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3章 又是你在壞我的事！
在千秋殿和沈淩絕暢談許久的羽蘇，聊起蜀地之戰雖然熱血沸騰，沈淩絕對他也褒獎有加，但他心裏還是記掛著妻子莊思婕，見時辰不早，便起身告辭，接了莊思婕回王府去了。
夫妻倆在馬車上執手相看，莊思婕赧然說出自己已經懷孕的事，羽蘇樂得一戰而起，差點撞飛馬車的車頂。
不過，好消息之後的壞消息，卻也讓他火冒三丈，差點要返回行宮去找宣太妃理論。
他不理解宣太妃的做法，怎麽能在他不在府中的時候擅自替他納側妃？
好在莊思婕有了身孕，羽蘇也就沒空計較別的事情，隻顧著恩恩愛愛了。
千秋殿中，沈淩絕負手站在大玥的版圖之前，目光落在寧南郡以南的南疆。
“淩絕。”身後傳來鳳凝煙溫柔的聲音，沈淩絕微微一笑，轉過身來。
鳳凝煙已讓宮人退下，親手端著一盞醒酒湯，走到了沈淩絕麵前：“聽說你和羽蘇剛才又喝了酒，我就讓人做了醒酒湯來，不燙不涼，正好喝。”
沈淩絕並不覺得醉，但妻子的溫柔，他還是珍惜的，便端起了醒酒湯，仰頭飲盡。
放下湯碗，他摟住鳳凝煙，一起看著大玥版圖，微微舒了一口氣，道：“方才羽蘇提出要趁現在士氣正盛，和寧南軍聯合收服南疆，消滅段氏，但是這個提議，被我駁回了。”
鳳凝煙並沒有覺得意外，而是點了點頭，認同他的決策：“南疆段氏沒有一天不在厲兵秣馬、蠢蠢欲動，寧南軍也沒有一刻敢放鬆，這一戰是遲早要打。但蜀地平叛之爭已經消耗了太多的軍資，吐蕃的態度又是觀望搖擺，南疆的戰事的確不宜操之過急。”
“可是別說羽蘇急，我也急，可你就要臨盆了……”沈淩絕憐愛地輕撫妻子的腹部，立刻感受到腹中胎兒微微踢騰著，露出幸福的微笑，“等皇兒出生，再收拾南疆也不遲。”
鳳凝煙隻覺得他的手掌在她腹部滑動著，隻覺得癢癢，忍不住笑道：“你別亂摸，這些日子可要小心著點，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要生了呢。”
沈淩絕一聽，激動起來：“不會那麽快吧！還有半個月呢……這就不能碰了？”
鳳凝煙聽出他話裏曖昧的意思，不悅地推開了他的手，嗔道：“半個月也不短，你若是做不到，從今晚開始就翻別人的牌子吧。”
“呃……”沈淩絕尷尬極了，望著桌案上的沙漏，才知道已經到了晚膳時分，恐怕言光祿已經端著玉膳牌在外頭等待著了。
他眉頭輕蹙，有氣無力地坐下來，像個不願意做功課的孩子一樣懶怠地道：
“太皇太後也真是能幫倒忙，若不是她替和昭儀打抱不平說了那麽一句，我才不會答應翻牌子。”
鳳凝煙難得在沈淩絕身上看見這股孩子氣，不禁掩口一笑，勸道：“君王一言九鼎，翻還是要翻翻的。何況吐蕃使團還在京城，太皇太後也是為了讓他們回去對漢寧公主有個交代。”
說著，輕輕坐下，依偎著沈淩絕的肩膀，低聲道：
“淩絕，你是皇帝，本不該為了翻誰的牌子而為難的。你的為難，都是為了我，我心裏是明白的。所以，縱然你翻了和昭儀或是熙嬪的牌子，我也沒什麽不放心的。我相信你，你隻管去吧。”
她的理解和信任，讓沈淩絕心中溫暖，可是他卻冷淡地說道：“是，我是皇帝，我翻誰的牌子，難道不能自己拿主意？”
說著，他怒氣騰騰地站了起來，直接喊言光祿拿玉膳牌進來。
待言光祿進來後，沈淩絕對鳳凝煙說道：“吐蕃兩次來朝，都沒有搞清楚他們該是什麽立場、什麽位置。上一次逼迫咱們接受和親，這一次又想幹涉後宮內闈之事，難道覺得我大玥怕他們嗎？若不是吐蕃遠離中原，不好管轄，以大玥當初的兵力，還拿不下一個吐蕃？”
說罷，轉身拿起托盤中央最奢華奪目的玉膳牌，就翻了過來。
鳳凝煙一看就看見，那正是正宮皇後的玉膳牌。
“淩絕，你這豈非成了出爾反爾？我知道你懶得應付和昭儀，但你已經答應了太皇太後，哪怕做做樣子也是要的，大不了去了再找個借口回來……”
“何必那麽麻煩？”沈淩絕皺著眉頭，對言光祿道，“傳話去漓雨軒，說朕和瑄王飲酒醉了，已經睡下，叫她們都不必準備晚膳了。”
玉膳牌之所以叫玉膳牌，那是因為皇帝要寵幸誰、留宿哪一宮，才會去哪一宮用晚膳。
既然不讓“準備晚膳”，也就不用再翻玉膳牌了。
言光祿聽了，不由望向鳳凝煙，鳳凝煙笑了笑，揮手示意他將牌子端走。
她走到沈淩絕身旁，拉住了他的手，俏皮地抬眸笑問：“皇上醉了，看來臣妾今晚要住在千秋殿服侍你咯？”
沈淩絕微微一笑，低頭吻了吻她的耳朵：
“皇上翻了皇後娘娘的牌子，自然要回椒房殿用膳的，不過不急，一肚子的酒，總要空空再吃。煙兒替我磨墨吧，雖然寧南軍暫時不必開戰，還是要寫一封書信給嶽父大人，告知蜀地大劫的詳情，鼓舞一下士氣的好。”
“自當效勞。”鳳凝煙拉著他的手，一起走到了桌案前。
言光祿派小得子去了一趟漓雨軒，告知和昭儀與熙嬪不必準備晚膳，說皇上喝醉，已經在千秋殿睡下了。
回來的時候，小得子也硬著頭皮去回稟太皇太後，可是太皇太後也知道沈淩絕和羽蘇兩兄弟喝酒了，也說不出個不是。
胡晴汐並沒有什麽期待，自然也不會失望。
但和昭儀卻早就已經備下晚膳，沐浴熏香，換上了最美的華服，描繪了精致的妝容，激動地等待沈淩絕的到來，哪裏能接受這個事實。
迎月立刻去打聽，得知皇後以照顧皇帝為名，留宿在千秋殿，回稟後，和昭儀更是被妒恨燒得麵目猙獰。
“鳳凝煙！又是你在壞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