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奴婢什麽都說！
瑛嬪最近憔悴許多，看起來確實比以前老了。
鳳凝煙抬手製止阿遙繼續說下去。
她一開始還有些忐忑，唯恐七公主已經香消玉損，隻是瑛嬪越罵越激動，她反倒安心了，還能罵的出來，顯然七公主並沒有出什麽大事兒，瑛嬪罵她不過是發泄情緒罷了。
既然如此，隻是無關痛癢的話語罷了，瑛嬪願意罵就隨她罵吧。
瑛嬪罵了一陣，已經有些累了，這麽多年在宮中，她從不曾鍛煉過罵人的技能，翻來覆去就那麽幾句，倒氣的自己渾身哆嗦。
多說幾遍自己也覺得沒意思，聽到阿遙的話，當即停了下來。
鳳凝煙便道：“瑛嬪，皇上下令秘密調查，我與太子更害怕打草驚蛇，怎麽可能將事情傳出去？此事必有蹊蹺。”
瑛嬪不信。
鳳凝煙上前幾步，湊到她身邊道：“瑛嬪你想想，我與太子皆是皇家中人，將來太子更是會繼承帝位。七公主的事情傳出去，對我們有什麽好處？”
“難道要別人笑話太子無能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護不住嗎？反倒是欺負七公主的人，散布這樣的流言，逼死了七公主，他便可以高枕無憂了。”
瑛嬪頓時醒悟，渾身一震，立刻跪下請罪道：“嬪妾，嬪妾一時心急，冒犯了太子妃，還請太子妃降罪。”
鳳凝煙將她扶起來，瑛嬪本不願起，隻是鳳凝煙力氣極大，根本由不得她，鳳凝煙一用力，她就被抬了起來。
“瑛嬪娘娘，還請下令即刻封鎖明秀宮，我們來好好查一查這些議論此事的宮女太監們，便可知道是何人指使了。”
瑛嬪剛誤會了鳳凝煙，指著人家鼻子罵了一通，哪裏敢不應，巴不得連掌宮的權限一起交出去才好。
明秀宮的宮門被關上了，沈淩絕派給鳳凝煙的太監恰好用上，把守在各個宮門角門，不允許任何宮女太監出入。
七公主自從出事以後，寢殿周圍便不許等閑人經過，有哪些人在外值守，有哪些人可能說出哪些流言導致七公主受刺激，一查就知道了。
鳳凝煙命人將她們帶進偏殿，留下蘭珠、阿遙、瑛嬪和七公主，並兩個武藝高強的太監一起審問，其餘人全部遣了出去。
瑛嬪發現，這一群宮女之中赫然就有剛剛挑撥她與太子妃關係的茯苓。
另外還有，就是事發當夜跟鈴鐺一起在公主寢殿外守夜的宮女青荇！
鳳凝煙掃過她們年輕的臉龐，有些宮女惴惴不安，有些則一臉淡然，顯然，有些人確實有問題並且早就做好了被審問的準備。
鳳凝煙勾唇一笑，她就不信這些小宮女能比六尚局裏的女官還難搞定！
她施施然叫蘭珠去泡了茶，坐在上首，優哉遊哉地喝起茶來。
別說是下麵的宮女了，就連瑛嬪母女都被鳳凝煙給弄迷糊了。
下麵的宮女們就更忐忑，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們越想越多。
雖然七公主安然無恙，但是白皙脖頸上的勒痕猶在，她們的罪行是不可抹滅的。
等到後來，那些沒有問題的宮女已經快要崩潰的跪下來喊“我說”了，而那些當初坦然的宮女目光也變的遲疑了起來。
鳳凝煙才放下茶盞，道：“本妃有一百種方法可以叫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毀容還是做成人彘，流放還是充作官妓，你們不招，就自己選一個罷！若招了，本妃不計較你們做了什麽、說過什麽，允許你們領一百兩銀子自己出宮討生活。”
那宮女一聽隻要說了就能出宮，更是意動。
當初貴妃身邊的人有意接近她們，她們以為能借此調到貴妃身邊，平步青雲。
豈料，小恩小惠得了一些，卻如同陷入泥沼一般，不得不聽從貴妃的擺布，否則一旦被知曉，她們這樣背主的奴才在這深宮裏豈能還有命在？
鳳凝煙見她們動搖，再添一把柴道：“本妃的為人，你們可能不知道。不過六尚局裏的徐尚宮你們應該知道吧？當初貴妃娘娘卸掉了她尚宮的權限，可是她告訴了本妃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於是本妃就讓她官複原職了。前些時候，司膳房有女官送錯了菜品的事情，不知道你們清不清楚，本妃保了她們，如今她們也還好好的在司膳房裏當差……”
“奴婢說！奴婢什麽都說！”
鳳凝煙話沒說完，就有宮女高聲喊了起來，唯恐晚了鳳凝煙就因為她們不願意配合，將她們製成了人彘。
幾個宮女一股腦兒的將貴妃如何指使她們在公主殿外議論此事說了出來。
而那青荇也招認，她在小年夜當晚申請半夜守夜，實為監視，發現公主出宮後，立刻讓茯苓去給貴妃傳話。
她們當時並不知道貴妃為什麽要知道七公主的行蹤，直到被要求配合外麵的流言散布，她們才知道公主究竟遭遇了什麽。
她們都很後悔，害了公主的清白。
但是她們的命都捏在貴妃手上，生死全在貴妃一念之間，命不由己，也隻能配合了。
鳳凝煙問青荇：“貴妃讓你監視公主什麽？”
青荇道：“監視公主，不讓公主和別人說話，若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要立刻想法子打斷公主。並且不讓公主見皇上，太子，或者是您。可沒有想到公主當夜就要去乾元宮。傷害公主是貴妃的主意，奴婢完全是不知情啊！”
鳳凝煙外頭去看瑛嬪，見瑛嬪恨的咬牙，七公主躲在母親懷中落淚不止。
經過這一刺激，七公主倒是不像失了魂魄一樣的木頭人了，雖然難過痛苦，但卻比之前好的多了。
鳳凝煙又問了問其他人。
這些宮女畢竟不是貴妃心腹，不過是隨時都可以丟棄的，連棋子都算不上的道具而已，連自己為什麽要監視公主都不知道，更何況是貴妃別的機密了。
見再審不出什麽東西，鳳凝煙便讓阿遙將這些宮女帶回去。
然後她很溫柔的拉住七公主的手，道：“迎芷，小年家宴上，你離席出去的時候到底發現了什麽，你還是不肯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