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竹哨
那他這剛剛起來就過來,應該是還沒有吃飯吧?
鳳傾華想了想,認命地加了水開始煮麵,連著茶水一起端了過去。
麵條放到桌上,戰北霄也不說話,端過來就開始吃,慢條斯理,好像真就是為了過來吃她一碗麵條。
鳳傾華就坐在旁邊打著哈欠,一邊說道:“明天開始你就不用上那個藥了,也就用不著每天晚上睡不著到處跑了,你這腿現在不是鍛煉的時候,還是老老實實地坐著輪椅吧。”
戰北霄依舊不說話,鳳傾華也懶得說了,站起身道:“你自己吃完就出去吧,我先睡了。”
鳳傾華是去床上躺下了,兩隻小鳥這會卻滿是好奇地站在桌麵上仰頭好奇地望著戰北霄。
時不時地偏頭看他,嘰嘰喳喳個不停,好像是想要跟他聊天的架勢。
戰北霄盯著兩隻掃了一眼,嚇的它們立即閉上了嘴,直接躺在桌上裝死,兩條腿懸在半空,就剩下一雙眼睛還圓鼓鼓地盯著戰北霄。
鳳傾華一開始還聽到動靜,之後沒聽到,還以為自己的鳥出了什麽問題,又急衝衝地跑了出來,看著兩隻這麽頑皮,忍不住道:“說好了不準鬧人,回去自己玩去。”
兩隻聽到鳳傾華這麽說,立即一躍而起,繞著鳳傾華就開始轉圈圈,也不叫,就這麽轉著。
“撒嬌也沒用。”鳳傾華雙手抱胸,表情嚴肅。
兩小隻嘰嘰地叫了兩聲,有些難過地落到地上,也不飛了,就這麽往大門口挪,一步三回頭地盯著鳳傾華。
挪到門檻上的時候,又衝鳳傾華展開翅膀一副求抱抱的模樣,鳳傾華早就已經領教了這兩隻的粘人,偏頭不去看它們。
戰北霄已經吃完,這會正端著被茶水,將一人二鳥之間的互動看在眼中,終於說了進來之後的第一句話:“也不算煩人,留著吧。”
鳳傾華詫異地看著他:“你不嫌它們吵?”
“尚可。”戰北霄道。
鳳傾華也舍不得讓兩隻小家夥可憐巴巴地站在樹上睡覺,借勢就道:“你們倆回來吧。”
兩小隻立即就屁顛屁顛地飛了回來,站在鳳傾華的肩膀上,貼著她的臉輕啄以示親昵。
戰北霄問道:“它們聽得懂人言?”
鳳傾華點頭:“聽得懂啊,你別看它們兩小小的不大點,現在都已經是四五歲的小妖精了,就是跟人相處久了,特別粘人。”
鳳傾華當初撿到它們的時候,它們的父母都已經被老鷹吃掉了,他們兩個因為用樹葉蓋著所以才幸免於難。
鳳傾華將它們養大,教它們讀懂人言,又喂了不少的鳥兒可食用的藥丸,所以它們才活了這麽久,她是一個不喜歡離別的人,養寵物也是。
戰北霄點點頭,他也看出來了,這兩隻古靈精怪的,一看就是鳳傾華養的,有靈性。
兩隻小鳥又這會站在鳳傾華的肩膀上,正好可以大張旗鼓地打量戰北霄。
鳳傾華開口道:“我去給你把輪椅推過來,你早點回去吧。”
戰北霄嗯了一聲。
輪椅放到門口,鳳傾華將人扶到輪椅上:“那個,你自己能走的吧?”
戰北霄沒說話,直接轉身就往外滑,鳳傾華想了想追上去道:“你以後別這麽晚過來了。”
戰北霄聽得心裏一沉,麵色也跟著有些不好看。
然而下一瞬,卻聽到鳳傾華道:“你要找我,你直接叫我就行,或者你想吃什麽東西也可以跟我說,要是叫流影他們不方便,你就用這個。”
說著,將一個竹哨遞到戰北霄麵前:“隻要你吹響它們,不論在王府哪個位置它們兩隻都能聽到,你跟它們說,它們會來告訴我。”
戰北霄盯著鳳傾華手中的竹哨看了一會,伸手接了過來,細細地摸了摸上麵的紋理,上麵用刀刻著一個兩個字,傾華。
戰北霄原本有些沉鬱的心情陡然轉晴,抬頭看著鳳傾華,沉聲道:“你不是問本王前兩日是否來了嗎?現在本王回答你,本王來過。”
說完,也不看鳳傾華的反應,戰北霄徑直朝著主院滑去。
鳳傾華站在原地望了一會,心中思索著戰北霄的話,歪頭,有些疑惑。
那他前兩日來這裏做什麽?
難道也是因為餓了?
但是看她在睡覺,所以不好意思,就沒說話?
想了一會,沒能想出結果,鳳傾華轉身回了房間。
第二天一早,鳳傾華還沒起床,就聽到外麵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鬧騰的不行。
鳳傾華揉揉眼睛坐起身來,這才響起昨晚聽說的事情,今天是有一出好戲要看來著。
鳳傾華換好衣服,打開房門,就聽到那聲音越發的清晰。
鈴鐺喇叭聲雜亂無章地響起,間或著還有僧人念經的細碎聲。
鳳傾華隨便叫來一個侍衛,裝作不知地道:“府裏怎麽那麽吵,發生什麽事情了?”
“回稟王妃,景公子請來了一位得道僧人,說要給咱們府裏念念經,然後那位僧人說咱們王府有妖孽,這會正在做法驅妖。”
“王爺呢?”
“王爺一大早就去了七寶閣,尚未回來。”侍衛道。
鳳傾華挑眉,這最重要的看客都不在,看來今天的戲怕是要大打折扣了。
“在哪,帶我過去看看。”
鳳傾華到了正院裏,就看見院子四周都站著侍衛,中間站著八位僧人,僧人前麵的蒲團上跪著景鬱與蘇悅兒,最前麵的案桌上站著以為看上去五十多歲的僧人,正拿著念珠念經敲木魚。
案桌兩邊還站著兩位小沙彌,一人拿著鈴鐺一人吹著喇叭。
裝備倒是挺齊全的。
案幾上麵的朱砂狼嚎,符籙,看上去挺像那麽回事。
隻見那大師突然將佛珠套在手上,一手握著狼嚎蘸了朱砂在空白的符籙上筆走龍蛇,很快就畫出一套看上去還算繁複的符文。
老和尚拈著符籙在香爐裏麵燒了,又揮起一把空白符籙揮到半空,一手快速地拿起寶劍,一劍刺穿了三張符籙,隨後吐出了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