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習慣真可怕
太後見這一過程中沒出什麽紕漏,稍稍放下心來。
“這回沒了那畜生,哀家看還有誰能護住她,等到戰北霄回來,哀家送他一份大禮!”以後陰測測地笑了笑:“明日,吩咐她去來哀家院中抄寫經文,哀家親自看著她!”
“派去盯著她的人可有發現什麽?”
宮人會意,立即去打聽,過了沒多久便道:“那女子回去之後果然四處在尋找那老虎的下落,應該沒有想到是咱們動的手,在附近找了幾圈沒找到就回屋子裏去了,指不定怎麽難過呢。”
而此刻,正應該無比難過的鳳傾華卻躺在屋子裏拿著她從王府裏麵帶回來的話本看的津津有味,絲毫不擔心沒有下落的白霜這會到底是不是在受罪。
到了晚間,確定太後派在院中的人撤去監視之後鳳傾華這才換了一身夜行衣朝著那處懸崖而去,鳳傾華在腰上綁了根繩子,又將另一頭綁在樹上,直接縱身而下。
繩子在距離地麵還有四五米的地方繃緊,鳳傾華將繩子解開,輕盈落到地麵。
掃了眼四周的痕跡,順著找到了白霜的所在。
此刻,原本皮毛光亮的白霜這會渾身上下都是草屑,後腿上還有些血跡,這會盤在一處隱秘的草叢,聽到動靜眯著眼抬起頭,在看清是鳳傾華之後冷哼一聲。
“你怎麽成這模樣了。”鳳傾華驚訝不已:“你沒按照我給你找的路線嗎?”
提到這個白霜便沒好氣道:“你還好意思說,你不是說那些人會下藥之後追我,我再順勢假意落下山崖,下麵會有人接住我嗎?結果呢?人呢?要不是我身形矯健半路在一顆歪脖樹上吊了一會,你這會就隻能看見我的屍體了。”
鳳傾華聞言訕訕,義正言辭地道:“我絕對是吩咐了暗衛他們的,一定是他們辦事不利,你之前可是聽到了,我是吩咐了他們在懸崖下麵布置了網兜準備接住你的。”
白霜冷哼一聲,閉著眼不理她。
鳳傾華自知理虧,訕訕地笑了笑,走過去給白霜開始檢查傷口。
幸好白霜身體不錯,摔下來沒有重傷,隻是後腿被尖利的樹枝劃傷。
鳳傾華一邊給它上藥一邊道:“這兩天你先委屈一下找個山洞休息,我會每天來看你給你帶吃的。”
“憑什麽我要住山洞?之前你可沒有這麽說!”白霜不滿,瞪著鳳傾華。
鳳傾華道:“我以為這種小事你不會在意啊,再說了,你可是百獸之王,森林才是你的地盤,你不能因為有了主人就忘記了你的天職吧?”
“什麽天職不天職的,我放著柔軟的床榻不睡跑去住陰暗潮濕的山洞,你當我傻?”
“我會給你找一個豪華的山洞,冬暖夏涼,怎麽樣?”鳳傾華開始打商量。
最後,頂著黑夜找了一個時辰,鳳傾華依舊沒有找到山洞。
懸崖下必有山洞的設定被打破了,她隻看見了幾處草垛。
“女人,想讓我住草垛,想都別想!”白霜怒吼道,那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越發威嚴。
鳳傾華無奈投降:“好好好,咱們回去就是了,不過你就不能在院子裏麵溜達了,這兩天都得暫時待在房裏。”
白霜虛著眼看他:“溜達?你看我這模樣,像是能溜達的嗎?”
來時從懸崖走捷徑比較快,回去從懸崖底下繞,等到回到院子裏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鳳傾華癱在床上,還沒等把氣喘勻,送信的暗衛已經到了。
鳳傾華現在看見這人就來氣,新仇舊恨:“你們這些暗衛正事做不好,就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倒是很盡責,我問你,那些暗衛為什麽沒有去懸崖?”
暗衛將手中的信遞給鳳傾華,轉身走了出去。
鳳傾華也知道自己這是有些為難人,畢竟送信的跟院子裏的並不是同一批,而且她注意到,院子裏麵的那些暗衛至今未歸。
鳳傾華打開信,慢慢地看了起來。
信上戰北霄說他已經收到了她的第一封信,說她第一天就不知收斂,後麵肯定會鬧出事情,隨後又說不用壓抑自己,有什麽事情可以派給她身邊的暗衛。
之後便又是他這今日的明細,今日他已經開始排查水患原因,上遊水流大,且地質多為流沙,被水衝到下遊,泥沙淤積,所以極難治理,更因為那些淤積的泥沙,導致幾次修建的堤壩都會受到泥沙的衝積積壓。
信的最後,給鳳傾華描繪了一下淮北的風光,說有空會帶她來看,淮北盛產荔枝,他吩咐人采摘了一些,隨後便會送到她手上。
鳳傾華想了想,提筆回信,信裏大力吐槽了太後的所作所為,還跟戰北霄告狀,說太後欺負她,先是讓她去院子裏麵頂著太陽白白坐了幾個時辰,還讓她從明日開始就去她眼皮子底下抄寫經文,又說起他的暗衛實在是不中用,將白霜落崖受傷以及她走了一夜的路的難受。
最後鳳傾華給他提了一些關於治理水患的意見,雖然她並不專業,可現代對於治理水患很有一套,希望她的三言兩語能對戰北霄有幫助。
都說堵不如疏,若是不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就算是建一百層樓高的堤壩也沒有作用。
鳳傾華正在奮書疾筆,就聽到門外傳來嬤嬤的聲音,說是太後吩咐她過去。
鳳傾華聽得眉頭皺緊,又開始在書信上吐槽。
說太後一定是生活不如意所以才這麽見不得別人好,大清早抄寫經文是有多清心寡欲,喜歡大清早看人抄經文又是多麽無聊。
最後一句話,鳳傾華寫到:“淡定,我是個小仙女,仙女是不會跟老妖婆一般見識的,等你回來你一定要幫狠狠地收拾她!”
最後麵畫了一個仙女縹緲的身姿。
鳳傾華寫完之後這才想起來,那暗衛竟然送完信就走了,壓根沒有催她寫信。
這麽想著,鳳傾華看了看手裏寫的滿滿當當的內容,最後隻能歎了一聲,習慣真可怕。