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陪我改變大玥
“……”鳳凝煙哀傷起來,眼睛不受控製的泛起水霧,“我看到七公主從明秀宮跑出去,跟了她一路,想要阻止她,但是,但是……”
沈淩絕意識到她看見了殘忍的事,心疼的將她抱在懷裏:“這隻是夢而已。”
鳳凝煙抓著他的衣襟,帶著鼻音問:“雖然是夢裏,可我也沒能阻止悲劇的發生,那一刻我的心……好痛!”
沈淩絕頓時哭笑不得。現實裏的事情他還能有把握能改變,這夢,他是真的無能為力啊。
他安撫道:“你改變一場夢有什麽用?天一亮,就醒了,夢境不複存在,現實還是現實。不如陪我改變這個大玥吧,讓這個大玥變的更好,讓這個大玥在沒有人遭遇不幸。”
“好,我聽你的……”鳳凝煙抱緊沈淩絕,哭的如同一個垂髫小童。
這時候,蘭珠也趕過來,聽見主子們在說話,也就放心了。
看看沙漏,知道時辰不早,便站在殿門口提醒道:“太子殿下,該起身上朝了。”
鳳凝煙頓時連哭都停住了。
在蘭珠心裏,她的小姐一直都是運籌帷幄、武功蓋世、值得依靠的,現在卻躺在沈淩絕懷裏哀哀哭泣。
雖說兩人是夫妻,這也不是第一次,但是一想到自己這番模樣被蘭珠聽了去,鳳凝煙還是覺得無地自容。
她抹掉眼淚,從沈淩絕身上下來,催促道:“快起身吧,沒想到都這時辰了。”
沈淩絕握住了她拭淚的指尖:“你一整晚都在做噩夢,眼下都有青痕了,再睡一會兒吧。反正如今徐尚宮聽命於你,有她在,你晚去一些也出不了岔子。”
鳳凝煙搖頭,仍要起來:“如今徐尚宮在六尚局裏聲譽掃地,倒不是她聽不聽我的話的問題了,而是下麵的人未必會聽她的,要是沒有我去壓陣,萬一出了什麽岔子……可還有幾天就是除夕了,岔子決不能出。”
沈淩絕不樂意:“她當了那麽多年尚宮這點小事情都處理不好嗎?”嘴上這麽說著,到底是沒有攔著鳳凝煙了。
鳳凝煙強作微笑,替他更衣,對這個問題不再爭執。
這個時候的禁軍營裏,也有三人因為連夜查案而熬成了烏眼雞。
正是羽蘇、庒篤行和景棋三人。
他們昨天傍晚拿了太子手諭,就在禁軍營展開了調查。
因為不可疑跟上官瑾撕破臉,並且為了七公主的名節,她出事的消息已經被禁言,禁軍們並不知道。
於是,羽蘇他們就扯了一個宮宴上丟了東西的幌子,挨個兒審問當夜值守的所有禁軍。
隻是禁軍巡衛宮禁時,都是和同僚組成一隊巡邏或者值守的,不存在落單的情況,所有人都有旁人為他作證,有足夠的不在場證明。
而其他沒有當值的侍衛,家在京中的,便得了假出營回家過小年去了,家不在京中的,便在禁軍營裏頭跟同僚歡飲達旦,竟沒有一個人有作案的可能性。
禁軍雖然配合的很,但是這麽多人問話下來,天都快亮了。
三人沒有查到絲毫能用的線索,心情都有些低落。
上官瑾心中暗自得意,他當然清楚羽蘇來此,到底是為了調查什麽事,而也有自信,他們絕對查不出來。
於是,他坦然地將三人送到營區門口,拱手施禮道:“我一定會繼續追查,一旦有線索,立刻稟報太子和太子妃!”
上官瑾麵上滴水不漏,三人沒有察覺出絲毫破綻。
回程的路上,羽蘇、景棋和莊篤行三人都很沉默,低著頭,各自思索著下一步該如何著手,又或者是剛剛是否還有什麽遺漏。
安靜中,羽蘇忽然氣惱道:“怎麽可能所有人都沒有不在場證明?欺負七妹的人有好幾個,那麽多雙腳印,如今竟然一個也找不到?!”
他深恨自己的無能為力,用力的錘了錘自己的腦袋。
景棋和庒篤行同樣想打自己試試,能不能變的聰明一些,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他。
沈淩絕和鳳凝煙兩人剛穿好衣服,就有小宮女跑進來稟告說沈羽蘇景棋和庒篤行等在殿外了,說是有事稟告。
“這麽早?”
鳳凝煙和沈淩絕對視了一眼,知道他們肯定是來回稟七公主那件事的查探情況的。
三人見禮後被賜座,鳳凝煙見他們失落難受自責等等情緒混雜在一張難掩疲憊的臉上,頓時心裏也沉重起來。
沈淩絕知道肯定是徹夜忙碌至今,率先開口道:“辛苦了,一起吃點早膳吧。”
庒篤行想推辭,沈羽蘇卻先一步開口應了下來,撐著一張略顯勉強的笑臉,道:
“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要知道這關雎宮裏的廚子,有父皇專門賜下的,有二哥特意尋來的,這兒的膳食,別的地方可是吃不到的!”
鳳凝煙見他還能開玩笑,哪怕是強顏歡笑,知道要笑總比隻知道難受好,至少……知道往好了去想。
她略放心了一些,道:“你這麽說,好像哪次你來關雎宮沒管你的飯一樣。”說罷立刻讓人去傳膳。
大家一起坐下來,不分尊卑,一團融洽。
沈淩絕這才出聲問道:“好了,言歸正傳,你們都查到些什麽?”
剛剛變的輕快一些的氣氛,頓時猶如隆冬將要下雪前的天空,烏雲密布層疊擠挨,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三人低著頭,像是犯錯的孩子一樣靜默了片刻。
沈羽蘇先道:“所有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明,而且……一個不少的,全部都審問過了。”
沈淩絕和鳳凝煙都往庒篤行那邊看過去。
庒篤行是刑訊高手,哪怕不用刑,能在他的審問下不露出任何破綻,要麽是真無辜,要麽……必然是人家早有防範了。
“看來,傷害七公主的人果然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就周密計劃過如何讓自己脫罪了。”沈淩絕冷冷地道。
鳳凝煙狠狠一咬牙:“還有誰能掌控禁軍並替他們做好如此天衣無縫的掩護?除了陛下,也就隻有上官瑾和其背後的貴妃上官瑜了!”
四人沉默不語,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指責她直呼貴妃名諱,隻怕在他們心裏,上官瑜這個貴妃早就德不配位了。
可是證據呢?哪怕他們都覺得上官瑾和上官瑜有問題,可是沒有證據如何能將他們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