。”
“是！”景棋領命出去了。
蘭珠給鳳凝煙的茶杯裏續了水，不安道：“小姐，我知道你沒證據不會亂冤枉別人，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麽覺得側妃可疑？”
鳳凝煙喝了一口茶，閉目養神片刻，也在心中梳理著自己的頭腦邏輯。
半晌她才開口道：“因為段華音絕非善類。”
“啊？”蘭珠不由嘟了嘟嘴，“小姐這是吃醋了吧。”
鳳凝煙橫了她一眼：“你少拿我打趣，我何必吃她的醋。隻是她自請和親，就很不合常理。後來用了計策對沈幽篁落井下石，並博得皇上、貴妃和太後的歡心，得以嫁入太子府。這樣的人，能簡單？”
“何況段華音口口聲聲對太子殿下說，他們是幼時青梅竹馬的玩伴，隻是苦於太子記不起她，她才不能得寵。而那玉笛和太子失憶有關，豈非也和段華音有關？雖然我現在沒有證據，可是，一想起她，我這心裏就七上八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蘭珠聽得目瞪口呆，再也不敢懷疑小姐的直覺。
“小姐，側妃要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可怎麽辦！本以為她對小姐的地位構不成威脅，可如果徐嬤嬤是她殺的，那她在這府裏最妒恨的人豈不就是小姐？小姐不是有性命之憂了嗎？”
想到這兒，蘭珠忙拽著鳳凝煙的手：“小姐，要不讓太子殿下寫下休書，把她打發回南疆去！？”
鳳凝煙聞言一笑，摸了摸蘭珠的頭頂，歎息道：“這婚，是皇上賜的，也是皇上親口答應的，婚後還不到十天，就要退婚，人家南疆能答應？”
蘭珠沮喪極了：“那就告訴太子殿下，讓太子殿下下令把側妃禁足在沛雪殿，離您遠遠的！您現在懷著身孕，是第一尊貴的，為了您和小皇孫的安全，就算霸道也要求個安心。”
鳳凝煙不禁搖頭，正色道：“好了，你不要操那麽多心了。太子剛剛開始監國，前太子的黨羽仍然有不少還在朝中，那個沈幽篁雖然貶為庶民，可還是在承王府裏治病，他在朝中的勢力恐怕也等著太子犯錯，好借機翻身，我絕不能讓他因為和親這件事，受到詬病。何況他每天處理政務還忙不過來，府裏的事，若是沒有個眉目，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的好。”
蘭珠扁了扁嘴，滿心焦慮，卻不知道該怎麽保護小姐才好。
景棋很快又回來了，並且帶回了新的消息。
細查之後，果然有人看見段華音和徐嬤嬤曾經在花園裏相遇。
“當時側妃掉落了一隻耳墜在草叢裏，和丫鬟婧月一同尋找的時候，恰好遇到徐嬤嬤來琳琅閣。隻是她們專心在找耳墜，徐嬤嬤從旁經過，彼此就連眼神都沒有交匯過，更別說是交談了。”
聽了這結果，鳳凝煙總算稍微鬆了口氣。
太子和她平日裏經常待在宮中，這府上身份最高的人就隻剩下段華音了。
若是段華音有問題，在他們入宮期間想作妖，他們真的是鞭長莫及！
何況，沈淩絕免不了要跟那女人有所接觸，如今知道徐嬤嬤和段華音沒有交集，也就是說段華音沒有殺人動機，鳳凝煙才略微放心。
“辛苦你了。”
鳳凝煙因一個念頭，害的景棋忙上忙下，哪怕這是景棋分內的事，他自己沒有怨言，鳳凝煙也吩咐蘭珠命廚房晚上給景棋楚昭他們多添幾個好菜，燉一鍋滋補的羊肉鍋，還吩咐，酒要準備不易醉人的米酒。
景棋領命而去，心想，果然有女主人跟沒女主人不一樣。
為太子殿下辦了這麽久的差，山珍海味沒少吃，可這也是頭一次，會有人想著給他們補補身子。
大冷的天，兄弟們吃一鍋山藥燉羊肉，別提有多滋潤了……
接著，鳳凝煙便關上門準備好一切，然後吩咐蘭珠：“一會兒你找個可靠又不起眼的人，把我從洛芸萱那裏提回來一個箱籠的事兒傳出去。”
安排好府裏的事，主仆二人便登上馬車，入宮而去。
沛雪殿裏，哪怕放了許多火盆也揮之不去一種因為缺乏眷顧的冷清。
“多謝側妃打賞！”一個小廝接了段華音的賞錢，連磕兩個響頭，被婧月不耐煩的打發了出去。
婧月不解道：“我們找耳環，遇到徐嬤嬤的事，他隻是說了實話，又不是為了幫咱們，公主何必打賞他，傳出去豈不是惹人懷疑麽？”
段華音道：“這時候最可貴的，不就是實話嗎？”
婧月更不解了，段華音卻不直接解釋，而是道：“會是誰，讓人查我跟徐嬤嬤有沒有交集？當然是鳳凝煙，她已經懷疑到我頭上了。可我一個側妃，剛入王府，和徐嬤嬤又未起什麽矛盾，有什麽理由殺徐嬤嬤？我坦坦蕩蕩，自然要借由一個人的嘴巴替我宣揚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