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2章 你不相信我的話？
“是啊！我們皇上的美貌，天下女子誰不傾慕，對皇後娘娘更是寵愛至極，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竟大著肚子還還去跟別人私通……這人還是她小叔子，真是，嘖嘖……”
“哎呀，瑄王殿下真是癖好奇特，連孕婦也不放過……真不知皇後和瑄王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皇後腹中這一胎，還不知道是誰的種……”
沈淩絕突然站住了腳步，血氣一瞬間衝上了頭頂。
跟在身後的景棋也詫異至極，當即就要走過去將花叢另一邊的宮女給抓起來。
沈淩絕卻抬手擋住了景棋，聽著那些女子露骨的話語，目光越來越陰沉。
隨著宮女的聲音漸小，沈淩絕才緩緩放下了手，轉身看著不遠處椒房殿的殿頂，冷冷道：“朕不想再聽見這些聲音。”
景棋聞言，不禁抬頭看了沈淩絕一眼，看見他那殺氣騰騰的目光，才明白沈淩絕的意思。
“是！”
他轉身對身後禁軍做出一個“格殺勿論”的手勢，那兩人便轉身朝花叢另一邊去了。
“皇上，必定是謠傳，皇後娘娘和瑄王殿下都不是那樣的人。”
景棋雖然知道自己職責隻是保護沈淩絕，但是多年的主仆情誼，他無法看著沈淩絕被謠言所傷，便忍不住開口說道。
“朕知道。”沈淩絕緩緩深呼吸，揚起頭來，隻見天邊的夕陽更加鮮紅。
他和鳳凝煙是曆經生死的愛侶，他從不懷疑鳳凝煙的忠貞和對他的深情，一如他也絕不會為其他女子的美色或才華所動，做出背叛夫妻之間海誓山盟的事情。
但是，鳳凝煙不可能出上陽行宮，羽蘇也沒有被召見，二人怎麽會同時被禁軍給撞上了？
他立刻回到千秋殿，便見鳳凝煙已經站在禦書房裏。
沈淩絕讓景棋、言光祿都退下，禦書房隻留下了夫妻兩人。
景棋和言光祿走出殿門，就見楚昭匆忙從外麵跑來，到了景棋麵前，附耳說了一句話。
“什麽？！刺殺？”景棋詫異地失聲反問，言光祿急忙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
誰都知道，“私會”的謠言傳遍了後宮，這會兒帝後在殿內談話，說不定是個什麽硝煙滾滾的陣勢呢……
殿內，鳳凝煙轉過身來，見沈淩絕的臉色比白紙還蒼白，他的眉頭更是緊緊鎖著一股怒氣，便知道他已經知道此事，便低下頭道：“臣妾參見皇上。”
沈淩絕見她突然這麽恭敬，心裏更是莫名一怒，拉著她的手，令她坐在一側軟榻，沙啞著聲音問道：
“煙兒，你私見羽蘇，所為何事？！為何不在椒房殿召見，要去紫氣東來閣那麽偏僻之處？”
鳳凝煙仰望著滿臉怒氣的帝王，聽著他一連串的疑問，知道有的事隻能實話實說，否則會誤會更深，於是從容而坦然地道：
“我本有一件是要囑咐阿遙去查，可阿遙一出宮就被惹上了人命官司。但是事情緊急，我這才不得不聯絡羽蘇和莊篤行，想要讓他們倆替阿遙查明那件事。”
“莊篤行？”沈淩絕眉頭略微舒展了一下，“他在哪兒？”
鳳凝煙搖了搖頭：“他沒有在約定的時間到達紫氣東來閣。”
沈淩絕一愣：“所以紫氣東來閣隻有你和羽蘇？”
鳳凝煙不想點頭，卻還是不得不承認：“是，我沒想到莊篤行會失約，也沒想到，片刻交談會引來宮人窺探和誤會，更沒有想到，有人在我們談話期間，毒害了在門外守候的小勤子……”
“來人！”沈淩絕沒聽完鳳凝煙的話，便煩躁地轉身，將景棋喊了進來，“讓莊篤行速速來見朕！”
景棋聽罷，為難地低下了頭，甕聲甕氣地道：“啟稟皇上……莊太傅他……今日在京城府邸外的大街上，被人刺殺，身受重傷，失血過多，怕是不能來了。”
沈淩絕和鳳凝煙同時驚問：“有沒有生命危險？”
景棋的頭更低了，雖說京兆府的治安並不在他的職責範圍，但他還是覺得京城地界上，發生當朝重臣被刺殺的事情，讓他們這些維護京畿安全的人太慚愧。
“葉先生很快就趕去了太傅府上，太傅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三天後便可清醒，請皇上和皇後娘娘放心。”
鳳凝煙和沈淩絕這才長舒了口氣。
但莊篤行被刺，這事情來得未免也太巧。
沈淩絕揮手讓景棋退下，坐在矮幾另一側，靜思片刻，側目望著鳳凝煙問：“你怎麽看待此事？”
在聽見莊篤行被刺殺的那一刻，鳳凝煙心裏已經有了判斷，便冷靜地道：“有人知道我約見了羽蘇和莊篤行，所以刺殺莊篤行，這樣便隻有羽蘇赴約，她就可以誣陷我和羽蘇私通。”
沈淩絕聽了，卻突然沉默。
他半晌沒有言語，殿內的氣氛漸漸變得十分讓人捉摸不透。
鳳凝煙本以為沈淩絕一定會相信她，所以除了沒說出調查段華音的事情，她已經無比坦白了。
可是沒想到，沈淩絕對她這番推理，顯得並不信服。
她不敢相信地自嘲一笑：“淩絕，你是不相信我的話嗎？莊篤行最多三天就會醒過來，他今天出門是否是應約而來，不是一問便知？你很清楚，我沒有必要撒謊。”
沈淩絕緩緩抬頭，望著她道：“我信，可是我想不明白，是什麽重要的事情，你不能告訴我，讓我吩咐景棋去查？為何這麽麻煩，秘密約見外臣？到底是我不相信你，還是你不相信我？”
“我……”鳳凝煙剛才隻想說清楚事實，竟沒有想到沈淩絕在意的事情，本不是她有沒有和羽蘇私通，而是她究竟為了何事，背著沈淩絕私見羽蘇、莊篤行。
她不禁有些後悔今天衝動之下約見羽蘇和莊篤行，沒有做更多的籌謀。
如今她和羽蘇見麵，在沈淩絕看來即便不是私通，卻也沒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他介意的是他的妻子信任旁人，更勝於信任她的丈夫。
鳳凝煙的心跳越來越快，段華音的事情就在她的唇齒間徘徊，她卻不知道能不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