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誰給你的膽子?
花若雨吃痛,眼中頓時恢複了清明,心中暗恨,這男人當真對她沒有半分情誼,真狠。
明明自己也隻是利用沈幽篁,想要坐上那個對於女人來說最尊貴的位置,偏偏又要計較別人是不是真心,貪心的女人,便是如此了。
沈幽篁將她拉起來,婢女已經將他剛剛擲到桌上的酒盞斟滿了美酒,他端起花若雨的酒杯遞給她,再端起自己的,道:“來,預祝我們旗開得勝。”
花若雨道:“何止是旗開得勝,有王爺的英明睿智,我們必定是大獲全勝!”
沈幽篁被她恭維的哈哈大笑,花若雨見他喜歡聽,又道:
“那段流韶也是運氣好,恰好遇到王爺您龍困淺灘,才搭上您這條潛龍,要不然,就憑他那南疆彈丸之地,不知道何年何月能打贏鳳威、占得寧南郡?”
沈幽篁困在這府邸裝病,百無聊賴,全靠花若雨的恭維解悶兒。他愛聽這個!
花若雨撫著麵頰,忽然露出一些憂愁:“隻是……他費盡心機將自己的親妹妹塞進沈淩絕府上,隻怕還有別的企圖,會不會節外生枝?”
沈幽篁不屑道:“一個南疆公主而已,沈淩絕和鳳凝煙都不是傻子,在那府上,必定處處受人防備忌憚,又能幹什麽大事,不用管她。”
花若雨半垂眼簾,擋住眼中恨恨的神色,嘴上乖巧道:“我是想,若是能拉攏到她,來個裏應外合……”
心中卻想著,哪怕有消息說段華音嫁到沈淩絕府上卻至始至終未曾承歡,可一想到段華音占著的是她求而不得的位置,她便恨的牙癢癢,一定要將段華音踢開才好。
哪怕自己得不到,也不要別人得到!
承王府裏的飲宴還在繼續,宮中的家宴卻已經到了結束的時候。
家宴上和樂融融的氣氛叫大家不忍離去。
精致的擺設,可口的菜肴,精彩絕倫的歌舞和雜耍,太後和皇帝對此都十分滿意。
就連久病的皇帝看起來精神和氣色都好了許多:“太子妃代管六尚局辛苦了,還有六尚局上下,這場家宴如此盡興,你們功不可沒,回頭有賞,統統有賞!”
徐尚宮連忙率領女官謝恩,心知這都是鳳凝煙的功勞。
一來,對家宴最為用心認真的便是她了,正是在她的督促下,六尚局上下齊心,才能完成如此宮宴;
二來,也正是因為主事的是鳳凝煙,有她謙讓功勞,皇帝才能注意到六尚局的付出。
徐尚宮思及此,微微抬頭,對鳳凝煙投去一個敬佩的眼神。
隻可惜鳳凝煙與她中間還隔著一個太子,鳳凝煙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的眼神。
太子驕傲地看了一眼嬌妻,主動替妻子答道:“太子妃是兒臣的妻子,便是父皇的兒媳,替父皇分憂是分內的事,當不得父皇誇獎,至於賞賜,父皇給得已經太多了。”
皇帝哈哈大笑:“人家都是嫌棄朕的賞賜不夠,怎麽你偏偏往外推?”
太子露出一個苦哈哈的笑容,道:“父皇,開宴的時候您才賞了那麽多東西給她,若是再賞下去,隻怕這位太子妃的身家,比兒臣這太子身家還要富足了。”
鳳凝煙佯怒,瞪圓了眼睛嗔道:“那可是皇上對臣妾的慈愛,是賞給臣妾的。太子殿下還哭窮,分明是瞧不上我那點身家才對吧……”
皇帝見沈淩絕和鳳凝煙這一唱一和,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都敢如此玩笑,顯然感情十分深厚。他忍不住就想起了和敏貴妃的當年,有些傷感起來,一下子精神氣就消退了不少。
太後見皇帝精神疲憊,對鳳凝煙招招手:“宴會也差不多了,哀家身子也乏了,看看還有些什麽節目,什麽菜,撿好的上來,提前結束吧。”
“是,兒臣這就命人開始最後一個節目的表演,並叫尚食局盡快把剩下的菜都呈上來。”
眾人已經吃的盡興,見上菜的頻率陡然加快,便知道宮宴快要結束了,紛紛做好了準備。
果真,等節目一結束,皇帝站起身,對在場諸人一番勉勵,又說了些對來年的期許,便在禮官的唱和下宣布宴會結束了。
皇親國戚又是一番長跪山呼,恭送太後和皇帝。
隻是開宴的時候跪的齊整,如今不少人已經喝的東倒西歪,不過本就是家宴,喝醉了皇帝也不會責怪失禮。
“皇上!”貴妃三兩步追上往外走的皇帝,道:“皇上喝了那麽多酒,外頭天又黑又冷的,不如就近宿在臣妾的宸鳴宮吧?”
皇帝心裏念著敏貴妃,哪裏容得下她:“不必了,一路回去正好散散酒氣。”
貴妃頓時露出潸然欲泣的神色,馬上就要為人母的人了,還做出如同豆蔻少女一般的神態,道:“那,臣妾陪您回乾元宮吧。”
皇帝更不想讓貴妃去乾元宮,畢竟對她對付鳳凝煙的手段十分不悅:“不必,乾元宮中有宮女伺候。”
貴妃一想到那些宮女不就是宣妃的人嗎,怕是宣妃今晚要趁虛而入,更是急道:
“皇上,縱使臣妾今天說錯了話,您看在臣妾腹中骨肉的份上,也該臣妾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吧。臣妾伺候您這麽多年,哪次不是盡心竭力,又哪次不比那些個宮女妥貼?”
皇帝依然不允,兩人便僵持的站在那裏。
因為皇帝沒有離去,大家也不能提前走,都看著這二人,大氣都不敢喘,氣氛不可謂不尷尬了。
宣妃眼見皇帝尷尬,便有心圓場,道:“貴妃娘娘,夜已經深了,您身子重,皇上是怕累著您。不如讓瑄王送皇上回乾元宮,臣妾陪您回宸鳴宮如何?”說罷,暗暗對羽蘇遞了個眼色。
沈羽蘇立刻配合的上前道:“父皇,兒臣送您回去吧。”
皇帝點了頭,沈羽蘇立刻上前扶著皇帝出了祁隆殿。
貴妃心中氣怒,但是礙於這麽多皇親國戚在場,太後的目光更是隱隱帶著警告,不好當場發作。
她脖子僵硬地點了一下,帶著宣妃走出殿外。
隻是沒有走出去多遠,她便勃然大怒,啪的一巴掌打在宣妃臉上,嗬斥道:“誰叫你多事?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妨礙本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